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半天不见来人,邹茜有点尴尬地笑道:“可能是我爸妈还没起床,外面冷,我先带你进屋。”
邱灵:你都这么说了,我只能相信!
把车停好,多多跳下车,开始伸懒腰。
因为是外来狗。
一出现就引起邹茜怀里的大黄狗发出浑厚的低吠声。
“稻稻!不准叫!”邹茜一个大嘴巴过去。
大狗稻稻就委屈地嘤嘤嘤。
多多慢悠悠踱步过去,搁稻稻嘴边嗅了嗅。
多多:你才是死土狗,刚刚叫什么叫?喊得真脏!
稻稻:你个南方来的小嘎巴蛋,来了我的地盘还那么狂,信不信我咬你!
多多:来啊,互咬呀!?
原本很和谐的气氛。
两只狗突然龇牙咧嘴,狂躁地要朝彼此的脸咬去。
邱灵连忙去捡落在地上的牵引绳,邹茜也赶紧去搂狗。
院子外边动静闹得太大。
把邹父和钱母给吸引了出来。
见俩人俩狗围着大门跑圈,俩人才意识到,闺女居然真的回来了!
“艾玛,闺女,你可回来了!”钱母冲过去搂住自家老姑娘。
邹父则上前,快狠准一把将稻稻抱起,大手起落之间,“啪”地一声响。
稻稻屁股上挨了结结实实一巴掌,最后喜提铁项圈一套,被拴进院子里,暂时失去狗身自由。
钱母跟邹茜黏糊完,才注意到一旁的邱灵。
“姑娘,刚才没吓着你吧!”钱母握住邱灵的肩膀左右晃,查看她有没有被狗咬伤。
邱灵气喘吁吁地摆手,“没事没事,穿厚了,追起狗来费老鼻子劲。”
说罢,她狠瞪多多一眼。
某多眨巴着大眼睛装无辜。
算了,自己养的狗,宠着呗,还能咋滴?
钱母热情地拉过邱灵的手,“你就是小邱吧,艾玛,南方人就是水灵哈,这皮肤看上去可比俺们这儿的人好不少!”
邱灵心想,那是你没见过我黑黄色那套皮肤。
热情地跟钱母打了招呼,邱灵打开后备箱,送上上门礼物。
是在超市买的补品,前后花费500块钱。
钱母笑容敦厚又灿烂,“妈呀,费这些钱干啥!听我家老闺女说你才十八,啧啧啧,真是不容易啊,年纪轻轻就出来闯荡。”
说完,还瞪了邹茜一眼,道:“你瞅瞅人家!小小年纪就如此懂事!”
邹茜挽上钱母的手臂,连哄带撒娇。
邱灵笑道:“过早懂事也不是件好事,我倒是很羡慕邹茜,能有你们这样疼爱她的父母。
这次遇到她,她正在餐厅兼职,替家里宣传大米呢。”
拴狗出来的邹父在听了邱灵的话,满脸都是骄傲。
“我老闺女那也是从小就懂事!”
邱灵笑着附和道:“两位也是很开明的长辈,才会把女儿教养得如此好。”
这番话,简直夸在了邹父和钱母的心坎上。
“别搁门口站着了,赶紧进屋!”
明明只有4个人,愣是整出10个人的浩荡感。
一窝蜂走进院子,邱灵又是一阵好奇。
在外面看,只能得知这房子修得宽。
进了院子才知道,这院子不仅宽,还广。
院坝是用水泥糊的,起码有一两个足球场那么大。
邱灵也见过许多北方民宅,但还是头一次见这么大的!
邹茜热情地介绍着:“这边是住人的屋儿,左边连接着一个仓库,粮食储存和打包都在那儿。”见邱灵对院子充满好奇,还贴心解释:“因为要晒谷子,所以我家院子就修得大了些。”
这不是一般的大。
走进屋得花一分钟。
炕桌这间房里可暖和了,一进门,甚至感觉燥得慌。
钱母把炕上堆满早餐的桌子撤走,又顺带端来热水。
几口热水下去,邱灵感觉身子就暖和了。
钱母忙忙碌碌地,又去搞来一盆冻梨和冻柿子,还有冬枣和苹果。
“俺们北方不如你们南方,冬天就这几样水果,你别客气,使劲造!”
邱灵忙不迭点头,“钱姨你快别忙活了,坐下咱唠唠。”
“哦,对,瞧我忘了正事儿。”钱母一屁股坐下。
关于邱灵买米的事,邹茜早在电话里就跟父母提过。
邹父这会儿讲得眉飞色舞:“你大概要多少,我待会儿去把壳脱了,给你抽真空。
不是我说,你今年还真是运气好,早几年我们这里的五常大米,那都是有市无价,偏今年搞假货的多了,有的还真假参半,把价格搞得忽高忽低,一些外行不懂,买了假货,就说我们乐乡的农民骗人。
这一来二去的,我这正宗的五常大米竟然卖不出去。
但你可以放心,我这一批绝对是新米!”
进了乐乡,邱灵就知道五常大米,绝对妥了!
一听这情况,也不免为庄稼人感到担忧。
“是乐乡都这样,还是只有你们一家呢?”
“好多家都这样!”邹父竹筒倒豆子般,把今年的难告诉邱灵,“有些老板有良心,就买正宗的五常大米卖;有的真假参半,糊弄糊弄得了;更有黑心的,把北方普通大米当五常大米卖,赚取暴利。
也不想想,总共才多少田哟,哪能供给全国人民,就咱北方人自己吃都不够……”
邱灵大致对情况有了了解。
之后,邹父热情地邀请邱灵去看农田。
入目满是黑土地,眼下是休养期,地里并未有秧苗。
村庄不同于城市,这里的视线是真开阔,一望无垠的平原,看上去极为震撼。
看完土地,又来到仓库。
仓库很大,垒了一面米墙。
“这里头大概有多少斤?”不知是不是错觉,一进入这仓库,邱灵就嗅到一股似有若无的青草香。
邹父脱口而出:“今年就卖了几百袋,还剩1120袋,每袋去壳能出40斤米,总共也就斤左右。”
昨天下午上新盒饭时,邱灵看了后台的留言信息。
大概6千人有购米打算。
折算下来,每人能买到7.4斤米。
如果气氛炒起来,保不齐有留子会跟风下单。
这一仓库的货,她清空不成问题。
“我能尝尝吗?”邱灵目光灼灼地问。
邹父笑道:“当然可以,你就在这儿选一包,我当场拿去脱壳,完事儿就蒸上。”
“搞这么新鲜?”
“那必须的!你选吧!”邹父一挥手,大有种‘这片米墙为你承包’的霸气感。
邱灵点兵点将,选中一袋米。
邹父当即扛着一尼龙口袋的稻谷来到工具房,那机器‘突突突’地一阵秃噜,很快装满一筐热乎乎的大白米。
凑近一闻,还真透着清新的米香!
钱母过来直接从筐里挖了两大碗新鲜出炉的米。
邱灵跟着来到厨房。
淘米水是奶白色的,只清洗一次就可以倒进电饭锅了。
这边,钱母三下五除二地杀了一只鸡给锅里炖着。
又去挖了一碗酱,搞上新鲜大葱。
嗅着饭菜香,很快就来到中午。
邱灵从头至尾盯着那一锅饭,打开电饭锅盖那瞬间,扑面而来一股浓稠米香。
原来米真的有香味!!
哭死!
钱母把米盛出来,冒尖尖的一碗,每粒米都油亮饱满,蓬松柔软。
一家三口加上多多一只狗,都直勾勾地盯着邱灵。
香喷喷的米饭入口,米粒软糯有弹性,细品带回甜,米香味充斥着整个口腔。
就这一口,邱灵就吃出了五常大米与普通大米的区别!
想起一句经典台词:除了它,其他的都是将就。
以前她买的10元一斤的五常大米,跟这一碗饭比起来,差的不止一星半点!
邱灵久久不语,邹茜有点慌了。
她试探地问:“味道怎么样?”
邱灵的表达很直接:“刚煮了一袋,还剩1119袋是吧,我全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