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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房内,江东各家名医齐聚一堂,来给昏迷不醒的乔沛进行诊治。

房外,顾翎昭现在碧瓦房檐下,眼神毫无温度地望向远处。

碧水天掌门吴猷和纪乔站在一起,神情满是愧疚,毕竟是他们将人邀请到这里的,出了事,理应由他们负责。

院门传来阵阵脚步声响,黑州带着潘圭几人从外面赶回。潘圭年纪小,藏不住情绪,一双眼红肿的不像样子,走到顾翎昭面前时还在抹着眼泪。

“楼主”黑州悲声地开口道:“我们已经将青玉安葬在了一处风水极佳之地,青玉会喜欢那里的,也请您节哀。”

顾翎昭的双眼里渐渐回笼神绪,但她只是盯着黑州,没有说话。

黑州神色不变,主动问道:“楼主,我们下一步该如何做?青玉的仇……”

潘圭红着眼睛,弱弱道:“黑州哥,眼下局势还不不明朗,报仇之事也应等乔公子苏醒后再议吧。”

房门传来声响,出现在门口的医者瞬间吸引了在场人的注意。

纪乔率先上前询问:“乔公子的伤势如何?可有醒来?”

“这位公子的外伤虽重,但并无性命之忧,不过他此前精神似乎耗至极限,短时间恐怕难以苏醒,至少还需再睡上几日。”

“没有性命之忧就好。”纪乔一颗心总算落了下来,他转头去看顾翎昭,但顾翎昭却先一步走进了房门。

房内,乔沛睡得并无安稳,他的眉峰始终蹙着,脸颊几道浅浅血痕在苍白的皮肤上分外显眼。

顾翎昭见此场景,心中又是一阵刺痛,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巨石,让她一呼一吸都觉得分外艰难。

她现在脑子完全是乱的,好似有无数乱麻交织在一起,她一时无力理清,同时内心最深处又清晰地传来一阵阵恐惧。

她竟然在对一个真相感到恐惧......

房门没有关闭,黑州步伐沉重地走到顾翎昭身侧,双膝重重地磕在了地上。

“楼主。”

顾翎昭低头问道:“你干什么?”

“都是属下的错,是黑州无能,没能护住青玉,也没能保护好乔公子......青玉今早出门时,明明开心得很,怎料一夕之间,便会阴阳两隔。”黑州边说边往流着眼泪,悲痛欲绝的声音让周围空气都多了几分凝滞。

顾翎昭红了眼,强忍着齿间的颤抖道:“你先起来。”

“楼主!属下自知罪孽深重,理应受罚,可这些年来,属下早已将青玉视作自己的亲妹妹......如今她在外惨死,属下、属下实在难忍罪魁祸首逍遥在外!”

顾翎昭眼角突然狂跳几下,眸色无意识地染上一层冷意。

“黑州,你到底想说什么?”

“属下要为青玉报仇!楼主,青玉已经说出了凶手了啊,您难道不相信她那最后一句话吗?”

顾翎昭生硬道:“如果凶手真的是容王,我一定会亲自为青玉报仇,但兹事体大,我要等乔沛醒来,问清一切后,再做决论。”

“楼主!”

“出去,不要在此打扰乔大哥静养。”

顾翎昭的语气不容反驳,黑州只能咬牙起身,默默离开。

“黑州”

黑州跨过门槛的脚步骤然一停。

顾翎昭清冽的声音自耳边响起:“你回南苑,替我取一件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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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能好好看护乔沛,顾翎昭干脆搬到了乔沛所在院落中的偏房,她如今对谁都有疑心,并且也不相信他们的能力。

窗边书桌上摆着白日里叶暻派人送来的那封信,天色渐晚,点点烛火跳跃在字里行间,几乎晃花了看信人的双眼。

顾翎昭自傍晚就坐在这里,她本想重新读一遍这封信,看看是否能在叶暻的这封亲笔信件中,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但她高估了自己的定力。

顾翎昭只要看到那些字,脑海里就自动浮现出叶暻的眉眼,而她只要想起他,脑海里便是他这段日子里对她的悉心呵护、伏低做小模样。

所以......这一切又是假的?

再或者,事情根本没有她想得那么复杂,叶暻是当朝亲王,骨子里又带着暴躁狠戾,杀掉一个看不顺眼的乔沛,对他来说只是理所当然之事。

至于杀了这个人,会对她造成怎样的后果?这不是他会考虑的事情。

她是有多蠢,才会把叶暻想成一个善良无害的小绵羊?

顾翎昭将桌上的信纸归拢成一叠,抬手把这几张纸搁在了烛火火苗之上。

火舌舔舐着纸张,炽热感瞬间扬起,火苗仿佛下一刻就能烧到顾翎昭的指尖,灼痛感隐约已经爬上手指,顾翎昭在最后一刻松了手,任由带着星星火点的残烬飘落至地面,再被她一脚踩灭。

正在此时,窗外突起喧嚷,兵器相碰发出铿锵声响由远及近,与之并来的,还有纪乔的高呼声。

“快拦住他,不要让他冲进那间院子!”

顾翎昭打开房门时,黑衣人已经携刀劈开了院门,正房外,白汀与孙进两人立刻提剑来挡,三人在院中飞快交手,内力纵横荡起飞沙走石。

那黑衣人的武功显然更高,白汀孙进二人联手都被打得节节败退。

此时碧水天的人也追了进来,只是院内地方有限,不够施展,一群人聚在院门处,看着刀光剑影的场面略有犹豫,不知该如何上前帮忙。

刀剑在月光下泛起一层清辉,冷光闪进顾翎昭的眼眸中,霎时激起一片血色。

黑夜中的光线不如白天,众人根本看不清顾翎昭是如何加入战局的,只是突有一股强悍罡气兜头而来,将他们向后震退数步。

站稳脚步,再定睛一看,刚刚气场十足的黑衣人,已经被顾翎昭按住头顶,双膝跪地。他的刀断成三截,面巾已落,口鼻间都在向外汩汩流着鲜血。

纪乔也是在场见证人之一,他掩下心中对顾翎昭武力的忌惮,匆匆走到她身边,道:“赵楼主武艺高强,实在令人佩服,只是此人......”

“我已废了他的武功。”顾翎昭松开手,黑衣人顿时瘫软倒向一边。

“这人武艺颇高,只怕来头不小,您打算如何处置呀?”

顾翎昭侧目问道:“可以交由我处置?”

“这是自然,理应由您全权处置。”

“好,多谢纪掌门体谅。”

顾翎昭弯腰拾起黑衣人身上掉下的一块令牌,她目光幽幽地看着上面的字,唇角忽地泛起一抹冷笑:“不知您这别院中可设有刑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