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伯看着元凝的背影,心想二小姐其实也并没有那些碎嘴的下人说得那么怪。
而且对下人感觉还挺礼貌的……
陈伯是为数不多愿意留在魏洛南这个冷清的院子里的下人。
他年纪大了点,记忆就有点差。
感慨一番后突然想到什么,他一拍脑袋:“昏了头了,忘了魏夫郎今日还没有回来!”
喃喃完他立刻上前:“二小姐,二小姐,魏夫郎并不在院子里,他今日出去了——”
陈伯跑过去,结果没有找到元凝,不由疑惑挠头:
“奇怪,二小姐去哪里了?”
说完去朝其他地方找去了,结果一直没看到人。
小毛和小如见他无头苍蝇一样乱找,不由叫住他:
“陈伯,你找什么?”
陈伯挠挠脑袋,看到自己的扫帚后将它捡起来,抬头就有些迷惑,看着面前的两人。
“我找什么来着?我好像忘了……”
“先打扫吧,干完正事再说。”小毛无奈地摇摇头。
陈伯越发健忘了,不会是扫地扫到一半后将扫帚丢了吧?
……
被陈伯遗忘的元凝原本走到一间屋子前,对着前面喊了几声魏洛南的名字。
她觉得这院子连个下人也没有几个,也太奇怪了。
结果她还没想明白,突然被人捂住了嘴拉到一个阴暗的角落。
遇到歹徒了?
她吓得汗毛直立,后背发凉,本能要求救。
但是身后的人高大健壮,将自己手脚压制得死死的。
很快她就听到陈伯的声音响起,想要呼救,结果只能发出呜呜声。
不仅如此,后面的人还将头伸到她脖子那里,对着她耳朵呵了一声,像是在嘲笑。
元凝原本吓得要死,被他嘲笑后生出一股怨气。
呜呜声外面的人听不到,她突然做了一个猥琐的动作——舔。
嘴巴上的手立刻放开,元凝连忙往外跑。
结果来不及跑几步又被扯住了胳膊。
“放开我!魏洛北,我就猜到是你!
你抓着我做什么,快给我放开,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元凝被抓着手腕,不由上蹿下跳要挣脱他的桎梏。
开始她一时慌了神还以为遇到了歹徒。
但是听到那声嘲笑她就知道,这人肯定是魏洛北。
整个院子里,也只有他会这么无聊……
魏洛北用深邃的眼睛看着她,被气笑了:
“如何对我不客气?舔我的手心?
沈家和,下人传你像是变了个人我还不信。
如今一看,的确是变了,变得更加恶心了。”
元凝瞪着他。
说起来两人也很少见,少年更是见风就长,明明沈家和的记忆里他没有这么高。
她呸呸了几口,嫌弃极了:
“你才恶心!不是你捂住我的嘴巴,我怎么会舔你?
告诉你,若不是牙使不上劲,我怎么也得让你这破手见见血!”
魏洛北闻言并没有生气,反而饶有兴致地看着元凝,将她看得心里发慌。
“你又在打什么主意!
最好给我放开,这里是沈家,你做什么都逃不掉的!”
元凝还想拿官府恐吓他,但是聪明地没有开口。
惹怒他对自己没啥好处。
魏洛北不笑还好,一笑她就冒鸡皮疙瘩,觉得他挺像变态。
魏洛北的确挺变态的,元凝越威胁他笑得越开心:
“看不出来,怎么,你现在终于不装了?”
元凝想到之前沈家和的模样,心中哼了声。
换了个灵魂,性子怎么会还一模一样。
她没有再说话,扯着被他抓住的手和他对峙。
魏洛北似乎挺喜欢看她这一脸不服的模样,拉着她的手直接就走。
娇娇小姐怎么能敌过强壮少年人的力气,直接被他扯着走。
“你放开我,要带我去哪里,救命啊,救命。
魏洛南,你弟弟要害我,快来人——”
元凝走得慢,后面直接被扛着走,直到被人扛进房间将门关上。
她被颠簸得有点眼花,被放下来后站住就想开门。
“你将我带到这里来做什么!
我最后再警告你一次,快将我放出去!”
魏洛北好整以暇地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口,见元凝要开门,过去将她拦腰扛起。
他看了看四周,将她放到有被子的床上。
元凝被他放在床上,吓了一跳,看着盯着自己,连忙缩到床角。
她缩成一团,盯着魏洛北:
“你什么意思?我告诉你,若是对我做什么,我肯定会告你!”
说完突然觉得肩膀有些硌得慌,回头一看,结果发现一个骷髅头就挂在床头。
她吓得连滚带爬往外窜。
“啊!这是什么!”
魏洛北挑眉,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爬到自己身上。
他没有阻住元凝投怀送抱,而是双手往两侧张开,不碰她分毫。
元凝眼泪都吓出来了,含泪憋屈地问:
“将骷髅挂在床头,你是变态吗?”
魏洛北挑眉:“变态?”
元凝真是恨透了他这副模样:
“变态!就是你脑子是不是不好,为什么要将这种东西放到床头!”
她从魏洛北身上爬下来,拍了拍裙子,还是觉得不可置信:
“你将我带过来这里到底是要说什么,有事快说,不说我就走了。”
她说完还谨慎地看着魏洛北,拒绝看他床头的骷髅。
魏洛北答非所问:
“那是虎头骨,我打死的,所以我将它的头取了过来。”
虎头骨?
元凝听他这么一说,重新打量骷髅,觉得看不出啥。
不过应该是年龄不大的老虎吧,看着不像电视上打老虎的头。
“你现在才十五岁,哪来的本事打死老虎,吹牛都不会吹!
不对,你不是住在学院吗,怎么在这挂虎头?”
元凝没好气地怀疑。
魏洛北幽幽地打量她,将她看得毛骨悚然,又将脖子缩了缩。
“学院不让将东西带进去。”他回答。
元凝假笑:“哦,哦,原来是这样啊。”
“不怕我对你做什么了?”魏洛北嗤笑。
元凝尴尬,试图讨好他:
“怎么会,我刚刚是吓到了说了些胡话。
像你这么好的少年郎,肯定不屑于欺负弱小,对吧。”
没想到魏洛北点头:
“这说得倒是有道理,我为人向来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元凝连连附和:“对对,你说的有道理,既然无事,那我可以走了吗?”
魏洛北摇头:“不可以。我说过,我有仇报仇。”
元凝头大了:“我什么时候得罪过你,哪来的仇,我们都没有见过几次面。”
魏洛北伸出修长的手指指了指自己的唇瓣。
“什么意思?”元凝看着光溜溜好看的薄唇,一头问号。
“你咬了我一口,这笔账还没有算清楚。”
语不惊人死不休,元凝差点跳起来:
“我什么时候咬过你,还咬你的嘴巴,我有病吗!”
元凝还以为他能说什么正经话,结果居然撒这么不着调的谎,不由气得口不择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