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可是衍哥儿的大喜之事,怎能让乡里来承担这笔费用呢?
该多少钱我们就出多少钱便是。”
其实,他心里很想告诉顾泰,他们家现在可是富裕得很呢!
这几年以来,家中的各项营生做得那都是风生水起,顺顺利利的,早就不再是当年那个普普通通的顾家喽!
见此情形,顾泰不禁有些不太高兴地嘟囔着:“叔当然清楚你们家现在有钱啦,但这可是咱们乡里人的一番心意呐!
早在很久之前,大家就已经一致同意并通过了这项决议。
要知道,咱们盛唐里这么多年来,也就仅仅只出现过衍哥儿这么一位状元郎而已呀!
从此以后,咱们的盛唐里可就再也不是过去的那个模样喽!”
如今,每当他们将自家种植的新鲜蔬菜与饲养的家禽拿到集市上去售卖时,一说是来自状元郎的故乡,那些买家甚至连价格都不会往下压,便会毫不犹豫地直接抢购一空。
说来也怪,不知为何,众人仿佛都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谜之自信,坚信着出自状元郎家乡的菜肴必定是格外美味可口的。
正因如此,如今乡里的人们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感到脸上倍儿有光彩,就连腰板都不自觉地挺得笔直笔直的。
面对这样的情况,顾承实在是推脱不过去了,于是就在当天晚上回到家中后,兴高采烈地将这个大好消息告知给了家人。
顾衍听闻之后,先是微微沉吟了片刻,然后缓缓说道:“二叔,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般地步,那咱们就依照叔公所说的吧。”
听到这话,顾承不禁感到有些意外,正欲开口询问之时,只听得顾衍接着又道:“不过呢,等到时候我们再在其他方面给补回来就行了。”
顾承一听,顿时喜出望外,急忙问道:“衍哥儿,难不成你已经有主意了?”
一旁的王氏和顾卿芝见状,也纷纷一同望向顾衍,眼中满是好奇之色,迫不及待地想要知晓他究竟有着怎样的盘算。
只见顾衍不紧不慢、有条不紊地回答道:“二叔、二婶,我的打算是要给咱们乡里建造一座藏书阁,并捐赠一大批书籍进去。”
顾卿芝听了这番话,心中这才恍然大悟,终于明白了前段时间天玑一直忙前忙后、四处搜罗各类书籍的真正缘由,原来竟是为了能够在乡里成功建成一座藏书阁啊!
竟然是如此吗?
此时的顾承,则是激动得双手紧紧握成拳头,因为只有他自己心里最为清楚,身为一名读书人,如果乡里能够拥有一座属于自己的藏书阁,那将会带来多么巨大的意义和价值。
旁人或许对此并不十分了解,但他可是心知肚明得很呐!
不知有多少出身贫寒的学子,仅仅只是由于在见识方面稍逊于那些贵族子弟一筹,便无法更上一层楼。
归根结底,现今的书籍价格过于昂贵,普通家庭根本无力购买。
而且,有些书籍即便是在寻常的书铺之中也是难觅其踪。
许多孤本以及那些极为珍稀的书籍,往往仅在世家大族内部流传,普通人家根本无缘得见。
想到此处,顾承简直难以想象,如果在盛唐之中能够矗立起这样一座宏伟的藏书阁,日后将会引发怎样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座藏书阁可能会将整个彭泽县,甚至有可能是整个江州的读书人全都吸引到盛唐里面来!
对于这一点,王氏作为上过学堂的人,自然心知肚明,但她仍旧面露迟疑之色,缓缓说道:“这藏书阁恐怕太过惹人注目了吧。
毕竟人人都知晓书籍的珍贵程度,如此规模的一座藏书阁设立在咱们这小小的盛唐之内,真的能够守护得住它吗?
说得再确切一些,我着实担忧这座藏书阁会招来不必要的灾祸,到头来非但没有益处,反倒有可能给我们惹下大祸啊!”
面对王氏提出的这些疑虑,顾衍其实早就已经深思熟虑过了。
只见他不紧不慢地开口,将自己心中的盘算一一道出,条理清晰、井井有条。
原来,关于这件事情,顾衍在此之前已然有所谋划。
就是要制定一套完善合理的藏书阁借阅制度。
而且,这里面还有两条规定:其一,所有想要查阅、借阅或者抄写书籍的人都只能够在阁楼内部进行操作,绝对不允许把书籍带出藏书阁;
其二,每一个前来借阅书籍的人都必须要留下一本亲手抄录的版本才行。
听到这里,顾承不禁面露疑惑之色,开口问道:“嗯?这样做又是为何呢?”
稍作停顿之后,顾衍笑着解释道:
“如此一来呀,咱们藏书阁里面的书籍将会变得越来越多,这可是好处之一!
另外呢,这么做也是为了确保藏书阁可以保持正常的运转状态。”
可以减去那些无聊人士的打扰。
听闻此言,顾承略一思索便瞬间领悟到了其中的深意,不由得连连点头称赞道:“这可真是太妙啦!实在是高招啊!”
不过,紧接着他却又提出了另一个疑问:“那要是有人过来借阅的时候并没有准备手抄本该怎么办呢?或者不会写字的怎么办?总不能不让他们借书看吧?”
对于这个问题,顾衍显然早有考虑,只见他胸有成竹地回答说:
“如果真遇到这种情况,那就让他们用做工来抵偿呗。
总而言之,我们藏书阁的书籍绝对不能够无偿被借阅,哪怕是盛唐里那些善良朴实的乡亲们也得遵守这个规矩才行。”
站在一旁静静聆听着两人对话的王氏此时也插话表示赞同:
“我觉得这个方案挺不错的呢!
只要大家齐心协力共同去维护咱们的藏书阁,那么它肯定能够长久地发展下去。”
这时,顾承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开口说道:“这样吧,二叔那边其实也收藏了一些书籍。
趁这段时间,我尽量抽时间把它们整理出一些手抄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