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听这比玄幻故事还要玄幻。
“为什么拆庙的时候不出事非要等到唱戏的时候才出事啊?”
“这个问题也就你会这么问?”
花生和尚听到我的话忍不住笑出了声,闭上眼睛回忆着自己的师傅,回想起师傅当时跟他讲述这个故事的时候,自己也提出了这个问题。
他记得师傅当时说是,其实就是军阀的敌对势力通过探子知道了这里的情况,所以特意挑了这么个时间趁着军阀这边防守最松懈的时候,抽干了一段河水突然发动偷袭。
我点了点头,故事就是这样,放到今天的人嘴里,多么漫长的过程都只是一句话,然而事发时的艰辛和波折,并非一句话就能讲清楚的。
那个高僧不管有没有化作大山拯救了当时的百姓,最起码想尽了办法,最后终也没有临阵脱逃。
可能也正因为这样,在我们这片大地上,这份信仰才能一直在我们的血液里流淌,直到今天。
“年轻人,你知道后来还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花生和尚看着我又问了一句。
“后来那些死的人就变成了厉鬼在这里害人嘛?”
“哪里有什么厉鬼,一切都是人在作祟!”
花生和尚眼神突然就冷了下来,看着我说道。
“其实这个故事你可以换个方式来理解,其实当年那位高僧并没有化作什么大山挡住了山洪,而是他跳下了河,从河底弄上来了七根木头,那七根木头被弄上来之后,所有的异象全部都停止了。”
“七根木头?”
花生和尚点了点头,指着前面的那条河道。
“就是七根木头,不知道被什么人用一种特殊的阵法布在了河底下,具体是用来干什么的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知道那是个邪阵,常年需要人命来献祭,久而久之阴气聚集的越发浓重,你应该也注意到了这里的河水和别处的不一样吧?”
我点了点头。
“那就是阴气聚集的效果,阳光普照之下难以察觉异样,但当夜幕降临,大量的阴气便会升腾而起,如同厚重的帷幕般遮蔽住水面,路过的人会不知不觉陷入进去,轻则阴气入体,大病一场,重则性命不保。”
“按照你这么说,我们听到的那些唱戏的声音都是阴气入体后产生的幻觉?”
我十分的不理解,先是亲眼看到的那一排排端坐得整整齐齐的怪异身影,紧接着又听到那阵阵喧天的锣鼓和悠扬的唱腔,难道这一切都仅仅是虚幻的错觉吗?
“那都是真的!”
花生和尚接着说道。
“这里阴气重,对于一般人来说是大凶之地,可是对于别有用心的人来说就是不可多得的宝地!当年那个高僧也是看出了这里的问题。”
“所以他跳下了河将那几根木头全部都拔了出来,为了化解上面的阴气才让百姓用那些木头做梁柱建寺庙,希望可以通过这样还慢慢化解掉,只可惜最后被人给拆了塌了戏台子。”
“后来这里出了事情之后,我师傅的师傅就带着我师傅赶来了这里,戏台子已经在炮火中坍塌了,当时那个年代根本没有办法将寺庙重新建起来,为了不让别有用心的人发现这里,就只能将那些木头和戏台子一起就地掩埋。”
“所以后来我们这一脉的人每隔段时间就要到这里来超度一次,直到最后一次我师傅也死在了这里。”
我的脑子忽的清明了许多,一点一点的线索好像被花生和尚的讲述串联起来,完整又清晰。
毫无疑问,他说的最后一次应该就是当年那些村民修路的时候将原本被埋下去的戏台子又重新给挖了出来。
所以那天晚上又出了事情,整个村子都被泥石流给推平了。
“你师傅他......”
我本想问他师傅是怎么死的,可是又觉得有些残忍,问了一半没好意继续开口。
“那时候我还小,师傅带着我来的时候就发现那些木头已经全部回到了水里,他就下水去捞然后就再也没上来。”
我顿时就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问他。
“你师傅下去都没上来,你还让我下去?”
见我语气有些不悦,花生和尚慢慢抬起头看着我,我突然发现他那双眼睛竟然跟赵老汉一样的深邃,如果说赵老汉的眼神是因为看尽了世间的变迁和沧桑,所以深邃。
那按照花生和尚的年纪来看,为什么他的眼神也给我一种历经沧桑的感觉。
他慢慢站立起来一步一步靠近我,将手搭在我肩膀上,朝那边的大河望了一眼道。
“因为你跟别人不一样,你比别人多一魂一魄,现在明面上的对手我已经清理干净了,水下的木头即使阴气再重对你也毫无作用。”
“明面上的对手?”
我一下子就明白了,他这一身的伤应该就是这么来的。
“是那个提着灯笼的佝偻老人?”
“不单单是他,他只是个赶尸匠,只不过是想要借助这里的阴气养尸罢了,还有很多的人有着更加邪恶的计划。”
“赶尸匠?”
我心里一惊,我一直都以为赵老汉就是这个世上仅存的赶尸匠了,想不到这里还有一个。
“他的本事还不赖,我了解的人里能够有这种本事的应该只有怀化的那个赵长空了。”
“不可能!绝对不是他!”
听到花生和尚提到赵老汉的名字我顿时就一惊,立马反驳道,赵老汉现在还在医院里昏迷不醒呢,怎么可能有时候跑到这里来养尸。
花生和尚听了我的话也是一愣。
“你还认识赵长空?”
我考虑了很久,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我跟赵老汉的事情,其实很想问问花生和尚,知不知道刘明他们那伙人?
但是考虑了一下,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先搞清楚自己的事情,就是刚刚他说的什么我比别人多一魂一魄,还有之前小娟的儿子也说我什么突然出现了金色的影子才将那些老鼠给吓走的。
我想知道这一切是不是跟赵老汉给我举行的那个什么话事人的仪式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