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之上。
弄玉外穿月白色半袖长裙,内穿橙黄色长裙,袖口及裙摆处有黄色花纹,头戴翡翠色的镶白珠发饰,那张倾城倾国的脸庞下在这清新淡雅的服饰衬托下,更显几分卓越仙姿。
饶是赵玉清见到不了不少的人间绝世,看到弄玉也是眼睛一亮。
很快。
弄玉素手调了调琴弦,开始展示起自己的琴技。
“铮——”
琴音袅袅,韵味天成。
“大善!”
“弄玉姑娘真不愧大家之名,这琴技近乎于道。”
“此曲只因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啊!”
一曲终了。
顿时引来一众看客的欢呼叫好。
“弄玉姑娘。”
“我愿意出一千两,只为单独听弄玉姑娘手弹一曲。”
忽然。
人群中有人豪掷千金,只为听弄玉手谈一曲。
“可笑!”
“区区一千两就想要请弄玉大家?我钱多多愿意出五千两!”
太安城本就是权贵的集中之地,有权有势之人并不在少数,豪掷千金对他们来说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更何况,
眼下时值三年一度的会试,慕名而来的才子权贵更是如过江之鲫,多如牛毛。
“粗鄙之人!”
“弄玉姑娘这样的琴道大家,岂会为你们这些黄白之物而屈尊?在下国子监郭宝坤,请姑娘出题!”
国子监,郭宝坤。
父亲郭攸之是当朝的礼部尚书,权势极重。
而郭宝坤在国子监也是颇有才名,更是紫兰轩的忠实粉丝,对弄玉姑娘情有独钟。
最初。
郭宝坤仗着自家的权势地位,想要砸钱拿下弄玉,结果却是遭到了父亲的警告,自此也就老实了下来。
但。
郭宝坤却是对弄玉念念不忘,只要弄玉献曲必来捧场。
随着想见弄玉的人越来越多,紫兰轩也弄出了一个规矩。
那就是由弄玉出题,答中之人可与弄玉独处一室。
渐渐的。
每个月的月初,就成了紫兰轩最为热闹的时候。
“诸位静一静。”
“在这里先感谢诸位公子对弄玉的喜爱,不过紫兰轩有紫兰轩的规矩,还望诸位不要让紫女为难。”
自高台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一道倩影,一身紫衣贴着那凹凸有致的身躯,全身上下散发着成熟丰满的紫色韵味。
紫女。
紫兰轩的话事人。
要说紫女气质或许要略输弄玉一筹,但紫女的一颦一笑都勾人心魄,让人蠢蠢欲动。
但。
没有人敢在紫兰轩对紫女出言不逊!
只因紫女不仅仅是紫兰轩的主人,自身实力更是指玄境的武夫,一手毒术更是令人胆寒,曾一掌毒杀指玄境的高手。
“啧啧啧。”
“太安城还真是卧虎藏龙,紫兰轩的紫女和弄玉都出来了,该不会韩非、焰灵姬也在这里吧?”
赵玉清看着高台上的紫女和弄玉,心中对于这个紫兰轩愈发的好奇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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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台之上。
弄玉先是笑着对紫女点点头,随后轻声说道:“今日还是按照老规矩,奴家只出三道题,三题皆中可与奴家上四楼抚琴听曲。”
“第一题,对对子。”
“上联是:江河湖海,波涛汹涌。”
弄玉的话音刚落,紫兰轩内就传来一片倒吸声。
这上联只要有点学识都能看出,这个上联绝不简单。
首先这八字全都是同一个偏旁,其次江、河、湖、海都是名词,而且是从小到大排列。
最后。
波涛汹涌是一个成语。
下联不仅要符合上面的三条规则,还要对应上联的韵味,难度不可谓不大。
一时间。
不少人都在抓耳挠腮,苦思而不得。
“完咯。”
“看来我这一次又没戏了,就是不知道有谁能对上来。”
“弄玉姑娘出的题越来越难了,只怕我这一生都无法跟弄玉姑娘同席共饮了。”
“唉!我早知道昨晚就少喝一点酒,以至于我现在没有灵感,白白错失了良机啊!”
“啊哈哈哈...要说吹牛,黄兄当属太安第一。”
就在众人互相调侃的时候,国子监郭宝坤却是一脸得意的答道:“姨姐嫂姑,姊妹娉婷。”
不得不说。
郭宝坤能在国子监声名鹊起,肚子里还是有点墨水的。
郭宝坤这下联一出,顿时引来一众学子拍手叫好。
“少了一个浪淘沙的词牌名,这上联倒是算不上什么绝对了。”
赵玉清却是微微挑眉。
前世也曾有过一个绝对,而且与这上联几乎雷同:江河湖海浪涛沙,波涛汹涌。
这个上联最难的点在于浪涛沙的谐音是浪淘沙,是一个词牌名,堪称千古绝对!
反观弄玉的这个一上联,难度小了很多。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
眼看时间已经过了一柱香,弄玉正要宣布第一题结束时,就听到二楼传来一个答案。
“汀浦滨滩,洲渚沉浮!”
“彩!”
“这个下联对仗工整,貌似比郭公子的要更好!”
赵玉清的下联一出,同样引来了众人的叫好声。
“这位公子好对,恭喜过关。”
弄玉抬头看向了上方,正好对上了赵玉清那深邃的眼眸,含笑点点头:“时间已到,请各位公子听第二道题,比诗词。”
“今日以“思念”为题,半个时辰为限,如何?”
“没问题,没问题。”
郭宝坤无疑是跟赵楷一样的资深舔狗,对于弄玉的话无条件支持。
说完。
郭宝坤一脸得意的环视众人,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看着这个熟悉的名字,赵玉清也不得不感慨,取名字是一门学问啊!
有的人生来就是主角,而有的人永远都是配角。
“对不住了郭大人,我也要抄诗了!”
想到小范大人醉酒背诗三百首,打的郭宝坤毫无还手之力,自己就抄一首诗,不过分吧?
此刻。
才思泉涌,下笔如有神助的郭宝坤刚刚放下笔墨,正在为自己的这一首诗而鸣鸣得意,却是莫名的感受到了一股寒意。
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怪哉!”
“眼下正是初春时节,我怎么感觉如此之冷,莫不是着凉了?”
郭宝坤暗自皱眉,下意识的紧了紧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