除开列车上本就互相认识的七个人之外,即死游戏又加入了三个新的玩家。
这其中,沈正和薛银月相互之间明显认识。
正在几人寻思怎么开口,去度过等待游戏开始前这一段时间的时候。
车厢内响起的醇厚磁性男声,打破了这一刻尴尬的寂静。
“准时是一种美德,恰恰本人很喜欢这种美德,所以恭喜你们,替自己争取到了一点宝贵的准备时间。”
声音不知道从何而来,但有过之前小丑的经历后,苏山懒得再去追寻这么一个得不到答案的问题。
韩胤左手放在身侧那本书的封面上,轻轻抚摸,指尖感受到的是温润的触感。
他轻挑了下眉头,低声喃喃道:“剧团,这就有点难办了,不知道这一次来的是哪一个。”
嘴上说着难,可他脸上的笑容没有一点改变。
“剧团吗?”苏山的耳朵敏锐捕捉到了这个名词。
这让他联想起之前出现过一次的小丑,这声音明显不是小丑的声音,没有那般尖利的声线,言语间更没有那种歇斯底里的癫狂风格。
而且剧团,听名字的话很容易让人联想到马戏团。
就是不知道,除小丑外,所谓的剧团中还有怎样的其他成员。
“诸位,好好珍惜这一刻的宁静,祝你们好运。”
人声中,混杂着一丝杂音,像是在书写什么的沙沙声。
苏山的耳朵能捕捉到的线索就这么多了,因为下一刻,来自小推车移动时发出的风铃声,从紧闭的车厢门后出现。
看来这一次的游戏,只有十名玩家参与。
小推车在车厢过道上缓慢朝前移动,推动推车的骷髅,每到一名玩家的车座旁,都会停下,从小推车上拿出一份报纸,放在玩家面前的小桌上。
徐源,陆游鱼连忙找了位置坐下。
由于苏山坐在最后面的车座,他是最晚拿到报纸的。
即死游戏:【送嫁】。
游戏难度:★★(两星)。
游戏简介:梳挽妇人髻,对镜抿唇脂,衣着艳红裳。爹呦娘呦莫慌张,女儿出嫁忙。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
游戏主线奖励:完成言秀婚礼,奖励40愿望铜币。
游戏支线奖励:扮演好自己的角色,不使游戏中的互动人物生疑,奖励10愿望铜币。
游戏场地:南殷古镇。
游戏时间:8:40。
游戏规则:游戏开始前十分钟,列车将抵达南殷古镇言家大宅前。言秀婚礼结束后,视为通过游戏,届时玩家可自行选择离去。
翻开的报纸另一页,上面是一张泛黄的照片。
穿着大红霞帔的新娘,安静的坐在考究的老式木床上。
看不清新娘子具体的容貌,金丝绣成喜字的大红盖头阻止了外界任何想要窥探的目光。
一双葱白玉手,交叠放在腰一侧的大腿上。
隐约可见掌背浮现出的血管青筋,大抵是因为出嫁前的紧张所致。
照片中,还有些袅袅升起的白烟,被镜头一起捕捉。
应该是在照片中露出一角的圆木桌上,放置的鎏金香炉中燃烧的檀香造成的。
大概就是这样,游戏发布的信息中带的线索寥寥无几,几乎没有太多有用的东西。
唯一可以让人确定的,就是这一次游戏的关键,全在照片里那名叫言秀的新娘子身上。
整个游戏,完全是以对方婚礼为核心搭建起的一个舞台。
“送嫁?角色?”苏山沉吟一声,看起来,这一次的游戏还带着一点角色扮演的性质。
就是不知道,他们每个人在这一次游戏中需要扮演什么角色。
没让苏山的疑惑持续太久,“啪嗒”,清脆的响指声回荡。
“既然诸位都了解大致情况了,那么接下来就该抽取身份。”
推着小推车的骷髅再一次出现。
“抽取到的每张身份牌,代表着你在游戏中扮演的具体角色身份。女性玩家,在那四张身份牌中进行抽取,男性玩家则是抽取那六张身份牌。注意,一经抽取,身份不可变换。”
男声停顿了一下,带着一丝促狭意味继续道:“当然,如果有人想反串扮演的话,未尝不可,毕竟谁没有一点特别的爱好呢?”
李鸣正准备落下的手一顿,旋即移到推车另一侧,六张反盖的身份牌上。
他本来还以为单独的那四张身份牌有什么特别的身份,要没男声的提醒,差点就得男扮女装了好不好!
略略迟疑,每张身份牌从背面看起来都一样,全靠运气抽取,李鸣也懒得思考,随手抓了一张。
翻开身份牌一看,他的脸色顿时垮下。
车厢中的玩家一一进行抽取。
轮到苏山时,小推车上的身份牌仅剩下一张,倒也不用再挑选,他直接伸手拿起。
掩藏的牌面上,花匠两个字清晰的映入眼帘。
“花匠么?”对于这个身份,苏山不置可否,他的视线下移,落在身份牌下方的一段小字上。
【人从出生开始,已有一张面具,那是原本的模样。后续随着长大,父母,长辈,亲人朋友,周围的环境,都在使你或被动,或主动的戴上一层层不同的面具。等那些面具成为你身体的一部分,如呼吸般自如切换佩戴的时候,那么你还是你么?】
奇怪的箴言,不知道为何出现在身份牌上。
权当有用,苏山记下了上面的文字。
也就是在这时,指尖感受到一阵烧灼感,他的目光一凝。
只见那张被两根手指捏在中间的身份牌,正以极快的速度消失,牌面消散成为细碎的光点,缓缓上升。
直到最后,整张牌面消失得无影无踪,余留下的光点径直飞向苏山。
他下意识的抬起手来一挡,手臂却没有任何接触到实物的感觉。
等到手再放下来时,原先的光点早已荡然无存。
在苏山的脑海中,出现了一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那是有关于各种花卉种植,修剪,养护的相关知识。
“花匠…花匠!”
那么现在的他,算是戴上了花匠的面具,能够胜任花匠的身份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