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不怪福伦,皇上对尔康多有不满,他再不办些事,怕是也要被皇上厌弃了。
福伦义正言辞问:“收税不能好好收吗,非要用棍棒对付老百姓吗?”
衙役揉着火辣辣疼的不行的屁股,委屈道:“我们也不想啊,可是县太爷限令我们今天就要结案,再不结清,我们这帮衙役的命也没了!昨天已经被县太爷杖刑伺候,每个人二十大板呐!”
“什么?你们每人被打了二十大板呐?”
小燕子听了有些震惊,她是尝过二十大板是什么滋味的,她好愧疚,挪了挪刚才踢人的脚,都麻了,我真该死啊!
听到百姓们窃窃私语:“县太爷最会作威作福,严刑逼供屈打成招,没想到对自己的下属也这么残忍!”
皇上更是怒不可遏,“这个段奎,我们就去拜访拜访他!”
衙门公堂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威严正气,段奎还斜靠在椅子上悠哉悠哉地品茶,上好的大红袍,是当地乡绅“送”给他的。
还没等他细细品味,两个衙役被扔了进来,后面皇上带着随从一群人浩浩荡荡走了进来。
这动静吓了段奎一跳,茶水都洒在官服上了,他连忙拍了拍身上的水渍。
他放下茶杯跳了起来,“大胆!哪里来的刁民,这么吵吵闹闹的,你们是何许人?竟敢闯入县衙公堂?来人呐,把这几个刁民给我通通抓起来?”
地上趴着的两个衙役,互看一眼,继续趴着,甚至比刚才趴的更平,您老自己抓去吧。
可真是好大的官威啊,眼睛都在天上,完全看不见地上的手下啊。
福尔康还十分有礼貌的问:“你就是这里的县令段奎?”
段奎眼高于顶,“你是谁啊,竟敢这么无礼……诶诶诶……放开本官!”
他还没说完呢,就被傅承宥从座椅上抓小鸡似的提溜下来扔在皇上面前。
他暼了福尔康一眼,七品县令官服加身,坐在堂上,还废什么话。
璟珩悄悄给他竖大拇指,我家男朋友力大无穷,这么一个胖老头提溜着毫不费力。
傅承宥抬抬下巴,算是回应她,这个动作超帅的,那完美的下颌线,性感的喉结,哈哈哈,璟珩一下子星星眼,沉迷于少将军的美色了。
永瑄瞧着,很快别开了眼,哎呦,早知道我去了!
被抓下来的段奎叫嚷着,拉回了她的思绪,他跪在皇上面前,还不明所以呢。
“反了你们了,反了是怎么着!要干什么!我可是得过功名的举人,就是当今皇上还要让我几分呢!你们敢抓我?反了反了!”
傅恒见他嚣张跋扈,立马亮出他的军机大臣令牌,“当今皇上在此,不得无礼!”
璟珩觉得傅六叔可威武了,掏令牌的样子简直霸气侧漏!
段奎一见那令牌,吓得浑身发抖,和每个被整治的贪官一样,磕着头试图挽回。
“卑职有罪,卑职该死!卑职段奎恭请皇上圣安!卑职实在不知道皇上驾临,卑职失礼,卑职请皇上恕罪!”
皇上冷哼一声,才不恕你的罪!
冷冽的盯着地上的段奎,“你个娇纵无礼的狗官,朕若再让你几分,这天下岂不是要造反了!”
鄂敏带着受伤的衙役和百姓来到公堂上,皇上摇着扇子,他现在怒气上头,降降火。
“这些衙役就是你当初用刑,逼他们去市场强行收税的吗?”
段奎还在狡辩着:“是,是,皇上,不过卑职也是按照朝廷的规定,向那些摊贩们收取落地税的,可是他们实在是拖欠的太久了,卑职也没办法,不得已才使出这些手段来,请皇上明察。”
外面那被打的老头头发凌乱,忍着疼痛跪倒在地,声泪俱下,“皇上替我们老百姓做主啊!小我们老百姓做点小买卖,一天赚不了几个钱,种菜种地吧,又全凭天老爷。
现在处处收税,从东集缴完税金,到西集还要一次,层层扒皮,实在是不合理,就连我这卖扫把的草民,也过不下去了,哪有钱交税啊?”
皇上说道:“重复收税确实是不合理呀,完全抹杀了朕养民利民的初衷,起来吧!朕立刻就下旨,取消村镇以下的落地税,也不许地方官吏巧立名目,重复收税,本御旨扩及各州府。”
福伦立刻回应,“臣遵旨,立即交办!”
百姓脸上终于有了喜色,皇上仁慈啊,纷纷作揖感激道:“谢谢皇上圣明,谢谢皇上恩典!”
皇上温和的笑了笑。
知府石明也在这时赶到了,“臣石明叩见皇上,接驾来迟请皇上恕罪!”
这下段奎的乌纱帽不保,皇上吩咐道:“石府台你来的正好,摘了这狗官的官帽,朕最痛恨的就是官员办案,严刑拷打,屈打成招。这段奎还有多少冤案是限期逼供完成的,你给朕查个清楚,尤其是对自己的下属残忍用刑,罪加一等!”
“是,臣遵旨!”
石明知府带来的官差摘了段奎的乌纱帽,那段奎被带走,一声声喊着皇上饶命,和一路被押送查办的贪官污吏一样痛哭流涕。
璟珩摇了摇头,多行不义必自毙啊。
小燕子见贪官被带走,心情舒畅,扶起地上跪着的衙役,“快起来吧,你们跟错了主子,我又打错了人,早知道你们身上有伤的话,我是绝对不会跟你们动手的,小燕子在这里给你们道歉了,公主,你给他们看看伤吧,还有斑鸠,常太医的……”
众人瞪大了双眼,还真是语出惊人呐。
“奴才不敢劳驾公主治伤!”那些衙役一听公主二字,就齐齐跪下,惶恐啊惶恐!他们可不敢让公主医治啊。
这个姑娘是谁啊,是不是虎?
“这有什么的?……”小燕子还想说什么,璟珩直接打断了,她温和的笑着,上前对衙役们说道:“你们有伤就不要跪来跪去了,快起来吧,我给你们看伤你们怕是会惶恐不安了,也不太方便,胡太医,劳烦您来给他们看看吧,我们这次不是带了专治淤伤外伤的凤七化瘀膏吗,给他们用上。”
“公主放心,交给臣吧。”胡太医悄悄瞅了一眼小燕子,这格格还真敢说啊。
“奴才多谢公主!”衙役们十分感谢公主体恤,跟着胡太医去上药了。
“小燕子,真是没大没小,怎么能让璟珩去给衙役们看伤呢,女孩子家家的。”皇上听了璟珩的安排点了点头,训斥着小燕子,带着太医,还让璟珩去看,这也是她能命令的?
小燕子嘀咕着:“她以前不是也看过嘛。”
皇上瞪了小燕子一眼,那能一样吗?
璟珩好笑的看了眼小燕子,不止想让我看伤,还想要梅花点舌丹?没睡醒吧,根本不至于嘛。
这药不是这么使的,钱也不是这么花的。
璟珩故意说:“小燕子,你这么操心,不然你去帮他们上药吧。”
小燕子想也不想就拒绝,“为什么我去,这不好吧,男女授受不亲!”
璟珩反问:“那你为什么让我去?”
小燕子哑然,她说不过璟珩,求救的看了紫薇一眼,紫薇笑着说:“小燕子是觉得公主医术精湛,若是给他们治伤,他们定会觉得是莫大的荣耀啊。”
“行了,胡太医已经去医治了,就已经足够,还是那句话,事事都要璟珩来办,还要这么多人跟着干什么?”皇上啪的一下合上折扇,面无表情的看着小燕子和紫薇。
紫薇和小燕子被皇上那威严的眼神噎住,闭嘴了。
伯父!崇拜你!
璟珩得意的笑笑,挑眉看了看吃瘪的紫薇和小燕子,说话做事不分场合不分情况,还想做好人,真是笑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