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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翎昭这几日过得还算清闲,乔沛日日忙着行医配药,整日看不到人影,而岭南和昆山派一时也没有新的动静,她待在碧水天的别院中,除了练功,就是看看书,赏赏花。

然而这日子越是悠哉,她心里便越是隐隐不安,常常夜半惊醒,却不知道自己为何而慌,有何可惧。

又是一日清晨,顾翎昭刚刚吃过早饭,乔沛便一脸轻松地来到了她的房内。

“乔大哥,你这个时辰来,今日莫非不用再为吴掌门行针了?”

“吴掌门的身体已经暂时稳定,短时间内都不需再行针了,我今日是来给你送东西的。”乔沛说着将一个白瓷瓶递到顾翎昭面前。

“这是我新制的禅水丹,服下这三个月的用量后,你的身体便可调养至最佳状态,应该可以长期抵抗枯骨杀的反噬之苦。”

顾翎昭笑着接过瓷瓶,感激道:“多谢乔大哥,这段时日你本就事多乏累,竟还要为我操劳费心。”

“你我之间,何须这样客气。”

“对了,乔大哥,我将赤羽调了回来,他带贵了上百龙虎阁的高手,有他们相助,我们可以随时动身回南苑。”

乔沛面色微愣,手臂仍保持着伸出的动作,整个人仿佛钉到了当场。

顾翎昭自然察觉到了乔沛的异样,她站起身朝他走近几步,浅声询问道:“乔大哥,怎么了?赤羽回来,有何不妥?”

“哦,没有。”乔沛骤然回神,脸色很快恢复如常“我只是想着从前你和赤羽最不对付,如今倒也可以化敌为友。”

顾翎昭松了一口气,弯了弯唇角道:“他现在打不过我,是敌是友,都容不得他选择。”

“哈哈哈”乔沛难得笑出声音“是啊,我险些忘了,我们阿昭现在已是南萧楼楼主,赤羽自当听你调令。”

顾翎昭笑着摇摇头,佯装嫌弃道:“这个红毛,只顾着哄他的小红颜,躲在外面似尊大佛一般,难请得很……”

“阿昭,你可是想尽快回到南苑?”

“江东府毕竟不是我们的地盘,而且这里的最高长官还是我的旧识,我待在此地,总觉得有些不安。”

“好,那我便趁今日空闲去江东的市集逛一逛,听说这里的市集很是热闹,没准运气好还能碰上些天材地宝。”

“可你一人前去我不放心,不如……”

“不如让青玉随我去,那丫头喜欢热闹。”

“也好。”

恰巧此时,白汀出现在门外,恭敬地捧着一封信。

“楼主,那边又来信了。”

顾翎昭应道:“你进来吧。”

“是。”

“刚好你来了,稍后随乔公子出去一趟。”顾翎昭转身又对乔沛道:“青玉生性跳脱,让白汀和你们一起去,如何?”

乔沛认真地望了望白汀,打趣道:“白汀能看得住青玉?少不得要被欺负一路。”

“嗯?”

“让黑州随我们去吧,他能辖得住那丫头。”

顾翎昭没有意见,点头道了一声好,转头便挥手让白汀退下了。

众人走后,顾翎昭坐在书案前拿起那封信件,她虽不欲和叶暻有过多牵扯,但还是会认真对待他的来信。

其她倒也不是非要失礼不回信,实在是叶暻的前几封信内容言简意赅,百无一漏,通篇没有一句废话,顾翎昭拿着那些信都觉得自己是在批阅公文......她既没有疑问,总不能给叶暻写个“阅”字吧。

不过今日的信封似是有些不一样,至少拿在手里,就觉得比往日厚了不少。

“难道出了什么大事?怎么如此多张信?”顾翎昭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快速将信纸倒了出来。

顾翎昭拿起第一张信,入眼便觉得有些异样,不过她的注意力很快被内容吸引,叶暻告诉她岭南王府有勾结东安之嫌,并且昆山派近日来频有人员流动,但去向尚不明确,要她多加防范......

“东安,又是东安。”顾翎昭心里猛然涌起一股寒气,不论何时,这两个字都足以让她通身发凉,发根竖立。

叶暻仿佛会读心术,下一行便是安慰她不要心急,放心一切都交给他,他一定会将真相查个水落石出,不放过任何一个卖国贼。

顾翎昭轻轻吐出一口气,翻过这一页,却蓦然被第二页信纸上密密麻麻的字数震了一震,她提着一颗心去读,但只读了两行,她心里那郑重紧张的感觉便荡然无存——这竟是叶暻写来的一张道歉信!

叶暻在信中措辞十分诚恳,对自己当日的情绪失控表示非常抱歉,并已经做了深切的检讨,希望顾翎昭能大人不记小人过,谅解他这一次的错误。

这个意思明明几句话就能说清,但叶暻愣是絮絮叨叨地写了两大篇纸。而后面更是还有事无巨细问及顾翎昭饮食住宿的,吃的东西可不可口,有没有忘记吃晚饭,晚上睡得好不好,床铺是软还是硬......

就这样读完黑压压的五六页信之后,顾翎昭面无表情地揉了揉累得发酸的眼睛,并将最后一页信纸抽出。

这张纸上的字数少了许多,准确来说只有八个大字——翘企示复,希垂尺素。

顾翎昭鸦青色的眼睫微微颤动,脑海里莫名闪过了叶暻拄着脑袋,可怜巴巴等待回信的场景......

这种想法很危险,顾翎昭用力拍了自己额头两下,心道自己还是太闲了,竟然愿意浪费时间在这里看这些无聊的东西。

但撇嘴归撇嘴,顾翎昭还是将一旁的笔砚拖了过来,她觉得还是给叶暻写上两个字的好,凡事不能做得太绝,免得这个混账东西再做出什么犯浑事情来。

顾翎昭研好墨汁,铺开信纸,但落笔时却犯了难,叶暻今日写的东西太杂,乱糟糟地一堆问题,她一时竟挑不出来该回答哪个。

无奈之下,她只能将叶暻的长篇大论再扯回面前。

顾翎昭满脸不愿地看着这一个个苍劲有力的字,看着看着,脑海里突然闪过一道灵光......这字好似跟之前的不太一样啊。

“嗯?是我眼花了吗?”顾翎昭立刻从桌案下的抽屉中找出所有信件,一张张地铺在桌面上。

不看内容,光看字数,越是向前追溯,信纸上的字就越少。而拿起信件仔细端详,能看出叶暻前几日的字迹同今天的差别很大,单看很难察觉,但比对到一起,则高下立判。

顾翎昭举起叶暻第一天写来的信,眼睛一眨不眨地从头看到尾,那上面的字如今比照看来竟是格外虚浮,笔锋无力,字迹断续,每个字都像是飘在纸面上一般......

“他这字是怎么写的?已经不学无术到这种地步了?写字还要现学现练啊......”

顾翎昭秀气的蛾眉越皱越紧,有一个念头在心中即将破土而出,可就在这时,房门突然被大力推开,一个人影狼狈地滚了进来。

“楼主,出事了!乔公子他、他被劫走了......”

顾翎昭猛地站起身来,她看着黑州血迹斑斑的衣衫,脑中顿觉轰的一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