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白曦跟着金复来到执刃大殿时,她看到宫远徵正坐在台阶上,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断掉落。
白曦皱了皱眉,拿出一块手帕给他擦掉眼泪。“小破孩,这么点小事也要在门口哭?走,跟我进去。”
在来的路上,金复已经向白曦告了不少状,所以她对事情也有了一定的了解。此时此刻,大殿里还在激烈地讨论着,三位长老都希望公子羽能够立刻接替执刃的职位。
“这么急?你们是快要死了,还是觉得自己活不了多久,等不及宫尚角回来?嗯,如果是这样,那的确应该着急一些。”
白曦的声音不大不小,但就是刚刚好能让每个人都听清。宫远徵在一旁像有人撑腰了一样,一脸嘲讽的看着公子羽还有那些偏心偏到姥姥家的长老。
月长老皱着眉:“你是何人?宫门的事,何时轮到你一个女子插嘴。”
“哦?我倒是不知道,原来女子在宫门这般没有话语权啊?”白曦似笑非笑的看向一旁默不作声的宫紫商。“不知商宫宫主,听到此话,心中作何感想?”
宫紫商只是站在后面,低头不语,但白曦看见她紧握衣角的手,知道她心里并不好受。
宫尚角也曾提过她,表面虽是不正经,让宫门侍女和侍卫们嘲笑这位一天只做三件事,吃饭睡觉找金繁。
她听到这里时候还颇有些找到同道中人的感觉,吃饭睡觉,这也是她的爱好啊~
但夜里,他路过铸刀坊的时候,曾见里头灯光大亮,她在里头刻苦专研锻造之术,只是她一直都跟宫子羽混在一块,下人们自然也就觉得她跟公子羽一样是个不学无术的,只知道倒贴男人。
月长老见这女子牙尖嘴利的说他们活不长,丝毫不将他们放在眼里,不由得将矛头对准了宫远徵,想要拿宫远徵开刀。
“放肆!”月长老大怒,于是指着宫远徵的鼻子骂道:“宫远徵!宫门密事,你怎么能带外人闯入!”
宫远徵反驳道:“她不是外人,是我未来嫂嫂!怎么不能进?!”
听到这句话,众人都有些惊讶。
“弟弟,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就算没有你哥,这天上地下也没有我不能进的地!就算没路能进,那我也给打出一条路来!”
此话一出,她周身气势逼人,一身杀伐之气比之宫尚角过犹不及,让长老们有些忌惮。
他们不知道这个女子究竟是什么来头,竟然如此嚣张,而月长老却突然觉得这股力量似乎和后山的有些相似。
可是,怎么可能呢?
后山的东西可是已经存在几百年了。
……
宫远徵转头看向白曦,眼睛都是亮亮的。
她刚刚是不是叫他弟弟了??还是不同于上次贱嗖嗖地学他说话才叫的弟弟。
众人:这是重点吗!!?
雪长老厉声道:“就算是尚角带回来的人,没有经过选婚也做不得数,宫远徵,如今无锋作恶,你和尚角怎么能不验明正身就随便把人带进宫门,你们将宫门规矩置于何地!”
宫远徵嗤了一声:“哼,还好意思提呢,执刃之位历代都要过了三狱试炼,才能有资格当选,他一个废物什么时候过三狱试炼了?我怎么不知道?”
“而且当年本来就是我哥哥宫尚角第一个过得试炼,少主的位置本来应该是我哥的!现在你们又来提宫规,怎么宫子羽就可以无视宫规随意出入山谷,甚至可以不用过三狱试炼,这宫规是单写给角宫和徵宫的吗?”
这一番炮语连珠将几位长老说的有些心虚。
“可是宫门不可一日无主……”
白曦翻了个白眼,悠悠道:“你们还真把自己当一方土皇帝了不成?国不可一日无主,那是因为事情太多,再堆两天,那堆破事能吓得下一任不敢接手。”
“你们宫门有什么啊?那些事务都不推给宫尚角了,你们这帮人不是只需要在家里等他回来给你们喂饭就可以了吗,还是说软饭不喜欢吃,喜欢吃阎王殿留的饭,早说,我杀人可麻利了!”
“你你你!”
花长老是长老中脾气最不好的,看见此女几次三番蔑视宫门,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她“你、你、你……”了半天,愣是一句话说不上来。
怒不可遏,再也忍不住,直接飞身而起,向着那女子扑去,当场便要动手。然而,没打几招,白曦动作迅速而凌厉,瞬间将花长老打翻在地。
“都一把老骨头了悠着点吧,真着急下去吃饭啊?” 白曦冷笑道,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你们谁啊,那阎王老头能给你们留饭?她去,她都没得吃!
阎王爷:不不不,你有!我现给你做!
金繁见长老受伤,脸色大变,连忙抽出腰间的长刀,怒吼一声:“大胆,竟敢伤宫门长老!”说着不顾一切地冲向白曦,想要为长老出气。
然而他的攻击却被白曦轻易躲开,瞬息之间便拧断他手臂。
金繁捂着手臂,冷汗直流,满脸不可置信,怎么可能?他居然没打过一个女人?
宫子羽:“金繁,你没事吧?”
“金繁!”宫紫商大惊失色,连忙扶住他。
公子羽原本还对这女子有些好感,可是她伤长老伤金繁,如今话里话外还都是贬低他,果然跟宫尚角和宫远徵沾边的人,都讨厌死了。
白曦看见宫子羽仇视的眼神,不屑一顾:“既然你们说我是外人,那就说说我这外人都是看见什么了,公子羽文不成,武不就,整日只知道在青楼买醉,就是商宫大小姐晚上也是熬夜苦读用了心的。”
“宫尚角年少接管角宫,宫远徵更是七岁接管徵宫,他们能做到这位置上,是靠自己的努力,这位又做过什么?就凭他是羽宫的人嘛?要不直接改成执刃位置由他们羽宫一脉传承好了。”
“我随宫尚角回来,这一路上遇到的刺客不说十次,但也遇到有七八次了,还曾遇到四魍之一的寒衣客,人家在外拼死拼活的赚钱,至于你们?呵,恕我直言,一群趴在他身上吸血的废物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