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贩满心欢喜地接过钱，转身离开了院子。
秦京茹紧握手中的钞票，兴冲冲地走向后院。
后院就是那座窑炉，程建军正蓬头垢面地蹲在窑前忙碌。
“这一趟能赚多少？”
瞧见秦京茹满脸喜气地走进来，程建军知道货物已经成功售出。
“你还别说，在古玩市场，你做的这些还真能卖个好价钱！”
秦京茹脸上洋溢着得意之色。
这段时间与程建军合作下来，虽然她投入了一些本钱，但如今基本已经回本盈利。
“不过仍是小打小闹，古玩市场的安全虽好，但为了营造捡漏的感觉，价格不宜过高！”
程建军对此并不满足，赚的这点钱离追上苏萌和韩春明还差得很远。
“安全为上，我按照你说的，每天找不同的人过去交易，应该没人能察觉！”
秦京茹则认为目前所赚的钱已经相当可观。
相较于辛辛苦苦经营饭店，这门生意稳赚不赔。
古玩市场的规矩摆在那里，买家买了就不能反悔。
“那就再观察一阵子，你的技艺还在提升，没准将来能搞出更大的动静！”
程建军眼中闪烁着炽热的炉火光芒。
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指导秦京茹尝试以各种销售策略兜售古玩，而这次她竟直接宣称手中的是汝窑瓷盘，这种做法无疑大胆至极。
往常他们仅透露古董的大致年代，让买家自行辨识，但如今却是在考验购买者的鉴赏力。
“我去做饭了，你继续盯着炉子。”
秦京茹留下这句话后便转身离去。
在她心中，程建军的想法过于复杂，她只关心能否顺利赚到钱。
殊不知，已有不速之客追踪到了他们的村子，在确认位置后悄然离开。
李怀德在得知伪造古董的基地位于乡下后，并未亲自前往。
而是差遣他人替他送去一封信函。
随信一同送达的，还有一本存折。
秦京茹打开门，面对手中的信件感到困惑不已。
虽然自己不识字，但她知道程建军是个大学生，于是将信交给了他。
“这信上写的是什么内容？”
程建军看完信后，秦京茹满腹好奇地询问。
“有人想与我们联手合作，他们声称有畅通的销售渠道，能卖出更高的价格，邀请我们面谈一次。”
“合作？”
秦京茹对这个词有些意外，重复了一遍。
毕竟他们从事的是非法勾当，自然是知晓的人越少越好。
“你怎么看待此事？”
程建军征求秦京茹的意见。
对于这个提议，他内心颇为心动。
稳定的销售渠道和更高的售价意味着他们可以迅速积累更多的财富。
显然，对方已经发现了他们在乡下的造假据点，之前的行动确实显得过于冒进。
如今是对方主动提出合作，如此一来，程建军至少不会处于太被动的局面。
“他们要多少分成？”
秦京茹向来重视利益，首先想到的就是这个问题。
“我们的收益肯定不会减少，你要明白，我们现在还有很多赝品尚未出手，这些东西留在手里毫无价值。”
程建军紧锁眉头，理性分析道。
“也不是不可以考虑，不过这样的事总得面对面详谈吧？”
听闻有利可图，秦京茹立刻产生了兴趣。
“对方约定我们明天上午在金昌盛酒楼见面！”
程建军把会面地点告诉了秦京茹。
次日清晨，李怀德早早就在金昌盛酒楼等候。
为了一个制假者大费周章，许大茂和刘海中对此都感到不解。
然而这是李怀德的要求，两人只能暂时按捺住内心的疑惑。
时间飞逝，转眼间就过去了半个小时。
“李总，你说我们都等这么久了，他们到底会不会来啊？”
迟迟不见人影，刘海中开始表现出不耐烦。
“京城这么多造假的，我们有必要对他们如此高看一眼吗？”
许大茂见对方迟迟未到，也发出了抱怨。
“你们哪里懂得，即便是造假，也要找最顶尖的。
这是一种投资，一本万利的投资。
只要能说服他们合作，拍卖行就能正常运转起来，届时京城古玩市场的蛋糕我们也能够分一杯羹，这笔买卖无论如何都不会亏本。
多等一会儿更能体现出我们的诚意！”
李怀德安抚住两人的急躁情绪，心里清楚握着对方的把柄，他们只要不是傻子，必定会前来赴约。
不久之后，程建军和秦京茹也来到了金昌盛酒楼。
程建军首次踏足金昌盛，了解到这家酒楼是由苏萌管理，不禁多看了几眼。
告知服务员包厢号后，二人被引领至预定的包厢。
推门进入包厢，李怀德立即带领众人起身迎接。
“你们终于来了……秦京茹？”
看到程建军如此年轻，李怀德略感惊讶，正准备上前打招呼时，却看到了跟在程建军身后的秦京茹。
“怎么会是你？”
秦京茹见到邀请人竟是李怀德，一时愕然。
自上次分别至今已有一个多月，京城还真是小，没想到在这种场合也能相遇。
只能说物以类聚，走在这条路上的人，想要避开彼此都难！
对于李怀德，秦京茹倒没有太多怨恨，但当她看到李怀德身边的许大茂时，顿时怒气上涌。
若不是这个害人精逃税漏税，她就不会在监狱蹲一个月，自家饭店也不会倒闭。
也无需沦落到如今这般暗中行事的地步！
“建军，咱们走，这些人都是骗子！”秦京茹一见这几个人，便拽着程建军准备离开现场。
程建军颇感无奈。
仿佛他们两人就光明正大似的。
不过既然秦京茹有此反应，必然是事出有因。
对于许大茂和刘海中这两人，他心中有数。
在南锣鼓巷的圈子里，他们的名声并不响亮。
只是这次合作，真正占据主导权的是他们身边的那位中年商人。
“京茹，稍等一下，我明白你与许大茂之间存在问题，这个可以慢慢商量解决，你有什么条件尽管提，之前你的损失我可以赔偿，或者再帮你开一家饭店。”李怀德见状，迅速叫住了秦京茹。
秦京茹的疑虑相较于造假之事来说，微不足道。
只要能用金钱摆平，都不是问题。
“现在有更好的赚钱路子，谁还稀罕开什么饭店啊！”秦京茹停下脚步，满脸不屑地回应。
“对嘛，咱们何必跟钱过不去，既然是合作，一切都好商量！”李怀德见秦京茹态度缓和下来，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