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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边的彩霞还没跃出边际,顺天府的牢头王刚就裹着薄外套出门了。

昨日是他老母八十大寿,王刚特意告了一日的假,这不,今日赶紧回去值班。

前两日就听说太子少傅家出了人命,死的还是郑家那个霸王的妾室。

听说杀人凶手是霸王从外面带回来的野女人。

这等香艳情事,最是受王刚这等每日赚着微薄月银的底层人喜欢了。

他早就想见识一下这位妒心极重,以至于杀人的女子。

王刚寻思那女子是昨日送来的,他现在刚好去看看。

问了狱卒是哪间牢房,王刚吹着淫词艳曲、甩着牢门钥匙朝最里间的牢房走去。

外面天未大亮,别提这常年昏暗的大牢了,更是暗的看不清。

到了牢门外,王刚眯着眼睛仔细看去。

只见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女子,直挺挺躺在牢房的地上。

“怎么有了身子?”

王刚撇撇嘴,似是对香艳情事的主角是个孕妇这件事有些不满。

窥人的心思立即散了。

就在王刚准备走人的时候,迟钝的嗅觉突然嗅出一股不寻常又熟悉的味道。

他立马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连忙打开牢门。

待他谨慎地走到地上女子身前时,那股子血腥气更浓。

他定睛一看。

女子上身的衣服已被鲜血浸透,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正插在女子胸前。

见惯牢中五花八门自杀以及被杀现场的王牢头,是不会被眼前的场景吓到。

只是这人才进的顺天府大牢,当夜就死了,怎么着顺天府都脱不了干系。

王刚锁好牢门,赶紧跑去跟上司禀报。

-

郑府。

刚出事的时候,郑子林便请来宫里的太医为昭月医治。

如今,昭月的身子见好,渐渐能自己喝药了,然而郑子林仍是坚持每次都亲自喂她。

“我又不是手不能动,你去忙你的,我自己喝。”昭月笑着说。

“我没什么可忙的,再说了,我乐意伺候我的夫人。”

昭月不再劝,一口一口喝着郑子林递过来的药,心中说不出的舒畅。

这人,始终是我的。

这时,月季打了帘子走进来。

“爷,二爷有事找。”

因为郑子宕与裴双关系不错,不知是郑子林心中嫉妒自己二哥,还是恨屋及乌因为裴双也恨起了郑子宕,兄弟二人最近的关系有些微妙。

郑子林面不改色,“忙,不见。”

昭月突然做起了老好人,劝道:“子林你这是做什么,二哥是你的亲兄弟,你二人向来亲厚,不应该见外。”

郑子林仍是不愿意见,昭月劝解半日,他终于松了口。

“好了,我去见他还不成,你瞧瞧你,说会话都像要喘不过气一样。你先休息会,我马上就来。”

见到郑子宕的时候,郑子林一愣。

他二哥玉树临风、清俊雅方,任何情况下都是端庄冷静的世家公子。

眼前这个神情委顿、眼眶泛红的人。

真的是他二哥?

郑子宕也不与他打哑语,直奔主题。

“我刚从顺天府的大牢回来…”

才刚开口,突然被郑子林的嗤笑声打断。

“二哥与她倒是关系不错,昨天人才进去,二哥今日便马不停蹄去探监了?”

又看着郑子宕泛红的眼眶,郑子林嘴角扯起一抹冷笑,“怎么?她受不了牢中艰苦,跟二哥你诉苦,二哥不忍红颜受难,哭了?

“要我说,二哥千万不要掉以轻心,那个女人惯会做戏撒谎,我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二哥千万不要被骗啊~”

郑子宕想出口反驳,突然神情一松,闭上双眼。

再睁开时,眼含冰霜。

“我早上去翰林院的途中,被顺天府张大人的护卫截住,说昨日进去的那位姑娘出了事。”

“出事?她能出什么事?定是耍什么滑头让你想办法将她弄出去吧?”

“是啊,她现在若能站起来跟我耍滑头,即便是骗我,我也认了~”

郑子宕的声音有些哽咽。

郑子林立马发现不对,收起了调侃的神情,直直地盯着他二哥。

郑子宕深深呼了口气,佯装平静,冰冷如刀的话就这样直直射进郑子林的胸口。

“昨晚有人行凶,一刀毙命,王大人不知该如何处理尸首,便让人来找我,我已经派人去柳州通知张大牛。”

他看着一脸疑惑的郑子林,继续说道:“我是来告诉你,王大人的意思是,如今嫌犯已经身亡,你要求查清你妻子受害以及嫡子夭亡一案,便自动消了。”

郑子宕站起身,“话已带到,我还要回牢中看看,顺天府的人还在查找凶手。”

郑子宕话毕便要出门。

“等等!”

郑子林拦在郑子宕身前,口气有些莫名其妙,“二哥,你跟我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你说谁死了?”

“……”郑子宕凝视着郑子林的双眼,一字一顿道:“死的人,是裴姑娘,是被人用匕首插进胸口而死的。”

他残忍道:“你说她害死了你的嫡子,如今她一尸两命赔给你了,你还赚了。

“前几日,你不是说她该死吗?三弟果然一语成谶…”

郑子宕再不看他,快速跨出门外。

郑子林一动不动站在原地,维持着面无表情的样子。

眉头突然紧紧皱起,努力回想自己的二哥刚才说了什么胡言乱语。

“死了?不可能,她是个骗子,定是又在戏耍二哥,我可不会上当。”

郑子林脚步慌乱地往外走,口中喃喃道:“又想什么鬼点子骗人吧,我偏偏不上当~”

路过的周吉见自家主子步履踉跄、口中呓语的样子,吓了一大跳,忙过去搀扶。

“爷,您这是怎么了?”

郑子林看着周吉,笑道:“周吉,你知道二哥刚才跟我说什么吗?他说双儿死了,他说双儿被杀了,你说二哥真是的,那丫头诡计多端,这点伎俩也就骗骗二哥,休想让我上当。”

周吉一听这话,脸上露出惊骇的神色。

“你做什么这种表情?难道我说的不对?”

周吉已是猜到,恐怕出了了不得的大事。

可是见自家爷这个样子,嗫嚅着不敢开口。

郑子林忽地变了脸色,惊慌、恐惧、侥幸、质疑,全部交织在一起。

“你有事瞒着我?说!”

“爷…顺天府的刘捕头刚让人来传话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