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紧张的嘘了口气,此刻我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内心的惊骇,虽然这人看不见脸,但是他身上的衣服我认识,尤其是那双猥琐中还冒着光的小眼睛。
我紧紧握住手里的手电筒,有些紧张的冲着赵老汉解释道。
“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人了,这就是他!是那个胡家的老杂毛,不对,是胡家那个老杂毛和那个得道的老尸合为一体的那个东西!”
闻言赵老汉的瞳孔猛的一缩,甩了甩还有些发麻的胳膊,同时他似乎也还有些不太相信我的话,死死的盯着那道影子望去,同时手里多出了一张黄符。
“闪开!”
我刚刚听到赵老汉的声音,就感觉自己的后脖领被人给揪住了,然后整个人快速的被甩飞到了一边。
“砰!”
又是一声清脆的对撞声,两道声音快速的分离开来,赵老汉明显又不是对手,再一次被撞飞出去,不过这一次他在被撞飞的途中,他将手里的黄符猛的往前一掷,口中念念有词。
“幡悬宝号,普利无边,诸神卫护,天罪消愆,经完幡落,云旆回天,各遵法旨,不得稽延!急急如律令!”
轰......
那张黄符精准的飞到那道影子身上,顿时火光四起,一瞬间将整个积尸洞照的亮如白昼。
见状我长舒了一口气,这老东西看来也不怎么样啊,被赵老汉一张黄符就给搞定了,这张黄符配合赵老汉刚刚的咒语,我听着就知道是落幡咒。
这种咒是专门对付这种阴邪之物的,尤其是对付那些刀枪不入的僵尸。
只要符纸沾身,就会燃起阴火,直到把这些东西烧的只剩下一堆灰烬,那些阴火才会熄灭。
望着那被阴火团团围住,烧的正旺的老杂毛,我嘴角的笑容也压制不住了,转头看向赵老汉,刚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却发现他的脸色并没有什么喜悦。
难道有变故?
我赶忙回头看到那老杂毛,就在这短短一刹那间,老杂毛那被阴火烧成一团的身影的头顶,肩膀,轰然升起了三团好像隐隐约约跳动着的火。
那三道火苗是白色的,白色的火苗里面还缠着一抹红色的火苗。
火苗越烧越旺,越烧越高,只是片刻的功夫就将周围的阴火全部压制住,直到阴火完全消失。
这怎么可能?
这一幕立即把我惊呆了,像赵老汉那样阳气极重的人,或许在一些阴惨惨的地方,身上的三把阳火会若隐若现,但尸体身上的阴气很重,连阳光都不能见的,否则当初他也不会躲进棺材里离开。
更何况我们现在是在积尸之地,这里的阴气重到就连我跟赵老汉这样的活人,也不可能随时随地招出阳火来的。
这个人不人尸不尸的鬼东西身上,怎么可能会有阳火!
只是现在完全没有任何时间思考这些,那老杂毛身上的阴火一熄灭,那三道阳火也随着消失不见,随后他的身影也消失不见。
等我在看见他的时候,他已经到了我的身前,冷不防的一拳砸向我的脑袋。
这一下把我吓得肝胆俱裂,这要是被砸中了,我肯定当场就脑袋开瓢,脑浆迸裂而死。
慌乱之间,脑子也不好使了,就地往下一蹲,这时候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不面子了,我直接从他裤裆底下钻了出去,只是人刚刚爬出来,都还没来得及爬远。
我的屁股就被他重重一脚给踢的飞了出去,这一脚的力道简直就是恐怖。
我起码飞出去十米才重重的砸在地上,就是这一砸,我刚刚好落到了之前下来的那道斜着向下的洞口下方。
这时候也顾不得周围的尸体了,满身都是血迹的爬起来,从一个尸体边上捡起一个铁锹朝着赵老汉就抛了过去。
“赵师傅,接住!”
现在我哪里还不明白,这满地的尸体和之前我们在村口那几个帐篷里见到的那些死人,肯定全部都是让这老杂毛给弄死的。
只是现在我应该还能确定一件事情。
那就是这个老杂毛还不完全是老杂毛,他的偷梁换柱应该还没有完全成功,要不然他不至于连自己人都不放过,更加不会放过我。
就算有赵老汉缠着,要是换作那老杂毛有了如今的实力,肯定也会第一时间弄死我的。
那边的赵老汉已经是黔驴技穷了,他所有的手段对着老杂毛都起不到一点的作用,我刚刚丢过去的铁锹也被那东西给捏成了铁饼了。
除了硬拼,根本没有更好的办法。
现在的赵老汉,手里的鞭子舞的啪啪作响,可是那鞭子抽到老杂毛的身上根本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赵老汉的鞭子我可是知道,那是专门对付这些阴邪之物的,当初在后山的时候,我就是靠着这根鞭子才能从那些人皮人身上逃出生天的。
可是眼先赵老汉的黄符本鞭子都起不到半点的用处,那东西对赵老汉手里的鞭子也没有半点畏惧,我一时间就分辨不清楚这到底是人还是鬼。
是人的话,为什么鞭子抽到身上毫无感觉。
要是鬼的话,这世上又有什么阴斜之物能够承受阴火的灼烧,更何况他还能逼出自身的阳火来对付阴火的。
眼下赵老汉所有的手段都没有半点用处,只能靠手上的功夫去肉搏对付这鬼东西了。
赵老汉再一次被击退回来,爬起来抖抖身子,转身看见我刚刚好就在入口处,于是大声对我喝道。
“小家伙,你先上去,我缠着他,你快出去,我马上跟上!”
“不行!”
我根本没有犹豫,赵老汉要不是为了我,是不可能到这种地方来的,也就遇不到这鬼东西,现在让我先走,他留下来掩护,要是平时我可能还考虑一下。
但是眼线,凭借赵老汉一个人根本就对付不了这东西。
他对赵老汉的攻击可以说是完全免疫,可是赵老汉却不能免疫他的攻击,就算是这样耗下去赵老汉也不可能出的去的。
说话间,他们两个人接连闪了几下,那半人半尸的老杂毛已经灵活的几乎和活人都没有什么区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