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心宗的花无影,来的时候一拖二,回去的时候,他身后跟了一大溜儿。
原本,他拽着司清羽就想走,被白无常给了一棍子,说他偏心眼太明显,花无影就只好召唤出了飞舟来。
花无影一摆手道,“上吧,崽子们。”
然后,他笑嘻嘻地凑到了司清羽的身边,“小五啊,你受伤没有?”
“师父,我没事儿,”司清羽转了一圈,然后竖着大拇指夸夸道,“你和两位师叔来的真及时!出场特别帅,战斗力爆表!把陆倾城打的落花流水!我特别骄傲我能做你的徒弟!”
“还行,还行叭!”花无影强行抿嘴,假装谦虚,但是,抿着抿着,嘴丫子就咧到了耳根子。
花无影还疯狂给白无常,郝无情传音,“我徒弟夸我耶!你们听到了吗!我超厉害!”
白无常白了花无影一眼,也上了飞舟。
然后,花无影站在了飞舟的最前头,呲着一口小白牙,笑得像一朵花,翘首以盼他的其他四位徒弟也嘴甜地夸夸他一下。
南宫炽阳看着花无影对他笑,然后,他叫了一声,“师父!”
花无影大声“哎”了一声,吓得南宫炽阳一哆嗦,差点从飞舟上掉下去。
师徒两人大眼瞪小眼,片刻之后,南宫炽阳绷不住了,“师父,你找我有事儿?”
花无影:“那没有,你赶紧走!”
应天星走过来,扇着他的折扇,笑得比花无影还浪。
师徒两人对着笑了一会儿,应天星就上船去找小师妹玩耍了。
花无影:“……”
池饱饱上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把花生豆,见花无影一直盯着他,还对着他笑,池饱饱迟疑了片刻,递给花无影一颗花生豆。
花无影:有点爱的,但是不多。
千仞更冷淡,路过他,朝着他点个头,然后就走了,走了……了。
花无影:“……”
真的不知道,养这群狗子干什么!
回去的路上,白无常给几位宗主和殷家主报了平安,也顺便夸赞了一下孩子们在陆倾城的阵法里走了一圈,全身而退的事儿。
天乾宗宗主:“这本就是修正道的弟子该坚守的本心,不足以挂齿。”
东方狂:“哈哈哈哈,我东方狂的弟子就是强!”
天乾宗宗主:“……”
乐灵宗宗主又自我感动上了,“这是何等超脱俗世的心性啊!我有灵感了,我要为孩子们写一首新曲子!”
殷家家主:“这是仁心宗的弟子出色,我们家孩子也跟着沾了光,白宗主和花长老教导有方!
老夫深表感谢!”
天乾宗宗主:“???”
百炼宗宗主:“???”
乐灵宗宗主:“……”
你这么会说,你为什么不第一个说,搞得我们像傻子似的!
熔铸宗宗主陷入了沉默。
因为,他听到自己的徒弟从进了幻境开始,就一直缩在他们熔铸宗保命的龟壳里。
面对心魔时,因为每一个王铁铸炼的法器都碎了,他干脆把司清羽给的迷药给自己来了一包,把自己给药翻了,直到陆倾城把他给放出来。
他不知道是该庆幸自己的大徒弟能随机应变,还对自己够狠,还是该郁闷这孩子像缺根弦似的,傻不拉几。
好在,有惊无险。
白无常又说了,“三天后,便是除夕夜,仁心宗的弟子们会聚在一起过年,到时候,会有很丰盛的美食,也会放烟花。
所以,作为仁心宗的宗主,我诚挚地邀请孩子们留在仁心宗过年。”
白无常身为一个体面的长辈,自然不会说,你家孩子赖在我们宗门不走,想在我们宗门过年这样的话。
这样一来,也算是礼数周到了。
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几家宗主和殷家家主都没立刻回话。
白无常说了,“也不着急回复,毕竟还有三天时间,各位可以好好考量一番。
若是有交代,可以给各家弟子传音,我便让弟子送他们离山回宗。”
白无常关掉了他们的传音群,就看到了站在自己身边的大苦瓜郝无情。
郝无情叹气道,“二师姐,陆倾城没死,而且他的身边还有一个月婉盈。”
白无常背着手,看向了天际,“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不过我们是人,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郝无情看着白无常的侧影,最近不知为什么,他总会想起多年前,他们师兄妹那个一起打打闹闹,嘻嘻哈哈的画面。
那时候的白无常,坐没坐相,站没站相,她才是最懒散的一个,而花无影倒是十分端的起仁心宗大弟子的架子。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这位向来无拘无束的二师姐变成了一个仪态端庄,威严加持,人人尊敬的白宗主。
郝无情看到了身后的那些少年们肆意的笑,再低头看看自己的双手,想起方才在战中他突破了自己的修为壁垒,水系术法再次有所精进。
是了,若是天塌了,还有他们这些老的顶着,只要他们不死,便会一直守护。
……
凛冬腊月,仁心宗几个峰头上,白雪铺地,银装素裹,美得宛若一幅静谧的水墨画。
山间的树上挂满了冰晶,宛如是天地馈赠的艺术品。
阳光穿透了云层,洒在了雪地上,折射出了一层温暖的光韵,似是在安抚仁心宗经过了两次规模不算小的战乱之后,带来的动荡和浮躁,让一切渐渐沉寂下来。
“啊啊啊!殷玉丞,我要打死你!为它报仇!”一声怒嚎,震得压在树上的积雪颤了颤,随之数道灵力和纷至沓来的脚步声打破了这安静的氛围。
殷玉凰举着一个比她脑瓜子还大的雪球,把亲哥追的满山跑。
因为殷玉丞的身子骨不如妹妹壮实,到底还是被雪球砸中,心飞扬,透心凉。
殷玉凰:“说!你为什么要削掉我好不容易堆起来的小雪人脑瓜子!”
殷玉丞:“我觉得你堆得雪人太丑了!”
殷玉丞再吃一拳。
“我是照着我自己堆的!”
殷玉丞:“原来你这么丑的吗?难怪呢,你还没有人喜欢!”
殷玉凰:“啊!啊!啊!啊!”
……
应天星:“顾屿白,你为什么总是打我大师兄!你什么意思你!池饱饱,这个大雪球给你,揍他!往他脸上打!”
池饱饱瞄准了顾屿白的脑瓜子,biu 的一下,发射一个大雪球。
这边,沈夜危刚刚用剑把一堆雪雕刻出了一个可爱的小姑娘模样,一个大雪球从天而降,小姑娘的脑瓜子被打飞了。
沈夜危:“……”
典赞又递给顾屿白一个大雪球,对顾屿白道,“大师兄,继续,别停,还砸南宫炽阳!他这么好战,定会喜欢和你这样有来有往的互动!”
顾屿白捧着一个有他两个脑瓜子那么大的雪球,一脸困惑:“你确定?”
典赞拍胸脯保证,“话本都这么写的,准没错啊!”
两个主角打雪仗,可以增加美好浪漫的回忆,作为三师弟的他,当然要努力为大师兄的爱情不断加料,保驾护航。
典赞又叉腰对池饱饱放狠话,“想打我大师兄,池饱饱,我劝你歇歇吧!
我大师兄,是雪仗之王!”
典赞的话音刚落下,头上就稀里哗啦的砸下了好多雪。
典赞仰头惊呼,“天啊,是雪崩了吗?”
仔细一看,是一个像块板子的飞行法器,再仔细一看,操控这飞行法器的,就是千仞。
典赞再一扭头,就看到了顾屿白变成了一个白头发的雪人。
顾屿白被南宫炽阳飞过来的一个有一人高的巨大雪球给砸了。
而南宫炽阳的身后,仁心宗的“帮凶”王铁铸还在操控他的法器吭哧吭哧的铲雪。
白无常揉了揉眉心,站在花无影身边感慨道,“这些家伙,可真是闹腾啊!”
花无影笑了笑,想起了小五来的第一年堆的雪人。
时间一晃而过,还真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