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见过张老爷子,还有郝盛勤一面,还有听了郭曼云的几句话,就有此猜想。
老郝却这么多年却一直都没有怀疑。
真不知道是说他性格粗,还是说他太相信张淑芬。
沈伯亭正要说:郝。。
沈熙辰就跑进了院子,边跑边喊,“娘,娘。”
到了屋门口,他也不好好走路,离着有大人一大步的距离,他蹭的一下,就跳过了门槛,“娘,娘,快,快去看热闹,外面打起来了。”
白宝珠:。。。。
“这跑的一头的汗,你二姐三姐呢?”
“二姐,三姐,和铁蛋哥,一起看热闹呢。我回来告诉娘。
娘,快走,一会热闹没了!”沈熙辰拉着白宝珠就往外走。
白宝珠:真是个孝顺的儿子,我谢谢你咧。
白宝珠给儿子擦了把脑门上的汗,“小孩自己家家的,大人吵架,还往跟前去,要是打起来了,小心被打破头。
快去,把你二姐三姐,还有铁蛋哥都叫回来,吃晚饭了。
娘给你们买了牛肉罐头。”
巷子口有相邻的两户人家,每家养了五只鸡,怕和隔壁的鸡弄混了,两家的婶子都给鸡做了记号。
偏偏这两家人不睦已久,两个婶子却十分有默契的都把记号做在了尾巴上,还用了同一个颜色的染料。
这不,今天终于,两家的鸡都偷跑出院子,偏偏还有一只鸡被偷了。
两个婶子骂了半天的偷鸡贼,之后为了到底是谁家的被偷,谁家少一只,吵翻了天。
已经断断续续的吵了一天了,看这架势,还要持续到明天。
听到有好吃的,沈熙辰笑弯了一双大眼睛,小牛犊似的又冲出去,“娘,我这就去叫他们。”
沈伯亭:你爹这么大个块头,你是一点也看不见啊!连个眼神都没给我。
经过沈熙辰这么一打岔,一会孩子们呼啦一下都跑了回来,白宝珠和沈伯亭就没再提起张淑芬的事。
直到夜深人静,孩子们都睡着时,两人才又说起了此事。
沈伯亭搬来了铜锣巷住,安澜是大姑娘,和爹一个房间,哪怕是自己的亲爹,也总有不方便的。
白宝珠就让她带着安如和安静,住在西屋。
自己带着沈熙辰,和沈伯亭住在东屋。
白宝珠在炕头,沈伯亭在炕稍,中间是大宝贝沈熙辰。
听到沈熙辰的小呼噜声,白宝珠轻声道,“你和郝部长以前就认识,张淑芬家的那几个兄弟,你见过没有?到底长得像不像?”
黑暗中,平躺的沈伯亭翻了个身,面向白宝珠的方向,“盛文早就有所怀疑,这事,他和老郝谈过了,这件事,正在查。”
原来,沈伯亭知道闺女和郝盛文处对象,已经找郝盛文谈过了。
他倒是没有白宝珠的那些担心,用他的话说,“老郝要是管不住老婆,敢让我闺女受委屈,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郝盛文给他下了保证,一定好好对安澜,还有关于后妈的事,他也会解决好。
也透露了他之前无意间听到的张淑芬母子的谈话,还有他早就有的猜想。
白宝珠腾的一下就坐起身,“你是说,这件事十有八九,就是真的?”
沈伯亭嘴里应着,“盛文没把话说死,可凭我对他的了解,应该他是确定的。”
边说他边忙起身,越过沈熙辰,给白宝珠把衣服披上,“快把衣服披上,大晚上的还是凉,回头别感冒了。”
他自己也顺势坐在了白宝珠旁边,还拉了白宝珠的一个被角,把自己的腿盖住。
黑暗中,白宝珠拧着眉,她可没忘了,张淑芬现在是沈家的姑奶奶。
这些事,就算是再隐瞒,在熟人的圈子里,早晚会有风言风语传出来。
她的孩子,岂不是要受她的影响。
人们会说:沈家的闺女,作风都不检点!
白宝珠重重的呼出一口气,“若要是真的,安澜以后更不能嫁进郝家了。
郝部长每次看到安澜,都会想到她的姑奶奶,想到他头上一片绿油油,还有给别人白养了二十来年的儿子。
会不会迁怒安澜?还会给安澜什么好脸色!”
沈伯亭冷哼一声,“姑奶奶?也未见得。”
白宝珠目光适应了黑暗,在夜色中看着沈伯亭,“你什么意思?张淑芬她。。。找到什么证据了?”
沈伯亭这事,本就是在暗中进行的,因为他也不确定是否会有结果。
既然现在和妻子提起,索性他就说个明白。
他轻轻吐出两个字,“血型”。
这个法子,白宝珠也是知道的,“民事法庭可以利用父母双方的血型,推断出孩子与父亲,母亲的血缘关系。
可是,祖父已经故去多年了。
这要怎么查?”
白宝珠脑中还在转着,她曾将听到过的,血型匹配的几种可能,还有出现的概率问题,就听见沈伯亭出声道,“沈忠孝和他的姨娘,当时抓捕时都受了伤。
虽然两人敌特的身份,必死无疑,可也要死在刑场上,接受人民的审判。
还有为了审问两人,也要给他们治疗。
两人的入院资料记录上,清楚的写着两人的血型。
沈忠孝是A型,他姨娘是o型,那么祖父可能是A或Ab型。”
这也就是因为两人身份特殊,且失血过多,才会验明血型好进行输血。
要是一般病症住院治疗,是不会验明血型的。
当然沈伯亭关于血型的推断,也是请教了部队医院的主任才知道的。
白宝珠轻轻拧眉,“你要带奶去验血型吗?
你怎么和她说,老人家好不容易找到失散多年的女儿,现在正是开怀的时候。
若不是,我怕,。。。她老人家承受不住。”
沈伯亭轻笑一声,“你以为是谁让我再查的,就是奶她老人家。”
用沈老奶的话说,“我虽然想我的珍儿,可是也不能让不明不白的人,平白占了我珍儿的名分和疼爱。”
原来,张淑芬为了培养与沈老奶的感情,认亲之初,搬过来与沈老奶一起住了几日,也时常来探望。
这接触的多了,沈老奶慢慢就有了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