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这么久,从初识,到后来分开的五年,再到现在,他们幸幸福福的在一起,从来没有一刻的厌弃彼此,反倒更加体会到了情深意浓的滋味撄。
车子顶着夜色到了家,两人从车上下来,连着华兴一起从车上拎下大包小包的东西。
“妈妈!”
樱落从屋里跑了出来,小丫头只穿了浅色的毛衫和小保暖裤,身后有人拿粉色的儿童大衣追了出来,“穿上衣服樱落。”
看到追出来的徐尘安时,西乔怔了一下。
樱落已经跑了过来,小胳膊抱着她的腿,又叫又跳,“妈妈,你可回来了,樱落想死你了。”
“樱落,先把大衣穿上。”
徐尘安已经追了过来,拾起樱落的小胳膊将大衣袖子帮她伸了进去,又帮她系扣子。
西乔愣愣地看着徐尘安熟练地做着这一切,而樱落,她也没有反对,反而安安静静地乖乖顺顺地任着徐尘安帮她把衣服穿好。
“你们回来了。”
徐尘安直起身形,中年俊朗的面容上带着一抹温和的笑偿。
“爸。”
徐少白先开了口。
西乔不知道该怎么打这个招呼,叫爸爸,她叫不出来,可是不打招呼,又是明显不好的。
西乔僵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徐尘安却笑了笑,“怪冷的,快进屋吧。”
于是,西乔和徐少白拎着行李进了屋,身后跟着一蹦一跳的小樱落。徐尘安走在最后。儿子和儿媳不在的这些日子,他跟樱落已经由陌生到了熟悉,小丫头已经接受了他这个爷爷,不再排斥他,可以甜甜的叫爷爷,还会把自己的水果和零食和他分享。
她也习惯了每天早晨由她的爷爷送她去幼儿园,晚上再把她接回来。路上会小嘴吧吧跟他说幼儿园里的趣事,哪个小朋友又调皮了,哪个小朋友生病了,哪个小朋友尿裤子了。
徐尘安很耐心地听着,他很乐于享用跟孙女相处的时光。
现在,儿子儿媳回来了,可能,他跟孙女相处的机会不会再有了。儿子是自己的,终不会记仇,可是儿媳呢?他必竟狠狠地伤过她,还给过她那么重的耳光,说过那么难听的话。
徐尘安的步子开始变的沉重,虽然从西乔他们下车的地方到大厅门口只有五六米距离,他却没有力气走完似的。
终于进了大厅,他听到樱落又叫又笑的欢快声音,小姑娘高兴坏了,每天数着小手指头盼着她妈妈和爸爸回来,现在他们终于回来了,小丫头欢天喜地手舞足蹈。
小身子围着父母的身边蹦蹦跳跳,不停地说着这几天,自认为很有趣的,父母不知道的幼儿园和家里的趣事。
什么爷爷送给她一只小兔子,她叫爷爷给小兔子打了一座小房子;什么樱花总对着小兔子眦牙咧嘴,把小兔子吓的躲在小房子里不肯出来。
西乔搂了女儿在沙发上坐下,看着十几天未见,好像长高了、也胖了一些的小姑娘在她眼前眉飞色舞。
徐少白向着自己的父亲望过去,他站在大厅的不远处,看起来有些无措。
“爸,您坐。”
徐少白拿了一盒烟出来,想递给徐尘安一根,徐尘安却道:“有小孩子,还是不要抽了。”
他的话让西乔有几分意外,仅仅是几个月的时间而已,当初那个对樱落一脸嫌恶,恨不得让樱落滚得远远的人,竟然这么在意她了。
徐尘安也注意到了西乔那望过来的,带着几分异样的目光,他有些讪讪的笑笑。
这个平时运行着那么大一家酒店集团,指挥着无数手下,运筹帷幄雷厉风行的男子,竟然会对她这个当儿媳的,流露出这种讪讪的,很有些不安的表情。
这让外人看来,一定很奇怪吧!
徐少白道:“我们去外面抽。”
他说完,拔腿往外走去,徐尘安也跟着转了身,一起走了。
西乔从徐尘安这一系列的变化里,有点儿难以适应,也难以相信,他竟然会这么在意樱落了。
一直在旁边没说话的徐老太太道:“亏得有你爸爸在这儿,要不然呀,我和李嫂还真带不了这小家伙。她呀,天天念叨着想妈妈,想爸爸,我和李嫂怎么哄都哄不好,你爸爸就带她出去玩呀,博物馆呀、游乐场呀、还有什么……四D……那什么电影?”
老太太求问的眼光看着小樱落,樱落立即说道:“是四D电影。妈妈,可好看了。”
西乔心里头瞬时涌过的,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孩子能够得到她爷爷的爱,总是好的。
“乖孩子。”
西乔摸摸女儿的头。
徐少白和徐尘安在外面的廊下吸着烟,徐尘安问了问儿子在芝加哥的事情,当听说他们经受了重重危险,曾九死一生时,不由紧张地揪紧了心脏,也同时感叹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老约翰尸骨未寒,他的儿孙便为了财产争的你死我活,他觉得很不可思议。
虽然他一直在努力赚钱,可他又一向认为钱财身外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可以努力去争取,但为了钱财不择手段罔顾亲情就不对了。
话说,徐尘安每年都有一大笔存款用于应市的慈善事业。
“还好你们平安归来,这下我也算放心了。”
徐尘安吸了一口烟又道:“你妈妈说,明天要叫你们过去吃饭,为你们接风洗尘,少白,问问西乔,可愿过去吗?”
徐尘安说话的时候,是一种期待又探询的口吻,他深怕他的儿子和儿媳不愿意去,必竟当初有些事情做的太过了。
徐少白点头,“我问一下吧。”
西乔愿不愿意去,他不敢妄下断语。不过不管怎么样,他都尊重她的决定。
徐尘安抽完一根烟就走了,临走之前,又进来抱了抱小樱落,十分舍不得放下。他亲了亲那白嫩嫩的小脸说:“爷爷要回去了,明天再来看你。”
“爷爷,明天见。”
樱落小胳膊抱着徐尘安的脖子,奶香奶香的,着实让人喜爱。
徐尘安真是舍不得就这么离开,虽然他明天还可以见到小家伙,但就像是会分别一年似的那么不舍。
“明天见。”
徐尘安将小樱落放下了地,这才转身离去。
临睡前,徐少白问西乔,“明天,爸和妈说要为我们接风洗尘,让去那边,你愿意去吗?”
西乔沉默了一下才摇头。
“要去你去吧,我不去,樱落也不会去。”
沈欣曾经的所作所为,深深印在了西乔的心里,那是一段恶梦般的阴影,她可以原谅徐尘安,但却未必会原谅沈欣。
徐少白道:“好吧。”
他没再说什么,在她身后躺下。
儿子一家不肯过来接受他们的接风洗尘,徐尘安的心里自然不太好受,缺点儿什么似的,不是滋味。
一个人坐在床边上,低着头闷闷地叹气。
沈欣见状,忍不住说道:“你叹的什么气,自古都是儿子有了媳妇忘爹娘,何况你家的这个儿媳妇她还对我们心存怨恨,算了,爱来不来吧。”
沈欣坐在椅子上,将面膜纸在脸上细心地放平,虽然快六十岁的年纪,但女人都会做的皮肤保养,沈欣也不会落下。
徐尘安没说什么,默默地躺下了。
沈欣转过脸向着梳妆台的镜子,她看着镜子里那张白花花的脸,却是想到,是时候该给自己留条后路了。
西乔到家的第二天,菲菲来了。
一进门就笑嘻嘻地说:“我的亿万继承人小姐,有没有给你的好姐妹带礼物?”
西乔好笑地将一个包装很精美的盒子递给她,“诺,给你的。”
菲菲立刻笑说:“三克油。”
盒子打开,里面是最新的一款纪梵希女包。菲菲从专柜看见过,这款女包标价五万块。
菲菲立刻高兴地叫起来,一手捧着盒子,一手把西乔揽了过去,对着她的脸颊不停地吧吧亲着。
“我真是太爱你了,小乔。”
西乔被她亲的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好了好了,再亲下去,我的脸就废了!”西乔好笑又无可奈何地推开了菲菲。
菲菲咯咯笑着,捧着那个手包,爱不释手地看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