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风本来还以为进来会看到一场大型捉奸现场。
但现场的一幕却和想象中不一样。
单卫正温柔地拥抱着一位妇人,他的外衣轻轻覆盖在她身上,遮挡其因为衣服被撕烂而裸露出的皮肤。
那妇人虽已过了青春年华,但风韵犹存,仿佛岁月对她格外宽容,只在她身上轻轻勾勒了几笔成熟的韵味。
一头乌黑的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肩头,几缕碎发轻轻贴在脸颊上,为她增添了几分柔弱与无助的美感。
她的身姿依然曼妙,虽不再像少女那般纤细,却多了几分成熟女性的丰腴与婀娜。
破烂不堪的衣服裸露出的皮肤白如凝脂,那双含水的眸子仿佛能说话,闪烁着柔和而又略带哀愁的光芒,让人见了不禁心生怜意。
另一边,碧云阵吃力地将一个衣衫褴褛、仅着内衣的中年男子搀扶而起。
那中年捂着的一只眼眶还有明显淤青,不用细想便能猜到这是单卫留下的“杰作”。
环顾四周,云风见再无他人,心中已然明了,此人正是东山县的县令无疑。
县令挣扎着爬起身来,待他看清方才冲入屋内将他一拳击倒的竟是单卫时,怒火瞬间如火山般喷发而出。他颤抖的手指指向单卫和刘寡妇,声音因愤怒而变得尖锐:
“单卫,你想干什么,私闯我的府邸不说,竟然还敢殴打于我!你眼中还有没有大夏的律法?”
原本不善言辞的单卫闻言,口才都仿佛得到了提升,他怒目圆睁,声音铿锵有力,
“我倒要问问你,你可曾知晓她乃是我兄弟的遗孀?你却对她下手!你才当真视我大夏律法如无物吗?”
县令闻言,气势顿时弱了几分。他转而看向碧雷阵,眼神中充满了责备与暗示,仿佛在说:“人是你送来的,你来解释吧。”
碧雷阵心中暗自咒骂县令的虚伪与无耻,若非县令暗中示意,他又岂会将这女子绑来给他?
真就又当又立一点脸都不要了吗?
然而,他知道已经得罪云风的情况下,此刻不能再得罪县令,只能转而劝解单卫,
“单卫,不过是一个女子罢了,你又何必如此执着?你总说她是兄弟的女人,可你夜里不也常去与她私会吗?这样的女子,让县令享用几次又能怎样?”
这番侮辱性的言论,将单卫那原本已经压抑住的怒火再次提起,要不是刘寡妇死死的拉着他,他真恨不得冲过去再给碧雷阵一拳。
“单兄弟,不要为了我这不祥之人,得罪了县丞和县令大人啊。”
刘寡妇不停的摇着头,声音中带着几分恳求与无奈,她的眼眶微微泛红,显然内心充满了复杂的情感。
单卫闻言,心中的酸楚如同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他淹没。
他深知,自己虽然时常前往刘寡妇家,但每一次都是出于对刘哥牺牲的愧疚与对孤儿寡母的关照,心中始终保持着一片清白,从未有过丝毫越轨的念头。
那些频繁的探访,不过是他为了保护她们母子,让外人不敢乱动歪心思。
毕竟,刘哥在战场上舍命相救,替他挡下了致命的一刀,这份恩情,他此生都难以报答。这种情况,他还动歪心思的话,他还是人吗?
他望着刘寡妇,眼中满是坚定与自责,
“嫂子,你千万不要这么说。在我心中,你从来都不是什么不祥之人。刘哥是为了救我而死,他的牺牲让我背负了无尽的愧疚与自责。如果真要说不祥,那也是我的不祥。都怪我没用,我以为自己成了县尉,就能更好地保护你,让你和侄子过上安稳的生活。可没想到,我还是没能守住这份承诺……”
刘寡妇听着单卫的话,心中五味杂陈。她轻轻抿着嘴,不停地摇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单兄弟,你千万别这么说。你已经为我们母子做得够多了。你的恩情,我们这辈子都报答不完。”
此时,云风等人终于将这场错综复杂的事件的前因后果彻底串联了起来,原来这并非是一场捉奸的闹剧,而是一出强抢民女的卑劣行径。
真相大白之后,每个人的心中都涌起了不同的情绪,而权晓灵更是怒不可遏。
她紧紧拽住云风的衣袖,眼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
身为一位女将军,她对于士兵的遗孀遭受如此屈辱,怎能坐视不理?
若非云风在场,她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想要直接挥剑斩向那碧雷阵与县令,为刘寡妇讨回公道。
碧雷阵察觉到权晓灵那如寒冰般刺骨的目光,心中不禁一阵胆寒。
他急忙辩解,试图扭转局势:“你们别听他们在这里煽情,其实这一切都是那女人故意引诱县令大人,而这次也是她主动……”
然而,他的话音未落,就被县令粗暴地打断。
县令此刻才注意到云风等人的存在,他脸色铁青,眼中闪烁着愤怒与惊恐交织的光芒。
被人闯进府邸打倒已经让他颜面扫地,而现在这些陌生人的出现更是让他感到无法接受。
他怒视着云风等人,大声呵斥道:“你们是什么人?居然敢擅闯县令府!来人,把他们先押入天牢!”
在仔细观察过云风等人那朴素的装束后,县令心中涌起了一股杀意。
下意识的就要杀人灭口了!
只有这样才能将今天发生的丑事彻底掩埋,甚至单卫这个敢当众殴打他的县尉也没有必要再存在下去。
云风握了握权晓灵的手掌,示意一切交给他,然后他自顾自地鼓起了掌,脸上带着一丝嘲讽的笑意
“好好好,你们这小小的东山县真是人才辈出啊!真是让我大涨见识啊!”
能不长见识吗?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演,真就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啊!
县令闻言,脸色更加难看。他从未见过如此胆大包天之人,居然敢在他的地盘上如此嚣张。
“大胆!你竟敢如此无礼!来人,把他们给我拿下!”
然而,他的话音落下了半天,也没见一个衙役冲进来。
县令见状,脸色由难看转为惊愕,“人呢?都死哪去了!”
他瞪大了眼睛,环顾四周,试图找出那些平日里对他唯命是从的衙役们。
但回应他的,只有空荡荡的房间和云风等人冷漠的目光。
院子外面其实有不少的衙役,也都听到县令的声音了,但经过大堂的事情后没有一个人听令冲进去。
就连刚刚被丁香人打倒的护卫,再听到后面来的衙役叙述完云风的身份和战绩后也果断装起了鸵鸟。
高层的斗争跟他们这些底层人士有什么关系?
现在出头万一被误伤,也是白白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