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人最后又于饭堂相聚,一个不多,一个不少。
见到其他人安然无恙,徐源紧握了一下拳头,精神不由得为之振奋。总算在他读怪谈故事的时候不会再有人遭遇危险,让他悄悄松了一口气。
苏山很早之前就有叮嘱过,所以徐源没有发出声音,让其他人知晓他身上发生的一切。
坐在长凳上,苏山环顾四周,两张桌子坐了个满满当当。
目光习惯性的从其他人身上扫视过去,不放过任何一个微小的细节,他想要找到一些不同寻常的痕迹。
好吧,见到其他人安然无恙,这无疑是个好消息,不过苏山并不乐观。
一天半过去,有惊无险。除了韩胤之外,其他人似乎没有遭遇过什么致命的危机,至少没有如韩胤一般,直接死过一次。
幸亏也就是韩胤,换成其他人,苏山并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够在一模一样的情形下生存下来。
以他所知,跟在在同一辆列车上纪泽言等人,底牌也就是可见的那一些,寥寥无几。在那种情况下,可以说是必死无疑。
再加上自身的遭遇,苏山对于现在十人都还存活,由衷的感到疑虑。但从其他人的表情,身上,他并没有找到什么奇怪的地方。
每个人都很正常,身上没有明显的伤势,一眼看过去,除开对于前景的担忧外,倒没有多大的情绪流露。
饭菜摆满整张桌子,有荤有素,有热有凉。
看得出来,即便在如此环境中,李晓红也在尽量让众人吃得好一点。
谁都没有先动筷子,而是看向纪泽言。在这么一个地方,有过前一天的经验,谁都无法确定面前一桌饭菜的食材来源。
除了纪泽言,再也没有其他人可以让他们安心的动筷子。
“中午的这些菜和肉,都是可以吃的。早上我记账的时候,报过账了。”纪泽言知道其他人在担心什么,将自己所知的信息告知。
“报账?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早上的时候你应该到过大门吧?运菜的马车就是停在大门门口的,当时我还看到装菜的竹筐被从马车上搬下来。”韩胤适时的插进话来。
“对。”纪泽言点头,对于韩胤知道他的行踪并不感到奇怪。
早上正式上班没多久他就被家丁通知得到大门门口去点菜,报账,所以他刚去到账房就马不停蹄的又赶往大门。在到达前院之后,有看见过韩胤的身影,那时韩胤站在不远处默默注视他的一举一动。
对方的身份,让他在白天的行动不受限制,可以随心所欲的在言家进行探索。
苏山若有所思的看向韩胤,从韩胤和纪泽言短短的交谈当中,他捕捉到了奇怪的地方。
事实上昨天抵达言家的时候,他就奇怪这一点,只不过当时还以为是巧合,现在看来,远不是巧合这么的简单。
“这就奇怪了,运菜的时候竟然从大门运进来,怎么都说不通。而且言家这么大的宅子,没道理只有大门,没有侧门,后门。”
果不其然,韩胤和和苏山想到了同一个点上。
在这么一个时代,尤其是像言家这种高门大户,肯定有一套固定的规矩存在。无规矩不成方圆,小到家庭,大到国家,都有规矩。
如果说是进步些,顺应时代潮流,客人来访时大开中门迎接,那样去还能理解。
可是连菜都要从大门运进来,那就有点奇怪了。
先不说大门的重要性,单说位置,也不应该。
厨房可是处于言家的右下角,距离连接大门的前院有好一段距离,从这里搬运肉菜过去,得费不少功夫。按照正常来说,怎么都有供仆人通行,运送日常物品通过的小门,后门存在,可言家竟是只有一个大门。
再再退一步,言家没有那些老旧的规矩,家丁也把搬菜视作锻炼。
可是倒夜香呢?总不会连收粪水的车,也是停在大门口吧?
“没有后门,韩胤你可以确定吗?”纪泽言不免再度追问一句。
“没有,我已经在言家里面走过两圈了,除开内宅和正厅之外,其它地方都去过,没有找到后门。”韩胤郑重答道,虽然从他现在这张笑眯眯的脸上也看不出多少郑重就是了。
这点从韩胤与纪泽言就菜从大门运进来展开交谈时,苏山早有预料。
韩胤在察觉问题之后,肯定已经去寻找过后门,不然不会在交谈中提到言家没有侧门,后门这件事。
韩胤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其他人白天只有在休息的时候,才有四下走动,探索言家的时间。
这点时间,对于探索来说是足够了。可是因为时间关系,一些特定时间段发生的事情,他们没有足够了解的机会,自然没办法进行针对性的深入探索。
例如纪泽言,如果没有韩胤特意提醒的,他估计会直接忽略这点细节。就算他发觉了,也不会这么快可以确定言家除了大门之外没有其它的门,还得吃过午饭后利用午间休息时间去查找相关线索。
得到结果后,等下次所有人再聚集一起,告知这条信息的时候,那就得再等晚饭时。
这样一来,时间就浪费了。
沈正抚摸着下巴上的胡茬,面色凝重的道:“言家的布局,能入不能出么?想要出去的话,除非翻墙,或者从大门出去,不然没有其它的选择。”
“有点多此一举了。”苏山轻笑着摇头。
“早在列车上获知游戏信息后,上面就有明确提及到,我们得等言秀婚礼完成后,才被视为通过游戏。所以哪怕言家随处可见的都是门,也不会有人傻到在言秀的婚礼连开始都没开始的时候逃跑。”没有用上疑问的语气,那是因为苏山知道所有人的心思。
包括他也是。
如果能跑,早就跑了,没必要留在这里。
有明确通过游戏的条件,即死游戏也没有必要让言家除了大门以外没有其它可供离开的门,再提升逃跑时的难度。
“是提醒吗?”苏山低下头,看向空空如也的瓷碗,陷入沉思。
既然没有多此一举的必要,那么它的存在,总要有其它的理由吧?
苏山身旁的其他人,也都是冥思苦想的模样。
他们的看法,基本和苏山趋于一致。
即死游戏可不是人类,会因为情绪,激素的分泌,跳跃的神经,莫名其妙的去做一些没有意义的事情。
肯定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