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听从慕大夫发落。”司马宏用手捂着伤口,低声说道。
“把我们的干粮分一半出来,分给那些难民吃吧。”慕雪鸢沉吟片刻说道。
她很清楚,他们都是一群可怜人,不仅染了瘟疫,肯定多日粒米未进了。
侍卫迟疑了一下,提醒道:“可是我们的干粮储备有限,若分予他们,恐怕日后我们的口粮就会成问题。”
慕雪鸢神色坚定,回答道:“我们日后自有对策。这些人只有摄入足够的食物,才能增强抵抗力,防止病情恶化。否则,村中因疾病而逝的人数,将会不断攀升。”
司马宏闻声,毫不犹豫地命令道:“听明白了吗?照慕大夫的吩咐行事!”
“是!属下明白了。”侍卫低头,拱了拱手说。
司马宏在侍卫的搀扶下,来到了马车里,吟香迅速把轿帘拉下,把他们封在密闭的空间里。
慕雪鸢先是把防风通圣散找了出来,把药递给春喜,让她去交给孟诜给病患服用,然后留下吟香当自己的助手。
“吟香,快去把我的药箱拿来!”慕雪鸢转头又吩咐吟香。
“司马校尉,你不介意把上衣脱下来,让我疗伤吧?”慕雪鸢又看向司马宏问道。
司马宏深知男女受授不亲,脸色顿时通红一片。
“这……,这样会不会对小姐有所冒犯?”司马宏仍犹豫不决。
“你这个大男人,怎么婆婆妈妈的。别忘了,我是大夫,什么没见过?”慕雪鸢白了他一眼,爽朗地说道。
“既然小姐这么说,那就有劳您了。”司马宏只好腼腆地答应了。
在吟香的协助下,司马宏脱下了上衣,露出他出众的胸肌,还有漂亮的八块腹肌。他是个练武之人,每天都有锻炼身体,因此练就了一身的腱子肉。
吟香简直看呆了,脸颊红得就像煮熟的虾子,眼前的男人让她心如鹿撞,她都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心跳声。
“吟香,帮我拿一把镊子过来。”慕雪鸢看到吟香的花痴表情,轻咳了一声说。
“哦……,好,好!”吟香这才回过神来,抚平了狂乱的心,连忙去找镊子。
慕雪鸢发现司马宏的手臂上,被扎了许多细小的瓦片,所幸扎得并不深,但她必须很细心地用镊子把它们夹出来。
她接过吟香递过来的镊子,开始为司马宏处理伤口。这么多小瓦片,还真是不好处理,稍不留神,如果漏掉哪一片,很可能会引起感染,留下很大的隐患。
在慕雪鸢清理伤口的过程中,司马宏紧紧地咬着牙,即使再痛,也没有哼一声。
“是不是很痛?”慕雪鸢注意到司马宏狰狞的表情,关切地问道。
“这点小伤不算什么,以前卑职还经历过更大的伤痛。对于练武之人,这点皮肉之苦,早已习以为常。”司马宏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说道。
“司马校尉,谢谢你啊。在我危难之时,你总是挺身而出,救我于微时。这份情谊,我自会铭记在心。”慕雪鸢一边小心翼翼地帮他清理伤口,一边感动地说道。
“小姐,你无须客气,这是卑职应该做的。若是你摔倒在地,受了伤,那后果将不堪设想。”司马宏心有余悸地说道。
慕雪鸢听后,心中涌起一股暖流,顿时温暖了她的全身。
她顿了顿,又说道:“不过,那些难民也不是故意的,是饥寒交迫促使他们如此的。”
司马宏眉头紧锁,忧虑道:“可是如若支援他们太多,我们的物资储备会迅速减少,恐怕在我们返回长安之前便会耗尽。”司马宏担忧地说道。
“司马校尉,我希望你能在伤势痊愈后,速速返回长安,向皇上禀报这里的情况。请求他尽快调拨一批物资支援洛阳、开封等地。物资短缺已是不争的事实,长此以往,必将对疫情的控制造成不利影响。”慕雪鸢目光坚定,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可是……”司马宏眉头紧皱,陷入深深的顾虑之中。
“你不用担心我的安危,还有侍卫和这么多太医在此呢。”慕雪鸢大义凛然地说道。
慕雪鸢的手法很娴熟,她很快就帮司马宏清理了所有的碎片,再以太乙流金散消毒,以致于额头上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吟香赶紧拿出一方帕子,替慕雪鸢轻轻擦去额上的汗水,轻声问道:“小姐,您累不累?”
“不累,比起司马校尉受的伤,我这个不算什么。”
慕雪鸢说着,又拿出玉肌膏涂在司马宏的伤口上,接着,她又唤吟香拿来一卷长长的纱布,在他的手臂上缠了一圈又一圈。
缠好后,她又递给他几颗消炎丸,让他和着水服用。
“谢谢小姐,小姐辛苦了。”司马宏看着慕雪鸢为自己所做的一切,感激地说道。
“应该是我谢谢你,为了救我而受伤才对。”慕雪鸢微笑道。
“好了,你们不要互相客气了,都是自己人。”吟香睨了他们一眼说道,然后又拿来了四个肉包子,递给他们一人各两个。
“小姐、司马校尉,这是奴婢特意给你们留下来的午餐,快吃了吧。”
慕雪鸢咬了包子一口,又嘱咐怡司马宏说道:“司马校尉,你这几天,手臂尽量不要碰水,以免感染。”
“这么说来,司马校尉沐浴就成问题了。那……,不如让奴婢帮您洗吧。”吟香自告奋勇地说道。
慕雪鸢已看出吟香对司马宏的心思,也没有阻止,戏谑道:“这个想法不错。”
可司马宏这个榆木脑袋,却一本正经地拒绝:“此事万万不可!吟香姑娘,你尚未婚配,若因此坏了名声,那我岂能心安?不必担忧,我自己洗澡时,会格外小心的。”
吟香噘了噘嘴,怼道:“这有什么关系嘛!反正奴婢以后也不想着要嫁人,奴婢要跟在小姐身边一辈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