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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家要废除皇后的中宫之位,和那郭氏还能封妃不一样,皇后是罪人被废为庶人。

理由就是谋害皇嗣,反正皇后一党说得上话的现在也自身难保顾不得的替她申冤了。

反正错都是废后犯的,官家是没有错的,相反官家及时醒悟发现皇后的真面目,是为明君。

这就是官家,官家不会错,都是女人的错,张氏如此曹氏更是如此。

皇后被废,连带着当初推举皇后的朝臣都吃了挂落。

而苗娘子伴君多年一直谨言慎行不曾惹出什么乱子,从来不曾恃宠生娇又没有什么外戚专权的风险,最重要的是替官家生育了如今唯一的儿子。

朝臣纷纷上表立她为后,如此最兴来为太子也是更加的名正言顺了。

苗娘子做皇后宫中的众人还算服气,毕竟她如今一儿一女,本人待众娘子也是宽厚,这样的人做皇后比整天拿大道理堵人的废后可是好得多了。

宽和待人佛系不争不折腾事儿就是好皇后。众人纷纷来贺,真心实意尊她为后。

宫里有了新后太子也已经入主东宫,是时候办一场宴会邀众人同乐冲冲废后的晦气了。

苗娘子对这些事不陌生,区区一场宴会手到擒来。

不过总有人认不清自己的分量喜欢挑事。

李玮老娘看着苗娘子当了皇后是一万个高兴,兄弟是太子未来的官家,公主又是嫡出的公主了。

这会儿看徽柔是怎么看怎么满意,喝了两杯黄汤下肚就要给公主做家姑,让公主去她跟前亲香亲香。

玄初狠狠地剜了一眼上首的官家,你小子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是吧?

手中的酒杯狠狠地摔到她的头上,“放肆!哪里来的市井长舌之人。居然敢当面编排官家,给我拖下去狠狠地打!”

“那李玮是我的表叔,是爹爹的表弟,表叔娶外甥女这等罔顾人伦之事官家何曾答允过你?”

“你信口雌黄败坏官家声誉,我做女儿的今日就斗胆越俎代庖替官家张目,罚你三十大板,拉下去,打!”

众人看她一言不合就当着官家的摔杯子狠狠地吓了一跳,这公主当真是娇纵,连官家都敢说骂就骂。

没错,众人都听出来她骂的是官家,那李玮老娘再是胆大包天哪里敢编排这莫须有的事?

还不是官家自己许诺人家的,不然给她哪里敢提?几个脑袋都不够她作的。

玄初这会儿也是有狗腿子的,拉了那李玮老娘当庭就打,什么官家不官家,公主可是天人下凡!

这下子大家彻底绷不住了,公主未免也太过放肆了些,这是把官家的脸皮揭下来踩啊。

都忍不住偷偷拿眼神瞄了一眼官家,有人忍不住替官家发声,“公主,官家当面如此行事恐怕失了体统!”

什么狗屁体统,玄初就是要给他难堪,“本公主不过是为父心切想替爹爹做主,爹爹本人都赞同,你倒是敢挑拨我们父女关系?”

是啊,官家怎么不吱声儿啊?莫不是当真赞同了?

赞同个屁,他早就被玄初禁言了!

李玮眼看自家老娘挨打也顾不得许多,赶紧上来请罪,“请公主恕罪,家母不过是喝多了酒胡言乱语,请公主念在她年事已高的份上许臣替她受罚。”

看着他的丑样子假惺惺的替母受罚玄初笑了,“即是表叔知她年事已高受不得打,方才她在官家面前口出狂言你为何不阻止,这会儿倒是跳出来让我为难?”

“可见表叔不把我放在眼里,也不把爹爹放在眼里,既如此那表叔也不算无辜了。藐视皇家威仪纵母御前无状,念在李家是爹爹母家,就只罚你二十大板,表叔可还服气?”

玄初可不管他服不服气,挥挥手就让人把他拖下去打,早就想打他了。

公主这一手看得在座众人也是噤若寒蝉,官家的母家亲戚,公主竟然真的说打就打一点面子都不给。

重点是官家居然没敢吱声儿。

后宫众人也是看着徽柔长大的,这会儿也有些摸不准了,以往公主说是娇纵不过是些女儿家的小脾气罢了。

这会儿官家当面居然如此形容放肆,当真是了不得了。

苗皇后坐在上首更是如坐针毡,官家没说话可是他眼里的怒火实在是让人心惊。

草草结束了宴会苗皇后拉着女儿有些支支吾吾,想说什么又不好说的样子。

玄初看她这样也知道她害怕了,不过还是理解,她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官家是她的主子,主子发怒如何不心惊胆战。

“娘娘不必害怕,爹爹如今不过是日薄西山罢了。女儿自会替最兴来守好这椅子,谁都不许跟他抢。”

而苗皇后听了这话没有放心,反而更担心了,这岂不是父女反目,何至于此?!

不过很快她就知道,后宫被官家疯狂播种,很快就有人怀孕了。

官家高兴得不知如何是好,殊不知自己头上的绿帽都要反光了!

一个早就被魔法阉割的人,如何能让娘子们怀孕?

那娘子也是胆大包天,和同乡的私通有了身孕还敢栽到官家头上。

玄初乐得如此。

不是都说当人妇要大度吗?不是说要包容吗?不是要识大体吗?

现在有人给你戴绿帽那你就好好包容一番就完了。做个绿头龟就好,去了地下别找祖宗诉苦。

“最兴来,等你以后做了官家可不万万能被这些文人拿在手里搓扁揉圆,若是做个庸庸碌碌一世无为的窝囊废,倒不如把这个位置给别人。”

玄初这话让最兴来似懂非懂,而苗皇后更是胆战心惊,看来徽柔对官家的怨恨已经到了如此地步。

骂他窝囊废,这当真是了不得了,莫不是还想篡位不成?

苗娘子有些想缓和父女二人的关系,但又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徽柔,你如此口出狂言,若是被官家听了去……”岂不是要伤心?

还有最兴来,他如今小小的人儿,哪里就能懂得这些了?

玄初知她向来是有些优柔寡断,“娘娘不必忧心,官家如今正值壮年且最兴来年幼,女儿自是心中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