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大猫站在一众吃瓜群众间看得津津有味,赵凡天恨不得踢死这不成器的东西。
他趁没人注意,绕到这厮身旁,狠狠踩了一下这厮的脚丫子,用手指了指那几百囚徒。
大猫一声惨叫,蹦起三尺多高,正要骂娘。
却见是赵大爷,忙捂住嘴,待看到手指方向,这才恍然大悟。
于是乎,当一众百姓正沉浸在李司鉴自宫的大戏中,还未出戏。
那几百囚徒却齐齐转身,在狱卒带领下,喊着号子,“垮垮垮”的回去了。
“威武……”
吃瓜群众一脸懵逼,实在搞不懂狐仙的意思。
为啥把衢州府衙里关的犯人都叫来这里,又莫名其妙的让他们又回去了?
还好,这世界永远不缺万能的脑补怪。
“你懂个求,狐仙是为了让这些恶人明白,什么叫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哦,是啊,杀一个李司鉴,让无数人明白作恶有天收……”
“……”
那两个追李司鉴的公差傻眼了,这算咋回事?
老爷让他们追逃狱犯人,现在这货被天诛,回去怎么交代?
不行,得抓两个垫背的回去。
他们来的晚,不知道这是狐仙做法,收了李司鉴,否则借个胆子,也不敢这时去找人的麻烦。
一个公差站出来,大声喝道:“这庙里管事的是谁?”
韩刘氏忙从庙里走出来,万福道:“大人,民妇是狐仙庙的庙祝,不知有什么事情?”
那差人狞笑一声,亮出袖中铁尺,
“跟我走一趟吧,李司鉴死在你们庙前,总得有个说法。”
“不要逼我动手,哎呦……”
一个大比兜抽翻这差人,赵凡天还不解气,又补了几脚。
“看你们的做派,平日里也是欺负百姓惯了的,欠收拾!”
另一个公差忙亮出铁尺,喊道:“住手,殴打官差,你想造反吗?”
谁想,那人非但没有住手,反而上前一把抢过他的铁尺,顺势劈面一掌连带他也被扇倒在地上。
赵凡天将铁尺扔在一边,上前踢了这人几脚,骂道:
“狗一样的东西,倒挺会给人扣帽子!”
“爷爷我叫赵凡天,造反又怎么了?”
“有本事让你家老爷带人来抓我!”
两个公差被踢得像土驴一样满地打滚,赵凡天嫌这二人不分青红皂白,就随便抓人,给人扣帽子,也没打算轻易放过这两个家伙。
给这个踢两脚,又给那个踹几下,忙的不亦乐乎,把刚才的气都撒在了这两个公差身上。
吃瓜党彻底不会了,这人是谁?
怎么这么生猛?
躺在地上大叫“爷爷饶命”的那个好像是府衙里的王班头,这厮平日里鼻孔朝天,就是一些乡绅老爷都不放在眼里。
今天竟被人打得塌了台子,怕是以后不好再在街面上逞威了。
另外那人,是陶班头,这会儿被揍得也是哭爹喊娘,眼泪鼻涕横飞,没有了往日那般威风。
这时,有耳朵灵得人说道:
“方才,我听到这人自称赵凡天。”
这句话一出口,引得周围人倒抽一口凉气。
难怪呢,原来是这位爷啊。
一吊侠的评书早已风靡大江南北,《杨家将》《水浒》这种热门评书见了都得让道。
所以那位一吊侠的恶趣味大多数人都知道,这位爷不知为何,出来时候总喜欢报自己的假名——赵凡天。
而一旦被人揭穿身份,这位一吊侠便会怒不可遏。
但其实有很多人不解。既然不想被人认出来,为啥不多换几个假名?
最后大家只能总结为,这是一吊侠的恶趣味了,就和很多人喜欢闻臭袜子是一个爱好罢了。
如今看到此人敢暴打府衙差役,又自称赵凡天,应该就是这位一吊侠本尊了。
前几日,就听说一吊侠到衢州了,还暴揍了铁口神算一顿,顺带让刘一嘴的势力彻底散伙,也算为衢州百姓除了一害。
但终究见过的人不多,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牛批!
被揍得那俩人可没工夫想这些,都被揍得懵圈了,已经认这人当自家祖宗了,却依旧被踢得满地打滚。
正在众人议论纷纷时,一队官兵冲进来了,带头的是一个卫千总,那人骑着高头大马,手里拿着马鞭,一边抽打吃瓜群众,一边骂道:
“谁让你们在这里聚众的,想要造反吗?”
看热闹的人多,里面有一人是他的小舅子,忙凑上前,
“姐夫,你怎么来趟这浑水?”
说着用手指了指正揍两个班头的赵凡天,
“那人是一吊侠!”
那个千总本来还想训斥自家小舅子不懂事,跑来凑什么热闹,一听这活阎王来了,吓得身子一歪,险些从马上掉了下来。
幸好他那位小舅子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他,才没有丢人。
王班头眼睛亮,一眼瞅见他了,大叫道:“曹千总,救命啊,这里有反贼!”
那位曹千总杀这王班头的心都有了,他见赵凡天向这边望来,忙大声喊道:
“弟兄们,这里是百姓庙会,非是聚众闹事。”
“撤!”
说完,便带头往府衙跑去,身后的士兵虽不明白自己主帅的意思,但也跟着一溜烟跑走了。
只是那位可怜的王班头,本以为来了救星,却不想一嗓子下来,人都跑光了。
赵凡天拎着辫子,将他从地上拽起来,左右开弓,抽了王班头十几个大嘴巴。
抽完,将那家伙扔在地上,
”还敢叫人?“
“你们俩给我在这里跪着,自己抽自己,啥时候抽够五百下,再滚蛋!”
“自己数着,少一下,就重头来过!”
说完,便也不看这二人,转身走到狐仙庙门口吗,对韩刘氏道:
“不用怕,我在这里,没人敢欺负你!”
这时,有认识这俩班头的人,壮着胆子扶起这二人,小声道:“你们两个今天出门烧了高香,捡回一条命,那人是一吊侠!”
“快去那边跪着抽耳光吧,免得这位爷再改了主意。”
这二位此时才想起方才这人自报的名字,不由得一哆嗦,
那陶班头小声说道:“老王,幸亏昨天我去给死去的舅爷上坟了,要不,咱俩都交代了。”
那个王班头苦笑一声,
“是啊,祖上积德,才捡回一条命,可牙都没了,下半辈子只能喝粥了……”
就在这时,狐仙庙门口传来一个声音,
“赵大侠,我们母子的遭遇你可愿意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