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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人诡共存,但是就像书中的魔法世界,魔法师只是少数,大部分的人只是麻瓜而已。

人类总是难以去认同认知以外的事情,不知道某些事,自然也并不是很信服。

毕竟,诡之一物,对从没见过的人来讲,实在是虚无缥缈。

甚至,更多时候,他们不止不信,更是不敬!

诚然,眼见为实,没见过,不信也可以。

但是在灵堂上把人家棺材当桌子拍,对死者如此不敬,说实话,插死他,真不冤!

要不是阴律第360条:凡特职诡差,不得以任何理由无视鬼怪伤害活人,否则,同罪惩处!

卫央是真想等那个男的被指甲插死再动手!

‘嗖嗖嗖’

鹅卵石像子弹一样被弹出去,将老太太的尸身打的向后踉跄了好几步。

趁着这个机会,卫央几步窜进屋,手法娴熟的抓住老太太的手,扭到她身后,扽直,一脚踹断她的三节脊骨,卸了她的力。

就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别说老太太这种刚起尸的,就是那种成了气候的罗刹,卫央也能一脚蹬趴!

眼见着危机解除,被吓趴的,没来得及逃跑的那些人战战兢兢的爬起来,看着在那扒拉尸体的卫央,哆哆嗦嗦的问:“你,你是什么人?!”

卫央没搭理他们,自顾自将老太太的灵魂从尸体里揪出来,简单了解了一下情况后,真诚的向老太太道歉,她刚才是真不应该过来!

她要是不过来,就不用被逼着手欠!

他么的!这个瘪犊子!是应该被插死!

过去有句诗:为人莫做妇人身,百年苦乐由他人。

可以说,在新时代到来之前,这句话算是警世名言,社会的真实写照!

这老太太叫林燕萍,别看她如今满脸刻薄像,年轻时候那可是村花。

原本,容色姝丽父母慈爱,她倒是过得挺幸福。

只可惜,所嫁非人。

婚前看着还不错的男人在结婚之后露出獠牙,对她怀着孕的非打即骂,还有赌瘾!

每天不事生产,除了喝酒就是打牌,没钱就跟她要,不给就打她。

她的生活大部分都要靠娘家接济。

即便怀孕即将临盆,也要下地插秧,因为她不干,就真的没人干!

生下儿子之后,她又怀孕过两次,都被那个狗男人打流产了!

她提离婚也不行,每次一提,那男人就发疯要摔死她的孩子、捅死她的娘家人!

那是个混不吝,林燕萍知道他干得出来!

为了解脱,林燕萍一不做二不休,趁着狗男人感冒发烧的机会给他下慢性毒药,将他药死。

之后,自己拉扯儿子长大,在娘家人的帮助下,一直到他出息了,成家了,都没有改嫁。

林燕萍扪心自问,这一辈子,她确实杀了人,也实在对不起娘家,但是她对孩子是尽了心的。

她只有一个要求,死后,不要和那个狗男人合葬!

哪怕把她的骨灰扬了都行!只要不跟那个狗男人合葬。

可是她儿子不同意。

尽管他知道母亲年轻时受过的苦,可作为儿子,作为一个唯一享受过余德才疼爱的人,他觉得人死债消,父亲已经死了多年,母亲不应该还如此记恨!

更何况,哪有夫妻不同穴的?!

别看他能唯物主义到在灵堂里拍他妈棺材,但是对于父母不能合葬,会影响子孙后代气运这个说法,他倒是深信不疑。

所以尽管如今还在帮扶他的舅舅不同意他将父母合葬,他依旧‘孝心’满满的拍着棺材叫号,死活不肯退让。

“我不会跟那个狗东西合葬的!”

林燕萍咬牙切齿的瞪着那个畜生的儿子,恨得浑身冒黑气,恨不得嘎巴一下就撅了这个不知感恩的小畜生!

“哎哎哎,你冷静嗷,别动手,有事儿咱说事儿!这我都站这儿了,咱得正经的走司法程序。”

卫央一边拦着林燕萍一边报了警,并且注明,特调组的,也要过来。

“不许报警!”险些被插死的男人踉跄站起,制止卫央多管闲事:“我很感激你救了我,但这是我自己家的事,你不要报警!”

他大小也是个开公司的,这要是警察一来,事情传扬出去,他会很丢面子的。

“上一边拉去!这事儿可轮不到你说话。”

卫央白了一眼中年男人,掏出现形符给老太太贴上,让她不要白骂,她的恨,必须得落实到仇人身上!

说实话,如果没有刚才诈尸那一下,老太太的兄弟和侄子们看见她现形一定是感动的。

可是经历过刚才的恐怖,一看老太太铁青着脸出现在眼前,有一个算一个,都有点儿哆嗦。

林燕萍的三哥今年都八十五了!

这么大岁数的老头,让亲妹妹一天之内吓唬了两顿,拐棍都要支撑不住了,好险是孩子多,大家七手八脚的将他扶着,才不至于吓瘫巴。

“燕萍啊,你,你有啥心愿你说,哥就是头拱地也一定帮你!你苦了一辈子,不能临了临了,连个安生都没有啊!”

“哥,我不跟余德才葬在一起!”

林燕萍看着亲哥,咬牙切齿的说。

“哎!不葬一起!哥早给你找了好地方,绝不会让你去那个狗犊子那里受气!”

老头儿一叠声的答应着,他知道自己妹妹有多恨那个狗男人,怎么会让她死了还受委屈呢!

“妈!你怎么能这样!”尽管差点被插死,但是一听老太太不肯跟父亲合葬,余志国也顾不上害怕,急头白脸的跟老太太掰扯:“当年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甚至我爸把命都赔给你了!你还想怎么样?!”

“谁家的父母不合葬啊?!你这要是传出去,多丢人!而且,你就算不为了我想,也得为你孙子想一想啊!他是要考军校的!那么好的前途啊!你这当奶奶的,不该保佑他吗?!”

“还保佑他?!”林燕萍冷笑:“如果你好说好商量,将我安放在别处,我自然有闲心疼爱孙子。可你是怎么做的?!”

“明知道我与你那个死爹恨到死生不复相见,你却一再忽视我的要求,要把我跟他葬在一起!”

“昨天晚上,我看你哭成那样,本想去看看你,却没想到,你是躲在屋里抱着你爹的照片哭!那一刻我才知道,原来在你心里,我根本就不是你妈,我是你的杀父仇人!你这么多年的伏低做小,都只是迫不得已!”

“哈!真是难为你这个老余家的孝子贤孙了!”

诡肖人,却不是人。

活人会因为感情、道德、责任这种东西而压抑恶念,但诡不会。

诡,是人性最纯粹的状态。

人向来是容易迁怒的。

譬如你跟谁家大人不对付,就会觉得他的孩子也不是好东西。

亦或是看见某个熊孩子,于是先入为主的觉得他父母也一定不是个好饼。

这情况放在家庭里,就是夫妻会因为对伴侣的厌恶,迁怒孩子。

大部分几乎都会如此,尤其是如果孩子长得像讨厌的伴侣,那这个问题就更严重了。

林燕萍扪心自问,她虽然对那个余德才恨不得挫骨扬灰,但是对于肖像他的大儿子,林燕萍忍住了迁怒。

甚至为他各种铺路。

他能挣下如今的家业,离不开她娘家的人脉。

作为母亲,林燕萍自认问心无愧。

如今,她咽了气,此生唯一的心愿就是能图个安宁,可她的儿子却为一己之私要推她入火坑。

这件事,她不能接受。

若她是活人,最多是吵一架,但如今她死了,又正在气头上,正好新仇旧恨一起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