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时间转瞬即逝。
正午。
于大广场中央举行了加冕仪式。
此时的后台。
“东方穸同学，别来无恙啊。”奥托笑着和东方穸打招呼。
仿佛当初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
“你倒是豁达。”东方穸淡淡地扫了他一眼，继续透过窗户观望着外面热闹非凡的景象。
奥托也给他发了请柬。
德丽莎学园长的继位，他当然会来。
“这个文明的掌控者不会阻止我的计划，这难道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吗？”
无的行动根本就没掩盖痕迹。
奥托想得知最新消息并不困难。
世界蛇解散。
其干部陈天武与冰之律者安娜·沙尼亚特被‘无’带走后下落不明。
干部之一的渡鸦重新做回了雇佣兵，世界蛇的情报正是奥托从她那交易过来的。
至于其他人，渡鸦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儿。
其次。
逆熵盟主瓦尔特·杨，携手极东支部众人与识之律者将逆熵整合为一，与‘无’达成‘结盟’。
‘说是结盟，其实是臣服了吧？’奥托如此想到。
至于天命......
眼下的局势已经很明了了，不是吗？
传承自前文明纪元的‘无’组织一家独大，东方穸也成为了现如今的‘话事人’。
“而且，我早晚都会将这主教之位传给德丽莎，现在只不过是时间提前了而已。”
“虽然她还有些稚嫩，但想来有你照顾，也不会出现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
这一点也是他毫不犹豫就答应下来的原因之一。
东方穸啊...他太了解了。
以他和德丽莎的关系，根本就不会去做对她不利的事情。
奥托对此完全可以放心。
东方穸的注意力被奥托手中托着的大主教肩衣吸引，微微偏头：“说到底，还是有些担心的吧。”
“哈...这么多年，我早就将她当成了我的亲孙女。”
“只是，我已经没机会继续去见证她的成长了。”奥托此时站在东方穸的左侧。
“她会成为一个合格的领袖。”
“嗯哼，我也是这样认为的。”
“假以时日，她终究会让人忘记我，让我的是非功过，湮灭于历史，消亡于谈资。”奥托右手抚过手中的肩衣，露出一抹柔情。
“东方穸同学，我还有一事不明。”
“说吧。”
“为什么选择【天命】站在台前？以【无】的体量，屹立于文明之巅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奥托眯了眯眼睛：“以‘无’自命，以‘无’历世。不存在的人，不存在的组织，是这个意思吧？”
东方穸听闻，稍有诧异：“哦？看来你已经察觉到了一些东西。”
“呵呵。”
“只不过将自己的一点猜想说了出来而已。”
“我要付出的代价已是如此严重，那么...比起我来更为‘贪婪’的你呢？将会付出何种代价？”
奥托转头看向毫无波澜的东方穸，试图从他脸上找到些许情绪波动。
“重要吗？”东方穸与奥托目光交错。
“......”
“如果是从五百年前开始，或许我们能成为交心的朋友。”奥托言语中透露出一抹惋惜。
“可惜，并不存在这种如果。”
“是啊...并不存在这种如果。”
闲聊到此也就结束了。
因为...德丽莎已经到了。
“穸？爷爷？你们怎么......？”德丽莎看见两人在一起还能‘融洽’地相处有些震惊。
“只是叙叙旧而已。”奥托笑了笑。
“学园长，没忘词吧？”东方穸提醒了一句。
他之前可是看见过德丽莎偷偷摸摸一个人埋头硬记那些词稿时的样子。
总不能在那些记者面前丢脸不是？
“我...我才不需要那种东西呢。”
“不用紧张，德丽莎。”奥托走到她的身边：“想说什么直接说便是，将那些记者当成摆设就好。”
“重点不是这个吧？？？”
“你...你们怎么......”
“好啦，真的只是简单地叙叙旧而已。”奥托拍了拍德丽莎的肩膀，有些事情，还是不要让她知道了。
“来，如果不介意的话，就穿着这件大主教的肩衣进行继位仪式吧。”
奥托一边说着，一边亲手为德丽莎披上了这件肩衣。
“爷爷...你有些奇怪......”
“还有穸，总觉得你们两个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德丽莎对于奥托的态度改变有些...不习惯？
“学园长，的确只是简单地闲聊而已。”
东方穸的一番话也让德丽莎暂时将心中的疑惑压下。
德丽莎点了点头：“好吧......”
“这件肩衣...好像和爷爷穿的那件不同？”
“新的主教继位，自然也要有新的款式。为了请一位优秀的裁剪师，我还花了不少心思呢。”
谈话间，加冕典礼已经开始。
“该上台了，德丽莎。”
“暂时失陪一下，东方穸同学。”奥托带着德丽莎，跟东方穸打了个招呼。
“嗯。”
......
奥托只需要在开头讲一段话就行了。
剩下的时间是属于新任天命大主教德丽莎的。
“怎么不明说？”
“东方穸同学指的什么？”
“那件肩衣，是你自己亲手为她缝制的吧。”
奥托虽恶，但与德丽莎确实有一份实打实的亲情存在。
“或许是因为害怕她不接受吧。”奥托微微摇头：“毕竟我的确做出了许多伤害到她的事情。”
奥托呼出一口气，微闭双眼：“唉...罢了，现在说这些也已经没了什么意义。”
“这些恶，这些罪名，就由我带入坟墓吧。”
“在那之后...就由德丽莎引领【天命】，开启一个全新的时代，洗去我残留在那之上的污渍吧。”
“准备在哪进行实验？”
“你知道的。”
“嗯，在你实验完成后我会回收第二神之键。”
“比安卡的事情？”
“有了第二神之键，总归是会方便一点。”东方穸没有否认。
“谢了。”
奥托再次睁眼时，周围已经没了东方穸的身影。
......
加冕典礼顺利完成。
没有不长眼的人来捣乱，流传出的新闻也全是正面的。
德丽莎走在廊道中，攥紧了身上的肩衣：“爷爷...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她又怎么会看不出来，这件肩衣是奥托亲手为她缝制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