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啊!求你醒过来吧。”
“求您让这老天下一场雨吧,庄稼都快干死了。”
“保佑我的母亲一定好过来……”
又是这些奇怪的幻音。
江夏知翻了个身子,微微皱着眉头,被这些幻音弄得心神烦躁,随后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当他睁开眼睛的刹那,稀碎的呢喃之语顿时消失,眼前不熟悉的场景映入眼帘。
他猛然坐起身,动作之快立马引起了旁边床上人的注意。
“额……”
看着周围要么躺在床上,要么依靠在床梁上,浑身上下缠满了布带的修士投来的目光。
还有那些穿着白大褂,在病床之间来回穿梭的身影。
他们同样被江夏知这么大的反应吓到,由于对方是筑基修士,且是不明原因苏醒。他们害怕自己贸然过去安抚会被误伤。
一个机灵点的白衣护士立马就飞窜了出去,奔向医疗总部。
“这是……前线的伤残营?我怎么回到这儿来了?不是应该被烈鹰妖王的金丹自爆炸的灰飞烟灭吗?”
他此时脑袋懵懵的,全然不清楚之后发生了什么?
他只记得那声难以形容的巨响,让人神魂俱灭的恐怖波动,和难以抗拒的推背感。
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全身,脑袋、手、胳膊、胸膛……都是完好无损的。
“不应该呀……”
他喃喃自语,倒不是他不想自己活。而是这一切都极为不合理,自己没有理由能在那场灾难下毫发无损的存活下来。
这一番稀里糊涂的,他甚至担心自己已经死了,现在的他只不过是被妖族的高手利用秘法拼接而成的傀儡。
可当他看到筑基灵台上安然无恙的青铜神树,和外表泛着玉泽的众妙之门,便将心中的这个推论推翻。
毕竟这两样东西,他相信其他人没有能力做到这般逼真。
他的脑海高速的运转,不断推测之后到底在发生什么,随后又快速的利用青铜神树检查自身,之后一段突兀的信息吸引了他的注意。
身外身
黄金古树(原元婴大圆满)现已枯败。
生机恢复中(2%)
金丹自爆产生的巨大破坏力直接导致主体的神魂破碎,其中一部分由于未知的吸引力巧合落在了这棵黄金古树上。
由于黄金古树与本体掌握的术法类型,故有天然的吸引力,阴差阳错间使得破碎的神魂与古树融为一体。
目前作用:未知
“嗯?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怎么突然就有了这个东西?身外身?”
他此时满脑子问号,脑子里面更是一团浆糊。虽然确定自己不是被妖族做了手脚的傀儡,但真相依旧扑朔迷离。
很快,那年轻的小护士就跟着一位中年胖大叔走了进来。
江夏之朝着那胖大叔方向望去,顿时心中一惊,连忙恭敬的开口道:“真人,您怎么来了?我怎么在这里?”
担山真人看着对方一脸茫然的无辜表情,撇了撇嘴,莫名的有些不开心道:“怎么在这儿?当然是我把你背回来的。”
“啊?”
这下江夏知傻了眼,没想到竟是尊贵无比的金丹真人将自己背了回来。这下一时间让他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金丹真人扫视了他一番,观看他神魂饱满气血充足,随后就留了一句话,扭头就走出了伤残营。
“没事就跟过来,我有事儿要问你。”
听到对方的指令,江夏知不敢怠慢,立马起身跟着走出了营门。
负责照看他的小护士张了张嘴,想提醒对方刚苏醒要注意休息,可看了看他那龙形虎步的模样,又闭上了嘴巴。
快步跟随担山真人来到他的办公室,担山真人没顾他,自顾自的往沙发上一躺,毫无形象的将鞋一拖,两腿架在茶水桌上,一副懒散的模样。
他一边摸着自己隆起的肚皮,懒洋洋的开口道:“说说吧,大天才,你究竟是惹了什么样的麻烦,才把我刚给你的护体后手激活使用了?”
听到这句话,江夏知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可随即他又觉得有一丝丝不对劲。
担山真人实力虽强,但和当日那两个老怪物相比,还是有不小的差距。
他留下来的后手又怎么能够抵挡住金丹大圆满的自爆呢?
心念至此,他还是将当日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担山真人。不过将众妙之门抵御紫雷的情节掩盖了下来。
可他说完这些话后,刚打算发问。
就听见“哗啦”一声,原本架在茶水桌的腿动作太快,一下子将放在桌上的茶壶打翻,滚烫的茶水洒溅在担山真人的脚上。
可他丝毫顾不上这些,面目严肃的紧盯着江夏知,十分严厉的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当日两大金丹大圆满对战,其中一位是淮水王氏的家祖王天尚?”
见对方的反应如此剧烈,江夏知有些好奇,但感受到对方语气严肃,他立马眼神变化了一番,察觉到一些别样的信息。
“确实如此。当时我的位置距离两大金丹高手战斗的地方不远,是那烈鹰妖王亲口所说。”
“而且,那位王家家主一开始是为了救王家的王青云才现身的。那王青云我在血煞战场的侦察所见到过一面,断不会认错。”
听着江夏知这般肯定的确认,担山真人的眼中晦暗不断,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神情愈发的难看。
“没想到这老东西要死了也不肯消停。”
担山真人咬牙切齿的从口中吐出几个字。
但随后他又想到了什么,看了看江夏知眼神锐利,似乎还有带有一些不怀好意的发问道。
“你是不是在撒谎?我只是金丹中期,留的后手怎么可能抵御得了金丹大圆满的自爆?”话语之间,杀气森森,显然是认为江夏知别有用意,磅礴高大的气息,猛然迸发。
面对对方的质问和强大的威压,江夏知只觉得身上好像背负了一座小山,巨大的压力,压迫的他喘不过来气。
不过他的腰依然挺得笔直,眼神明亮,看不出半点慌张。
“我也不清楚,但我所说的确实是实情。我也很困惑自己为什么能够活下来?”
看着对方诚恳的语气和没有一丝慌张的神情,担山真人冷冽的目光盯了许久,才渐渐的收回了那股无形的压力。
感受到身体一轻,江夏知骤然松了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的后背早已经被汗水打湿。
担山真人又重新坐在沙发上,不过此时的他不像之前那般懒散模样,而是端坐在茶水桌面前,低头沉思,手指无规律的在木板上敲击。
“哒哒,哒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