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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并未跟她兜圈子,直接回道:

“鲁班书!”

姜锦婳惊讶地捂住嘴,“那可是他的宝贝,怎么会不见了?”

竟连一声养父也不肯说了,直接用他代替。

青年冷笑连连。

“师父最信任的人是你,家里所有值钱和珍贵的东西你哪样不知道?”

这话就差点明姜锦婳偷走鲁班书了。

姜夫人一听就不干了。

怒气值蹭蹭上涨,厉声不屑道:

“我婳儿贵为侯府千金,什么宝物得不到?稀罕你一本破书?说出来也要看有没有人信!”

姜缈心道你快拉倒吧,整个宣远侯府加起来都没鲁班书值钱,如果不是赝品的话。

同时有点遗憾,好苗子已经有师父了,她是横刀夺爱好呢还是巧取豪夺妙呢?

青年根本不理会姜夫人的叫嚣。

只冷冷盯着姜锦婳,“那东西对你没好处,还给师父吧。”

姜锦婳气得娇躯颤抖,几欲崩溃道:

“我说了我没拿,你、你血口喷人,想要讹诈何必找这样拙劣的借口?”

姜夫人心疼地抱住她,朝命令小厮。

“给我他绑起来,送官!”

小厮立刻从马车上抽出棍棒,朝青年围过去。

青年下颌紧紧绷起,看向姜锦婳的目光中有失望,有痛心,有怨恨……

胸膛剧烈起伏着,紧紧捏着拳头像是在隐忍什么。

姜缈突然警觉,徒弟武力值不行,要挨揍!

急忙叮嘱永宁侯府的门房,“快叫你家侯爷出来。”

说完就窜了出来,拦住朝青年冲过来的几名小厮。

“诶诶诶,有话好好说,打人是不对的。”

“姜缈!”

姜夫人看见她,眸子里似要喷出火来。

她下山后忙着跟姜锦婳去医馆,还没来得及找姜缈算账,她竟敢堂而皇之出现在她们面前。

这简直是对堂堂侯府的藐视!

她真的以为她不会拿她怎么样吗?

立刻改口道:“将他二人一起绑起来送官府!”

姜缈冲着她比了比小指头,余光瞟到永宁侯提着袍子大步往外走的身影,瞬间改了台词。

“哎唷喂,宣远侯府杀人了!”

随即缓缓躺在了地上,感觉到有颗小石子磕背,调整了下位置。

上次没提前躺导致没讹上姜淮,她可是后悔得捶胸顿足。

总结经验后决定提前躺,没必要劳人家动手。

小厮:???

他们还在犹豫要不要对前小姐稍微礼貌一点,毕竟小姐以前对他们挺温和的,根本就没挨着她好吧!

姜夫人:!!!

姜锦婳:!!!

青年:???

现在京城流行这样劝架吗?

不过这小子怎么说都是帮他出头的,他不能视而不见。

弯腰问道:“你怎么了?”

姜缈脸不红心不跳:“我被宣远侯的人打了 。”

永宁侯刚出大门就听见这句话,立刻疾步冲了过来。

一句话都没有,先就一个扫堂腿踢翻几名小厮。

紧张地问姜缈,“你怎么样了?”

姜缈捂着脑袋,纠着小脸喊道:

“哎哟,我脑袋地震,导致精神分裂了,没个一千两银子,大抵是起不来的。”

永宁侯看她那中气十足的模样,再瞧她那张白里透红、仿佛刚吃了蜜糖的小脸蛋,心中瞬间明白了七八分。

好嘛,这小丫头片子是拿他当枪使呢。

他是个正直人,本不想掺和这种事儿,可一想到自己才受了姜缈的大恩,若是当场揭穿她,岂不是成了恩将仇报的小人?

他对庸碌无为宣远侯也没什么好感,更不怕得罪他,干脆昧着良心站在姜缈这边算了。

顿时眉头一皱,浑身散发出肃杀之气,目光如利刃般射向姜夫人。

寒声道:“本侯还真是头一回见识到,宣远侯府居然会干出这种仗势欺人的勾当,这是要赶尽杀绝吗?”

永宁侯那用人血浇灌出来的杀气非一般人能承受。

姜夫人和姜锦婳哪里见识过这种场面,被他突如其来的杀气给吓得不轻,禁不住瑟瑟发抖。

到底是记得要维护宣远侯府的面子,姜夫人硬着头皮解释道:

“永宁侯您误会了,这件事真的不是您看到的那样……”

她这话说得底气不足,声音都在打颤,哪里还有宣远侯府当家主母的气势?

“本侯眼不瞎!”永宁侯冷冷回道。

姜缈在一旁看得直乐,这永宁侯挺上道嘛,回头给他点甜头。

明目张胆地冲着永宁侯笑,又捂着脑袋不走心地表演。

“我脑子说了,一千两银子不够,起码得再加五百两,否则今晚没法干活!”

永宁侯:“……”

祖宗,不用您提醒本侯也知道您重要!

姜夫人一口贝齿都要咬碎了,气得花容失色。

“你!你这是讹诈!”

姜缈立刻严肃地纠正她,“不要污蔑好吗,我在碰瓷!”

永宁侯差点原地破功笑出声来,狠狠掐了下手背才忍住,正色道:“姜小姐放心,有本侯在,定会给你个公道!”

青年诧异不已,这、这小子竟是个姑娘?

不禁多看了两眼。

好吧,恕他眼拙……

姜夫人和姜锦婳听着这话,脸色顿时变得惨白。

属实没想到明明是她们占上风的,竟然会引来永宁侯这样的重量级人物插手。

而姜锦婳再怎么心机深重,也没真正面对过永宁侯这种大人物。

一时间,连个屁都不敢放,只敢在心头咒骂姜缈不得好死。

“本侯给你们半刻钟,拿银子出来,不然圣上面前见!”

“本侯倒要请圣上看看,你宣远侯府遗弃养女不说,还欺她无依无靠不给人活路,违背圣上保护老弱群体的意志,你们可真是敢啊!”

一顶大帽子扣下来,姜夫人腿都软了。

憋屈地吩咐贴身丫鬟去取银子。

又实在担心永宁侯去跟圣上搞歪状,大着胆子解释。

“您误会了,姜缈她、她也不弱啊,今日在东山还……”

“啊,我就是个弱鸡啊,我弱我有理,你不懂不要乱说。”姜缈立刻打断她。

永宁侯多少有点了解姜缈的尿性了,听姜夫人的意思姜缈不知又干了什么好事。

自然是不能让她把话说完的。

身上的杀气更甚,声音冷冽,“不必废话,有话留着在圣上面前说吧!”

面圣就面圣,反正姜缈还有小世子撑腰呢。

小世子不行还有长公主,总有一个管用的。

黑也能变白。

姜夫人一个妇道人家,实在是不敢忤逆杀神般的永宁侯,只得吃下这个闷亏。

不多时,丫鬟抱着一箱子银子出来。

在永宁侯无声的威胁下,不甘心地取了一千两银子出来。

姜缈不屑地撇嘴,“一千两打发叫花子呢?没个两千两这事儿完不了!”

姜锦婳忍不住尖叫出声,“刚才不是说一千五吗?”

姜缈淡淡瞥了她一眼,“两千五!”

青年眼角猛抽:大河都没你涨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