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醒了,那就准备泡药浴吧。”雪重子声音和缓的说道。
“谢谢你们。”奇风眼中满是感激的说道,若不是他们出手相助,他或许会悄然无息的死去。
“无妨。”雪重子嘴角噙着一抹清浅而和煦的笑容,视线不经意间落在他干裂起皮的嘴唇上,微微一怔,旋即,关切地问道,“你可要先吃些东西?”
“可,可以吗?”奇风有些窘迫,却还是小心翼翼的问道。
“自然是可以的。”雪重子看向雪公子,嘱咐道,“雪公子,你先给他倒杯水,润润嗓子,我就去让店小二送些吃食过来。”
“好!”雪公子脆生生地应了一声,脚下生风,快步奔到放置茶壶的桌前,动作麻利地倒了一杯水,端到奇风面前。
“他应该有好长一段时间没好好进食了,先给他吃些容易消化的食物。”宫远徵双手抱在胸前,语气看似漫不经心的说道,但微微蹙起的眉头却泄露了他的关切之意 。
“好。”雪重子笑着点头应下,心里清楚对方就是这样嘴硬心软的性子,也不多说什么,转身便出门去安排吃食。
宫远徵抬起眼眸,瞧了一眼正和奇风聊得热络的雪公子,轻轻撇了撇嘴,转身走到浴桶旁,依照精确的比例调配着药浴所需的汤药,神情很是专注。
不多时,浅褐色的药汤在浴桶中缓缓漾动,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药香,他犹豫片刻,从随身的储物袋里掏出一个小巧精致的药瓶,轻轻拔开瓶塞,将里面的药粉倒入浴桶。
刹那间,原本浅褐色的药汤如同被墨汁浸染,迅速变成了浓郁的黑褐色 。
“他是白泽,体质特殊,应该能承受得住这药力……吧?”宫远徵低声喃喃,语气里带着一丝不确定。
雪公子走过来的时候,正好隐隐捕捉到他的嘟囔声,不禁有些好奇,眨着大眼睛,询问道,“徵公子,你方才说什么啊?”
宫远徵回头瞥了他一眼,神色平静,若无其事地将空药瓶放回储物袋,随口敷衍道,“没什么,你找我有事?”
“哦。”雪公子闻言,乖巧地点了点头,清澈的眼眸里虽然仍有些疑惑,却也没再继续追问,转而如实说道,“奇风已经用完餐了,我来看看你药调配得怎么样了。”
宫远徵微微颔首,凑近浴桶,轻吸了一口气,仔细嗅着空气中弥漫的药味,反复确认药的配比无误后,才开口说道,“可以了,把他带过来吧。”
“好!”雪公子答应得干脆利落,转身便快步离开。
没过多久,他便和雪重子两人一人一边,稳稳地架着奇风走了进来。
“直接把他放进桶里。”宫远徵目光落在奇风身上,神色平静,语气淡淡地提醒道,“药浴的过程可能会有些疼痛,你最好忍住了。”
“嗯,只要能治好我的腿,再痛我都能忍!”奇风用力点了点头,眼神中满是坚定的说道,“谢谢你,徵公子!”
“记住你答应我的事情就行!”宫远徵双手环胸,微微仰起下巴,神色间带着几分傲娇,微微泛红的耳根却暴露了他内心的不自在。
“我绝不会忘!”奇风语气郑重,掷地有声的说道。
雪重子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有些疑惑,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游走,最后落在眼神闪躲的雪公子身上。
他心思通透,瞬间便猜到了宫远徵和奇风之间的交易,不禁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却也没说什么。
毕竟,从奇风的态度来看,他对于让宫远徵和雪公子看自己的原型,并不抵触排斥,也没有丝毫的勉强之意。
雪公子见雪重子没有生气,暗自松了一口气,和他一起小心翼翼地将奇风架到浴桶边,扶着他慢慢坐在里面的台阶上,确保药汤刚好没过膝盖。
起初,奇风并没有感觉到异样,只觉得药汤温热,带着一丝奇异的触感,可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一股钻心的酸痛从骨头缝里慢慢渗了出来,那疼痛起初还只是隐隐约约,如同蚂蚁轻咬,可眨眼间便迅速加剧。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却紧咬着牙关,努力压抑着痛苦的呻吟。
“很痛吗?”雪公子手里拿着帕子,不停地为他擦拭着汗水,语气关切的问道。
“还,还行!”奇风缓了好一会儿,才艰难地挤出几个字,声音因疼痛而微微发颤,却依旧透着一股坚韧。
“你再忍忍,徵公子说等汤药的颜色变浅了,你就能出来了。”雪公子轻声安慰道。
“嗯,我可以忍住的!”奇风咬着牙说道,额头上青筋根根暴起。
宫远徵和雪重子坐在另一间客房的桌前,屋内气氛静谧。
“帝君找你,可是有什么事情交代给你去办?”雪重子看着宫远徵,神色间透着几分关切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