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大领导您也来了?”
“小刘,这一排车里有辆是你的吧?”瞧见刘委员主动站出来,大领导话音一转,语气略显不满。
“那个,我这就把车挪开。”只见刘委员窘态毕露,惹得其他领导纷纷围观。
“罢了罢了,今天是个喜庆日子,就不为难你们了,都别愣着,快进去吃饭吧,吃完了抓紧时间回到工作岗位,切记少喝点酒。”
“谨遵您的指示。”大领导发话,无人敢怠慢。
待宾客各自入座后,这场婚礼宴会正式开始。
“这一桌怕是要十几块钱吧?”
“恐怕还不止,小叶真是下了血本啊。”餐桌上鸡鸭鱼肉样样齐全,无人质疑这些食材来源,更无人指责他浪费。
今日在座的领导中,级别最低的也是杨厂长,其余的至少都是副县级干部。
每月拿着一百五十九块五的工资,借点钱来筹办这样一场婚礼自然是绰绰有余。
而叶明如今享受着副主任级别的待遇,他为婚礼所花的钱,一年内就能赚回来。
也难怪他在半年之内能从学徒跃升至现今的位置。
到了敬酒环节,叶明领着新娘冉秋叶一一拜访各桌宾客。
院子里的邻居们也都熟络起来,即使平日有些隔阂,在这样的场合也会笑脸相迎,送上几句诸如白头偕老的祝福。
叶明则微笑着回应,请大家吃好喝好。
婚宴结束后,院落一片狼藉,宾客陆续散去。
“明天记得过来家里喝杯茶。”
“一杯可不够,放心吧,明早就过去,小欣,到家里要听话,我一早便接你回来。”一番嘱咐后,大领导夫妇带着小欣回府去了。
“我也差不多该走了,厂里还有一堆事等着处理。”杨厂长也准备离开。
李怀德刚刚下台,新的副厂长还未上任,轧钢厂的大大小小事宜全压在他身上,难以抽身。
“蛾子,我们也回去吧。”饭饱酒足,此事似乎已告一段落。
娄晓娥却闷闷不乐,显然心有所忧。
“小叶,家里还有事,我们就先回去了,有机会带着冉姑娘来家里坐坐。”娄董起身告别。
“这还早呢,老娄,你怎么就走了,这酒还没喝尽兴呢!”没等叶明回应,破烂侯便插嘴道。
听闻席间破烂侯自述,叶明与冉秋叶能走到一起,他可是出了不少力。
若没有他的从中周旋,谁能成为叶明的枕边人,还真不好说。
“这顿酒留待下次再饮,小叶、冉姑娘,祝你们白头偕老,早生贵子,今日我尚有要事,就不多作挽留了。”
“那就承娄叔吉言,院里事情繁多,就不远送了。”
简单寒暄过后,娄董与谭夫人携着心事重重的娄晓娥离开了院子。
刚走出几步,隔壁院子走出来一位拄着拐杖的老太太——聋老太。
“几位请留步。”聋老太的出现让娄知仁感到困惑。
“您有什么事吗?”
“确实有点事。”聋老太微笑着看向一旁的女孩,问道:“你就是娄晓娥吧?”
“您认识我?”娄晓娥惊讶之余,低声回应。
自从娄晓娥初次踏入院门,老太太就琢磨起了一桩心事:自家那位不争气的孙子,年已二十四,在钢厂食堂混了个九级厨师的名头,母亲早逝,父亲失联多年,家里只剩下一个已经上班的妹妹。
她心头最挂念的就是何雨柱的终身大事。
秦淮茹那女人,老太太看在眼里,满腹算计。
若是何雨柱和她过一辈子,怕是没个安稳日子。
现在有自己盯着还好,但毕竟年岁不饶人,万一哪天两腿一蹬,易中海又怎能镇得住他们那一大家子?老太耳朵虽背,心里却亮堂得很。
她瞧得出娄晓娥是个难得的好姑娘,若何雨柱能娶到她,下半辈子就有依靠了。
只是在一番好言相劝之中,关于何雨柱曾入狱的经历,老太太却只字未提。
这番话让三人相互对视,都明白老太太这是有意撮合两人相亲。
娄晓娥心中早已装满了叶明,再无旁人的位置,因此并未回应。
倒是娄父有所心动,心想若真如老太太所言,何家没有老人需赡养,且何雨柱手艺高超,倒像是个“简配版”的叶明。
他并不求女儿嫁入豪门,只希望她能有个安稳归宿。
“晓娥,既然来了,不如见见?”娄父试探着问。
“不见。”娄晓娥此刻正心烦意乱,无暇顾及这些琐事,说完便径直坐进了车里。
“唉,你这孩子……”娄晓娥性子倔强,娄父一时也拿她没办法。
“老太太,这事咱们慢慢商量,我家晓娥今天心情不太好,我回头劝劝她,找个合适的机会带她来院里跟您孙子见见面。
对了,还不知道您孙子叫什么名字,他在轧钢厂厨房工作吧?”“我那孙子姓何,叫何雨柱,大家都唤他傻柱,虽然是钢厂的职工,不过因为点误会,如今不在厨房了。”这个名字听着有些耳熟,娄知仁一时想不起具体来历。
反正同在一个钢厂,回去找杨厂长打听一下也不迟。
“行,这名字我记下了,老太太您放心,我们来做晓娥的思想工作。”娄父说完便乘车离去。
叶明结婚的消息在轧钢厂传得沸沸扬扬,下班铃声响起,南锣鼓巷的居民纷纷赶回,都想沾点喜气。
夕阳余晖洒满四九城,一天又要过去了。
四合院内热闹非凡,婚宴的喜庆气氛丝毫未减;而隔壁院子相比之下显得冷冷清清。
“二十几辆吉普车?你别开玩笑了!”刚下班回家的许大茂从刘海中口中得知婚宴盛况,惊得目瞪口呆。
北新桥这一片,明面上暗地里,凑齐五辆吉普车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叶明哪来的这般排场?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也难以置信。
听说来的领导最低级别都是县一级干部,你想想看,杨厂长那时候低眉顺眼的样子。”许大茂疑惑不已,“怪不得他升迁如此迅速,可一个厨子怎么可能认识这么多领导?”叶明的际遇让旁人羡慕嫉妒。
许大茂甚至动了转行当厨子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