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时候家里虽然只有牛没有马,但邻居家有啊,一般这种动物原地站着时,会时不时甩头嚼东西甚至抖动蹄子尾巴也会一甩一甩的。
可拉棺材的这只马,像被定住了一样,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
连我都发现了更何况沐白他们?
看来敌不动我不动这招恐怕是行不通了...
鬼知道它们会在那里停多久?现在天气又开始下起小雨了,我们不想在这里耗时间,而且在这样耗下去也没意义。
要是是冲我们来的,到最后还是要交手,要是不是冲我们来的大家井水不犯河水我们尽量离得远远的就是了!
显然他俩也是这么想的,我们三人对视一眼后默契的小心翼翼的走在最边边上,那个人还是在那里喝酒,根本没正眼看我们。
虽然觉得很别扭,但我们也没有多事,奇迹般,我们三人竟什么事也没有就安全通过了。
说是村口,其实距离榄菊村村民居住的地方还远着呢,我们三人顶着小雨走了大概十来分钟的路程,在趟过前边那条小河差不多就能到村子里了。
正高兴着,后面突然又传来了“咯吱咯吱”的声音,我惊了一下,下意识回头看去,还真是之前那辆翻了的马车!
它行驶得比先前急促了许多,也不知道前边是有它爹还是有她娘。
不过是眨眼之间,那辆奇怪的马车就到了跟前,非但没刹车,反而飞一般朝我们直直冲了过来!
我想动想跑,可不知道怎么回事,身体被控制住了,不仅是我,沐白他们也一样!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沐白右眼突然变红了,他闷哼一声一边手拉住我们一人往旁边狠狠摔去!
差一点点,马车就从我们身上碾过去了!
我心里那叫一个气,还没等我们站稳呢,那辆奇怪的马车突然一个调头又朝我们直直冲过来!
沐白脸色都变了,我难得在他脸上看到惊慌失措的神情,以往都是凝重居多。
这次意外的,我反应最快,一手拉住一人大叫了一声:“我真的是服了,快跑啊,还愣着干嘛呢!”
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声音还能变得如此尖利,不知道的还以为我重回变声期了呢...
现在情况不明,我也顾不上什么芭不芭蕉精的了,直接一头就扎进了芭蕉林了,我拉着他们拼了命的向前方跑去,那辆奇怪的马车竟然也跟着想要进来!
混合着雨水的泥巴粘在鞋子上重得要死,泥土更是软巴巴的,踩进去深一脚浅一脚...
尽管如此,我们还是不敢停下,我有预感,那棺材里肯定是个大家伙,要是挺下来我们三个肯定凶多吉少,不死也得脱成皮!
由于跑得太快,鞋子都差点跑掉了,不仅如此,我们还摔了好几跤,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好在总算摆脱了那个奇怪的马车和棺材...
我踏马的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人在前面跑魂在后面追了!
芭蕉精里阴暗潮湿,等我们再停下来的时候才猛然反应过来失去了方向!
芭蕉树比人都高,根本看不到方向在哪里,没办法了,只能一直往前走了。
走了不知道多久,但是我能感觉到自己脚板已经又痛又麻了,我开始忍不住胡思乱想了起来,这里会不会真的有什么精怪鬼魂,我们会不会走不出去...
“哎?你们看,前面好像就是尽头了,有亮光耶!”还没等我开始绝望呢,陆翎惊喜的声音突然响起。
我们都高兴坏了,连忙加快了速度前行着,再不快点就要冻死了,刚刚下起雨一直到现在,身上的衣服早就湿透了,我都有些发抖了。
出了芭蕉林最先看到的就是一个超级大的水塘,那水看着都发绿了,肯定超级深。
沐白看着眼前这个水塘眉头紧皱着,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连忙拉着我们后退:“别靠那么近,离远点,这水塘...不简单。”
看他这么紧张的模样,再看看着绿得都有些发黑的水塘,我心里不由得有些发毛:“怎...怎么了?这地方不干净?”
沐白点了点头:“可以这么说吧,这地方我其实也没来,只是听师父醉酒的时候说起过。”
“这里...在很多年以前是榄菊村的旧址,后来这里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村里人商议后便决定往前边搬迁,久而久之,这里也就荒废了下来。”
还真是,他这么一说,我才发现这附近的泥土里若隐若现的还有些碎瓦片,一看就是曾经有人居住过的痕迹。
陆翎想了想还是问道:“你都知道些什么不如都告诉我们吧,知道多一点总是好的,万一有什么突发情况还能及时察觉应对,不至于两眼一抹黑。”
该不该说,陆翎真是我的嘴替,我也是这么想的!
沐白想了想回忆道:“我也是听师父他老人家醉酒后提起,大约八九十年前的时候吧,那个时候榄菊村还很大,大概有两三百户人口。”
“你们也知道,当时正是闹饥荒的年代,几乎全国各地都在闹饥荒,随处可见逃难的人,还有遍地尸体。”
“当时的榄菊村虽说不上多富有,但也勉强勉强够生活,只有他们村运势好,正好靠近水源...”
“水源?该不会就是这口水塘吧?”
沐白看了我一眼无奈的点点头:“你猜对了,这个水塘的源头听说是地下河。”
这样一来就说通了,这水的颜色一看就不正常。
我点点头没说话,示意他继续。
沐白看了一眼那水塘继续说道:“那会儿逃难的人里有个叫阿云的姑娘,听说才九岁,也不知道是跟家人逃难还是被抛弃,人们发现她的时候她正奄奄一息的躺在路边。”
“村里人看她无依无靠的挺可怜就给了她吃的喝的,算是救她一命。”
“那女孩醒来后问她什么也不会说,只一个劲的傻笑,不过给她什么她都会吃,或许是求生的本能吧,她知道那些村民给她吃的以后就一直在村子里流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