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被孙家父子惦记的沈家,收拾好了来帮忙人吃饭的桌子碗盘,一家人也是累的狠了。
沈老奶和马仙婆毕竟年纪大了,这两天几乎都没闲着,两个老太太躺在炕上打着盹睡着了。
沈伯亭和白宝珠,也是疲乏,可两人精神头还不错,心里也惦记着带回来的那些古籍。
两人趴在炕上,头对着头,小心翼翼的翻看着一本古籍。
两人眼中闪烁着八卦的光芒,这八卦不是对着现代人,而是对着几百年前的那位诗作大家的。
怕惊扰了东屋两位睡觉的老人家,沈伯亭压低着声音,和白宝珠蛐咕,“都说古人讲究礼仪规矩,这名人大家,流传后世的都是品性高洁,这玩的也挺花啊,还是称兄道弟的哥们!”
白宝珠噗呲一声笑出来,“你这位太爷爷,也挺有意思,那二十多本的古籍中,还加了这么一本野史话本子,传给子孙。”
这野史本子里记录的东西,要是传出去,足以惊呆后世人的下巴,引起文坛的动荡。
白宝珠她们回来那天,她发现了西屋被人翻找过,沈老奶就把一件沈家一代一代家主传下来的秘密,交代给了两人。
“你们来,奶给你们看样东西。”
沈老奶打开她带着的一个布包,这布包她从家属院坐上吉普车,到她到了榆树屯,一直没离开身过。
从布包的最底下,沈老奶拿出一个被棉布包裹着的长方形的扁木盒子。
木盒泛着暗深的光泽,是上好的紫檀木,那深沉的厚重感昭示着这盒子应该有些年头了。
沈老奶拿出了一把小钥匙,打开了盒子,里面是一本线装的册子,册子的皮泛黄,可册子整洁完好。
沈老奶面色严肃,看着沈伯亭和白宝珠两人,“这个,是沈家祖祖辈辈传下来的,由历代沈家的当家人保管。
忠仁去世后,伯亭还小,这个就由我保管了起来。
现在,交给你们了。”
沈老奶眸光幽深,当年沈至善宠妾灭妻,如此珍重那对母子,给那对母子把所有的一切都安排好了,可这本册子,最终却还是交给了她的儿子。
那个男人,就算再宠爱妾室,喜爱幼子,离经叛道,可他骨子里还是讲究尊卑嫡庶,这份家族的传承还是要由嫡子正统来继承。
这册子上记载的东西,才是沈家的根基。
一旦沈家败落,沈家的子孙凭借着这本册子记录的东西,依然能重振沈家。
“伯亭,宝珠,你们看看吧。”沈老奶把册子从盒子中恭敬的取出,递给两人。
沈伯亭一页一页的翻看,他的眸光也幽深了起来。
白宝珠心中的震惊,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什么是祖宗庇佑,这才是祖宗的庇佑!
沈家那位老祖,当真是深谋远虑!
这本册子里记录着从沈家第一代老祖宗开始,每一位沈家的家主,生前都会给自己准备好墓穴。
还会从自己的私房中拿出一笔金子,还有贵重的东西,在生前就埋好,不是陪葬,而是为后世子孙留下的后路。
那笔金子还有贵重之物,对当时的沈家家财可能是九牛一毛。
但是若后世沈家遇到关隘,有了劫难,那笔财物足够子孙重振沈家
若沈家从此一蹶不振,也足够护佑三代子孙吃喝不愁。
若三代以内,还有没振兴沈家的子孙出现,那么沈家也是气数尽了,祖辈的余荫再无法庇佑,天命如此。
可是,想到那个梦中,白宝珠心中一阵悲凉,再深远,周全的谋虑,时代的洪流裹挟而过,沈家也被淹没在了洪流中。
掩去心中的思绪,白宝珠仔细看那册子上记录的位置,都是以每一代家主的墓穴为基点,标记好了具体的方位还有深度,那位置至少都在地下三米左右。
那位置都没有超出沈家坟地的范围。
就算是盗墓的,也只会找墓穴里的陪葬,不会想到坟地的空地处,深地下,还有一笔一笔的宝贝。
“伯亭,宝珠,今晚人静后,你们就去咱们沈家的坟地,把东西都挖出来。
切记,挖出东西后,乱石沙土,表面一定要平整好,不要让人看出痕迹。”
“明白,奶!”两人答应着,心中一阵热切,激荡不已。祖宗留下来的东西,一大笔意外之财,谁能不心中火热。
谁不爱财呢!
白宝珠心里欢喜无限,她的子女又多了一笔家财庇佑。
沈老奶又吩咐两人,“挖出来后,不要搬回家里。”
沈老奶重重的看着白宝珠,“宝珠,这东西,奶还是交给你,藏好。”
沈老奶之前把沈家的家底都交给了白宝珠,比起沈伯亭,她更相信白宝珠能守好这些东西。
沈家危难时,是白宝珠费尽心力,苦心思谋,才让一家人免于劫难。
不说别的,就看张淑芬的娘家,还有榆树屯的吴家,现在是什么处境,沈老奶对白宝珠就是浓浓的信重和感恩。
而孙子沈伯亭,他对沈家当然也有责任,可他心里装的东西不仅有家族,还有民族,那段艰难的日子里,他为了民族在外搏杀,而为了这个家搏杀,护住一家人的是白宝珠。
在沈老奶心中,于这个家而言,她更信赖,更倚重的是白宝珠。
沈伯亭为了他心中的那份理想和信仰,可能拿着沈家的家财去支援,这事他以前也不是没干过。
说实话,以前沈老奶都是防着沈伯亭的,就怕一个不小心,让他找到老窝,给她一锅端了。
家国情怀,沈老奶也懂,她也有,可毫无保留的奉献,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
沈家的那些东西,沈老奶都交给了白宝珠,家由她当,她心中有度,沈老奶更放心。
长子嫡孙,说到底,这些东西,以后都是要交到白宝珠的儿子,沈熙茂的手里的,庇佑的是白宝珠的子女,她怎会不用心守着。
“放心吧,奶。”白宝珠郑重的答应下来。
待到夜深人静时,白宝珠和沈伯亭两人悄悄起身,拿了铁锹铁镐,攀上了后院的院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