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平反了……”萧居安红着眼,哽咽地说。
“真的吗?太好了!”夏可心第一反应是高兴,也忍不住红了眼眶,深深觉得萧居安、苏星两人太不容易了。
苏星也在一旁,用衣袖轻轻擦拭眼泪。
“这是大喜事啊,你们哭什么?还不赶紧进来,都杵在门口干什么?”赵小云不知道什么时候到夏可心身后,自然是听到了这个好消息,笑着说。
等几人进屋后,萧居安才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
他们今天才被平反,就迫不及待的跑到夏家,想第一时间和他们分享。
早上省里领导亲自出面,带着相关文件宣告他们是无辜的,接着还邀请他们回省城重新担任大学教授,说到这里,萧居安还意味深长地和夏可心暗示,她的准备恰好派上了用场。
除此之外,为了表达对他们的重视,这几天,还给他们安排了轿车,刚刚司机把他们送到夏家就回去了,约了晚上过来接他们俩。
夏可心惊得下巴都快掉了,久久没有平复心情,不由的回忆起前世,她听家人说,萧居安、苏星是年底才被平反的。如今看起来,似乎比前世听说的时间要早,而且还要更受重视……
尽管她是真心为两人高兴,但却有些疑惑,难道是时间太久远,夏家人记错了?还是自己的重生,使得事情发生了变化?
夏可心虽然疑惑,但却没有因此犯愁,毕竟,这都是好的变化不是么?
当然也有些许烦恼,烦恼自己将来做判断时,不能太依赖于前世的记忆。但,担忧也仅仅只是一瞬就释然,她觉得,大方向应该不会改变太多,不管知不知道前世的趋势变化,自身具备实力才是最重要的。
才出神一会儿,夏可心就被赵小云的喊声拉回现实:“可心啊,你去买几个菜回来,这不得庆祝庆祝?”
夏可心连忙点头答应,就带上钱和菜篮,准备出门买菜。
赵小云说完,又转头和萧居安、苏星解释:“老夏还在上班,等他回来知道这消息,肯定也替你们高兴。”
聊着聊着,赵小云就和两人聊到四个孙子孙女身上,还引着他们去看。
几个婴儿这会儿已经醒了,夏予琴、夏予棋调皮的想要翻身,夏予书、夏予画则一个在观察自己的小手,一个在“咿呀咿呀”叫。
苏星被萌到了,直呼“真的太可爱了”,然后又忍不住想到自己大儿子,心中一片柔软,大儿子快到可以成家的年纪了,一时间有些感怀。
赵小云是社牛加话痨,有她和两人待一块,根本不会冷场。
发现了苏星的情绪变化,又自然的将话题转移,屋内又恢复了热络的氛围。
时间很快到了晚上,夏瑾安前脚下班回到家,夏可心后脚也提着大包小包的进了家门。
“爸妈,老师,我回来了,今天我还弄到了一条鱼,你们有口福了。”东西重得让夏可心说话都有些喘,但却掩盖不住她语调里的轻快。
这一天,夏可心亲自下厨,让夏瑾安和萧居安两个老友心无旁骛的聊天。
饭桌上,赵小云还破天荒的拿出了家中珍藏的茅台,让两人小酌一杯。
乐得夏瑾安直呼:“萧老弟你这次平反,可真是苦尽甘来,必须得待在我家,庆祝它个三天三夜。”
赵小云没有戳破他的小心思,在一边跟着笑。
萧居安也笑,但却颇为不好意思的说:“夏老哥,不是我不想多待两天,只是我们明天一早就要动身回省城了。”
“这么快?!”夏瑾安有些讶异,可想到只要平反就是好事,便淡淡的点头,但却难掩脸上的落寞。
萧居安、苏星到小溪大队几年,夏瑾安身为前小溪大队大队长,没少照顾他们,逐渐熟悉之后,两人私下里逐渐成为好友。
每每有往来,都是深更半夜,悄咪咪的,跟做贼似的。如今这么光明正大的坐在一块喝酒吃肉,还是头一回。
夏瑾安想喝酒是真,为他们高兴想庆祝也是真。他就知道,自己没有看错人。
饭桌上,两人聊起了过去几年悄悄见面的趣事,当时那叫一个惊心动魄、做贼心虚,如今回想起来让两人哈哈大笑。
萧居安还聊起刚来牛棚时,处处不适应的囧事,还调侃、自嘲自己两句,仿佛对过去的遭遇都释然了。
但说着说着,在场几人的眼睛却像斟满酒的杯子,眼泪不受控制的溢出来。
见场面气氛又有些低沉,赵小云又问起了朱行简:“说起来,你们侄子,那个小知青,今天怎么没来?”
说完忍不住看了眼夏可心,仿佛是在说:不会是你没把人叫来吧?
夏可心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虚,刚处了对象,见家长总感觉有些怪怪的,她当然不会特意通知他过来,压根就没找他。
赵小云还没来得及继续开口,苏星就一边掏出一封信,一边开口说道:“你说到这个,我这才想起来,今天小简也在场,他跟着我们来到县城,给我塞了一封信说交给可心,就先一步离开了实巴县。”
话音刚落,就把信递到夏可心面前。
夏可心伸手接过,望着手中的信,脑中闪过无数个念头,不知道想些什么好。
抬眸时,发现饭桌上的几人都在盯着她看,只好把信放到身后,若无其事的继续吃饭。
快速扒完最后几口饭,就说自己吃饱了,先回一下房间。
几人心知肚明,她想回房看信……几人虽然好奇,但也没多说什么,而是转而继续喝酒闲聊,吃饱喝足的几人轻轻靠在椅背上,微眯着双眼,有些满足。
而夏可心回房后,坐到窗边的书桌前,才拿起信件,正反两面端详。
信封的正面,写着工整的七个大字:夏可心同志亲启。信封的背面,是一片空白。
夏可心找到封口后,果断拆开,拿出里面的信纸。
看到朱行简足足写满了两页纸,夏可心不自觉的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