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怎么我道门和其他人的不一样，这也要特殊对待？”
王九安站在那由槐树树枝打造的门前，微微失神道。
经过这两次的接触，他几乎可以断定，这人皮古街有着不低于人族的灵智。
虽然他也很好奇其灵智是如何诞生的，不过既然他到现在都还活着，那想来也不是件坏事。
“罢了，就让我看看，这让四位九环强者都感到危险的人皮古街到底有多了不得吧！”
说着王九安就在身后的人皮灯笼即将触碰到他时，直接跨入了大门之中。
随着最后的王九安也进入了门内，整条街再次宁静幽寂下来。
若是有人能看到的话，便会发现那些人皮灯笼犹如被溅上了火星子一般，纷纷自燃成了灰烬。
……
“好古怪的地方，这不会是那些被太古冥河吞噬过的世界吧？”
王九安已经不是第一次怀疑这条古街与太古冥河有着割舍不开的关联了，直到现在他才算是确认。
只因那门后的东西，并非是幻想之中的房间，而是一方无比昏暗的世界，甚至在漫天死气中，王九安感受到了一丝生气。
若这也是由人皮古街幻化出来的，那其能力未免也太恐怖了一些。
“还有，如果门后是这样的一方世界的话，那之前我们透过窗户看到的那影子又是什么东西？”
纵使王九安并不想往那个怪诞恐怖的方向去想，但也不由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哗！”
就在王九安思考着古街给他看这番画面的目的时候，这世界内突然天倾地覆。
无尽冥河之水自天外而来，吞噬淹没着目光所及的一切。
其中王九安甚至还看到了许多影子在慌不择路的逃亡，只可惜他们的速度与流淌的太古冥河之间毫无可比性。
在被追上之后直接就溶解在了河水之中，激起了朵朵水花。
整个过程持续了许久，期间王九安不知受到了什么影响，数次想要出手救出那些人。
但尚存的理智告诉他这不过都是幻境，若是出手了才是着了道了。
“奇怪，我明明不是那种圣母心泛滥，会为了素不相识之人打抱不平之人，可为何方才我会有出手救人的冲动？”
在反应过来之后王九安立刻就发现了不对劲，就好像有某种未知的力量在修改他的认知。
他很难想象若是顺着这个思路走下去的话，自己到底还是不是自己。
“是察觉到了我没有什么侵略性，所以才设置了这样的考验……或者说试炼么？”
“哗！”
在之前的那些画面消失，天地重归宁静之后，一阵水声再次响起。
让王九安感到不寒而栗的是，之前的画面居然再次上演了一遍。
相同的世界，相同的种族，相同的逃亡，甚至太古冥河流向的路径都是一模一样的。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不出手就会一直永无止境的轮回下去？”
王九安回头看了一眼那渐渐爬满了腐朽的大门，确定了自己的退路被切断。
要是现在自己靠过去，大概率会沦为那棵古槐树的肥料，所以还是得在这个世界之内做文章。
只是到底王九安只是一个虚九环的治愈师，还没有能力强行破开这方世界。
“这东西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这种潜移默化的改变虽然诡异，但效率也太慢了吧？”
王九安不耐烦的看着眼前又一次的轮回，这段时间他都已经懒得去计数了，只是任由其发展。
反正他已经察觉了这东西的规律，只要其坚守自我，纵是它再诡异也无法让其沉沦。
……
“逃……快逃啊！”
相比起之前如同“默剧”一般的场面，王九安这一次清晰的听到了那些影子们的求救声。
也正是这几道求救声，让王九安的脸色变得相当精彩起来。
“有意思，将死化生么，这太古冥河果然是已经超脱了规则的束缚，难怪当年大荒古帝窥探这东西都失败了。”
在重重的绝望与死瘴之间，王九安好像感受到了一丝微缩却又极为浓郁的生命力。
就好像是那些被吞噬的生命最后的绽放，短暂却耀眼。
“所以这也是无尽轮回的一部分？这人皮古街的核心到底是什么？”
王九安稍稍犹豫了一番，直接抬腿踏入了前方那一片虚幻又真实的世界。
顿时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伴随着太古冥河之水的厚重，王九安浑身骨骼都在不断颤抖。
“这就是所谓的通往九环的路么？还真是如传闻中的那般难走啊！”
顶着源源不断的精神力风暴，王九安艰难的走到了那些人影的身边。
相比起之前，这些人影的眼中罕见的多出了一丝情感，看向王九安的目光中满是哀求。
“对不起，我救不了你们，甚至我也未必能活着出去。”
抢先那些人影一步，王九安委婉的拒绝了他们，继续顶着太古冥河的不断压迫往更深处，其倾泄下来的方向挪去。
虽然不知道出口是否在那里，但确实是目前他所能做的唯一一件事了。
……
同时，东州域之外已经聚集了十数位九环强者，领头者便是流云古尊。
“这东西扩张的速度越来越快了，只怕是要不了多久，这东州域都会被拉进去。”
“是啊，而且看似独立却又宛若一体的世界，只怕是一般的空间系九环强者都做不到。”
几位一花境一边挥动着环韵的力量阻隔着太古冥河的外泄，一边头疼着商量道。
因为他们发现，在自己自带灵性的精神力触碰到那古街时，居然出现了一些畏惧的波动。
这还是他们成为九环以来经历的头一遭。
毕竟除了当初在面对那两位准帝境时出现过这种情绪以外，就算是流云古尊和古神王都很难做到这一点。
“我还是相信我的判断，或许这个意外就是我们计划的最后一步了。”
直到流云古尊发声，众九环才渐渐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