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有些不死心的用手指贴着刘三的颈部动脉确认了一下。
“赵师傅,您能看出来是怎么死的嘛?”
如今,赵老汉已不知不觉间成为了我内心深处的定海神针,无论遇到何事,我都会下意识地向他请教一番。
其实,这样频繁询问并非出于偶然或随意之举,而是因为我心中总有一种难以言喻的不安感。
就在刚才,我竟然一掌将那刘三打得无影无踪,但令人震惊的是,刘三竟真的就这么死了!
难道说这刘三的突然暴毙真跟我刚才那一拳头有关系吗?
然而,这其中缘由实难费解,如果不是周林恰好也目睹到了刘三消失的那一幕,恐怕我早已认定这不过是因过度紧张所产生的幻觉罢了。
正当此时,我只听见赵老汉惊叹道。
“这刘三和刘大死的一般无二,竟然连半丝生魂都没有留存!”
说话间,他迅速取出一道黄色符咒,轻轻按压在刘三的额头之上,口中念起赶尸三十六宫的直立功法咒文。
然而,过了许久,刘三依旧毫无动静,赵老汉不禁啧啧称奇。
听闻此言,我心头一紧,急忙将刘三的身体翻转过来。
可奇怪的是,刘三的背部并没有如同刘大那样的致命伤口,可是刘三的面色白的吓人,根本就不像是刚刚才死的人。
我脑子里突然就出现了一个奇怪的想法。
“赵师傅,他的脸上白的有些不对劲啊!”
赵老汉当然听出了我话里的意思,扫了一眼外面就冲着我点了点头,然后自己侧身刚刚好挡住了外面的那些老乡的视线。
我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掏出小刀给刘三的手指来的一刀。
这一刀我割的并不浅,可是结果跟我预计的一样,那煞白的伤口处居然半点血迹都没有渗透出来!
“赵师傅。”
我小声的招呼了一声赵老汉,指了指我刚刚在刘三手指上留下的伤口。
赵老汉在看到伤口之后脸色黑的更加吓人了,让我拿着毯子先把刘三给遮盖起来,等我们做好了一切,赵老汉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眼神变得十分的冷冽,那两根原本就不对称的眉毛现在显得更加的炸裂。
看他的样子我就知道赵老汉这一次是动了真火了。
想到这里我看了一眼屋外,周林还在拉着老村长坐在院子里抽烟,院子外面的那些村民也没有丝毫要进来的迹象。
我再次紧紧抓住赵老汉的胳膊,眼神急切地看着他。
见他满脸疑惑地望着我,我赶紧压低声音,将刚才与周林在刘大棺材前经历的一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赵老汉。
赵老汉静静地听我说完后,并没有露出太多惊讶之色,而是用手指了指刘三的尸体,对我说道。
“你刚才看到的那个身影大概是刘三的魄。他不小心掉进棺材里,受到惊吓导致魂魄分离,所以才会一直昏迷不醒。本来我们打算先处理好刘大的事情,再想办法帮刘三把魄找回来,这样最多让他生一场大病而已。”
“赵叔,我以前只听说过有人丢魂,怎么还有丢魄这种说法呢?”
我好奇地问道。
“人有三魂七魄,三魂分别是天魂、地魂和人魂,也就是你在那些书籍中读到的胎光、爽灵和幽精。”
赵老汉似乎担心我听不懂,特地用现代通俗易懂的方式向我解释起来。
“七魂就是构成生命的最大要素,换做现在的说法就是精、气、神。三者缺了任何一样人都会很危险,所以你见到的丢了魂的人明显跟正常人是不一样的。”
“所谓七魄就是吞贼、除秽、非毒、伏矢、尸狗、臭肺、雀阴,他们每一个都负责一个生理系统,这个解释起来就麻麻烦了,有机会我送你本书你自己看。”
赵老汉大概跟我解释了一下就继续说道。
“一般丢了魂的人只需要通过简单的叫魂就可以了,并不需要专业的人去作法,因为三魂是先天而生他们对本体肉身有着先天的感应,三魂直接也相互羁绊,类似于老马识途吧!”
“所以只需要简单的叫魂一帮就可以实现,除非你一次丢了两个魂,那可能就麻烦一点了!”
“那要是一次三魂全都丢了呢?”
赵老汉听见我这么一问瞪了我一眼没好气道。
“那你就是有魄无魂的人,如果运气好能碰到真正的高人短时内可能还有的救,可是如果七天之内都没有遇到的话那就就会慢慢消散,知道成为这游离于罅隙之间的游魂。”
“没有自主意识只会遵循本能,到处上身害人最后也会被消灭掉!”
说到这里赵老汉突然就顿了一下。
“又或者被高人给抓住然后慢慢给你注入三魂将你炼制成阴魂!”
“阴魂又是什么呀?”
“这个事情以后有机会我在告诉你,现在我们有更棘手的事情要处理!”
赵老汉摆了摆手道。
无奈之下,我只好怀揣着满心疑虑,与赵老汉一同踏出房间。
来到院子后,我们惊讶地发现不知何时竟又运来了一口原木制成的棺材,此时有几个人正在手持红色油漆仔细地给棺材刷漆。
村长见到赵老汉出来,急忙迎上前来说道。
“赵老哥,不如趁现在您帮忙弄个法事就把这两兄弟一块儿给下葬了吧!”
我注意到赵老汉脸色阴沉,并未答话。村长独自站在那儿显得有些尴尬,周围还围拢着许多村民。于是我便接过话头问道。
“村长,刘大家的媳妇和孩子在哪儿呢?”
我在人群中寻觅许久,却始终未见那对母子的身影,自己丈夫还没下葬现在小叔子遭遇如此不幸之事,按常理来说她们母子怎会不露面呢?
村长瞥了我一眼,同样沉默不语,只是低垂着头,一边叹息连连,一边对着赵老汉好言相劝,甚至还不时地向他拱手作揖。
“那对母子已经回娘家了!”
周林紧紧地拉住我的手,将我带到院子的一角,压低声音对我耳语道。
原来,刚才他已经把所有情况都打听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