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子文回身,瞟了一眼瘫倒在地上,整张脸完全变形,口鼻流血的叶小倩,再看了一眼陈母却是说道:“去把她的脸给我擦干净。”
陈母愣了一下,不知道眼前这男人安的什么心思,又走过去,用叶小倩的衣襟给她擦脸。
叶小倩被打的只有出气没有进气,躺在地上,呻吟撄。
陈母给她擦脸的时候,她也一动不动地,死鱼一样瞪着眼睛。
谭子文又说:“那边有水,给她弄点儿喝。”
陈母又瞅了一眼谭子文,心下狐疑,但还是站了起来,往墙边走过去,那里放着一个箱子,箱子里有几瓶矿泉水。
陈母拿起一瓶,双手又麻又胀不听使唤地拧开了盖子,对着叶小倩的嘴浇过去。
“张嘴,赶紧喝!”她狠狠地命令像挺尸一样的叶小倩。
冰凉甘甜的矿泉水流进叶小倩的嘴里,汇合着她口中的腥咸令人作呕,但她连吐出来的力气都没有偿。
到后来,那股子腥咸感觉不到了,那水让她的身体感觉到了舒畅。她的眼睛里慢慢有了一丝精神。
谭子文却又说道:“把这个给她吃了。”
陈母转头,只见谭子文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个面包,朝着她一扬手扔了过来。
陈母早就筋疲力尽地快倒下了,反应也变得很迟钝,面包掉在她脚下。她捡了起来,把包装费力地撕开,将面包朝着叶小倩的嘴里塞去。
“吃!吃!”
被谭子文折磨的陈母快疯了,拿着面包硬生生朝叶小倩的嘴里塞。叶小倩连咬面包的时间都没有,整张嘴就被面包塞满了。她眼睛瞪的溜圆,呜呜地说不出话来。
“吃,吃了它!”陈母在一旁恶狠狠命令。
叶小倩吃力地抬起手,把面包拿了起来,咬了一口,她现在需要的是力气,有了力气她才有可能逃脱。
叶小倩竟然把那个包面给吃了。吃的时候,她才知道她的整口牙齿都松动了,好像还有颗牙随着面包进了肚子里。
叶小倩满眼都是泪的吃完了那个面包,“水!水!”
被面包噎住的她,手指着不远处墙边的矿泉水,就差翻白眼了。
谭子文对陈母吩咐,“给她拿水。”
陈母不敢说不,实在没有力气,就爬着去了墙边,拿着矿泉水又爬回来,扔给叶小倩。
叶小倩伸手够着了那瓶水,哆哆嗦嗦地举起来,吃力地拧盖子,可是根本拧不动,平常那么简单的小事现在对她来说,却那么艰难。
好不容易把盖子拧开了,叶小倩将瓶口对着嘴咕咚咕咚就喝了起来。
半瓶水进去,她的体力恢复了一些。
谭子文说话了,“吃饱了?喝足了?有力气了?”
叶小情愣愣地,两腮高高肿起,被迫变成两道细缝的眼睛警惕地瞅向谭子文。
她从来没想到,这个男人看起来那么斯文,却这么腹黑狠辣,他好像比徐少白还要毒。
“现在,给我打她!”
谭子文手一指陈母。
陈母当时一个哆嗦,“你搞错了吧?怎么能打我?
可是叶小倩的巴掌已经抡圆了抽了过来。既然让她打她,她哪能放过这么好的一个报仇的机会呢?
白白被这个猪女人打了那么多个巴掌,现在该她打她了。
叶小倩吃了面包喝了水,有了力气,便怀着报仇的心思,狠狠地抽陈母。
陈母整个人都傻了,就那么硬生生地挨了叶小倩好几个耳光,终于忍不住了,扑过来,把叶小倩压在身地上,肥厚的巴掌猛扇她的脸。
“贱人,敢打我,贱人!”
谭子文懒得去管,两个女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谁被打都是活该,最好都把对方打死了,他这口气才算出的去。
陈母身强体壮,很快又把叶小倩抽的快没气了,叶小倩一动不动了,她才躺下休息。
嘴里却还是没忘了说道:“大爷、大叔,该把女儿给我了吧?”
谭子文却冷嗖嗖地说道:“谁让你还手了。我说的是让她打你呀,现在是你把她打趴下了,我还怎么给你女儿?”
陈母一下子又瘫倒了。
谭子文又慢悠悠说道:“快点儿让她打你。再耽误下去,你女儿说不定饿也饿死咯。”
陈母一听便立刻去拿叶小倩的手,“打我!打我!快点儿!”
菲菲已经在门口站了半天了,她被眼前的情景惊的目瞪口呆。想不到谭子文如此腹黑,竟然想的出这样的办法对付这两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她眼看着陈母拿着叶小倩的手一下一下地抽自己的脸,而谭子文还在说:“声音太小了,听不到。”
陈母便加了力道,拿着叶小倩的手狠狠地抽自己,每一个巴掌落在脸上都发出清脆的响声,一边抽一边说:“让你贱,让你去害人家孩子!让你贱!让你去害人家孩子!”
到此时,陈母是真的后悔了,如果不是她跑去害人家的孩子,也不会落到现在的下场。
叶小倩满口的牙不知道掉了几颗,一嘴的甜腥,整张脸都是麻木的,没有任何知觉,她也没有力气动一下,任着陈母拿着她的手狠抽自己的脸。
陈父按照电话上的地址找过来的时候,只看到空矿的厂房里,两个面目全非的女人躺在阴凉的水泥地面上。
嘉嘉早就被送回去了,毫发无伤,甚至还抱着个洋娃娃在玩,那些人没有伤害他女儿,但却警告他,看好他老婆,再有下次,他女儿就没这么好运了。
陈父连连应了,那些人走后,他按着他们提供的地址找了过来,一眼看到地上躺着的两个面目全非的女人时,他惊的差点儿跪在地上。
后来看到他老婆没死,只是筋疲力尽,疼晕过去了,才放下心来。
此时,正好叶小倩醒来,正要爬起来,陈父对着她的胸口狠狠地踢了一脚,直踢的叶小倩一口鲜血喷出来,又喷出两颗牙。
“你这个坏女人,再敢教我老婆做坏事,我宰了你!”
叶小倩就这样又被踹趴下了,陈父却拖着他老婆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菲菲坐在车子里,用很温柔的眼光望向身旁的男人,谭子文又恢复了一向的温文尔雅。
就在半个小时之前,这个男人还不用动一刀一枪地收拾了两个坏女人。
“子文,想不到你还挺腹黑的嘛。”菲菲心里对谭子文竟是不知不觉中多了几分仰慕。
“是不是有那么点儿喜欢我了?”谭子文侧眸,黑色的眼睛里晶芒闪烁。
菲菲嘿嘿笑了,“是有点儿。”
过后的某一天,菲菲一手轻抚着高高隆起的腹部,一边把头歪靠在谭子文的肩头,却是问道:“你说,如果我当初没告诉你,就把咱儿子打掉了怎么办!”
“还好你没有。”
谭子文的声音里透出一种让人浑身发冷的气息。
菲菲撇了撇嘴,却是暗自倒吸一口凉气,谭子文的腹黑她是亲眼见证过了,反正自那之后,叶小倩再也不敢出来招摇了,甚至见到他们这一伙人都躲着走。
陈母更是老老实实地跟着陈父回了乡下,自那之后,连城里都不敢来了。连陈嘉嘉都被他们看的紧紧的,高中毕业后直接报了外地的大学。又过了几年,他们全家都迁去了女儿所在的城市。
“乖乖,戴上这顶漂亮的小帽子,就什么都看不出来咯。”
西乔将珍尼弗从美国寄过来的漂亮小帽子,戴在女儿的脑瓜上,镜子前的小人儿,就更像个漂亮的洋娃娃了。
樱落睁开眼睛,看到镜子里像以前一样漂亮的小脸时,会心地笑了。
经过这一个月的恢复,樱落后脑的伤口完全长好了,只是留了个疤要过很长时间才能修复。
医生说,樱落还小,以后留疤的可能性不大,只是暂时可能不大漂亮,因为为了治伤,她的头发被剃掉了,现在刚刚长出来一点儿。
徐少白笑眯眯看着他的女儿,差点失去的女儿,眼疼心爱,视如珍宝的女儿,他把她抱了过来,举了个高高,又亲了亲小人儿的额头,“今天爸爸不上班,准备和妈妈带你和小白去玩,说吧,想去哪儿?”
“去博物馆看恐龙。”樱落碧色眼睛清澈如湖。
“好,去看恐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