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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着车从边上的缓坡上去,我来到了大厦的大厅里。

这大厅有四十多平米大小,边上墙壁上贴了大理石瓷砖,地面也是大理石铺成,而在大厅后方,一个弧形服务台立在里面。

这是个豪华公寓楼的样子,但我还是感觉到有些怪异,当然并不是这里不该出现公寓楼这种,这些之前已经说过了,我此刻觉得怪异点,是这大楼用的语言。

“老板,你感觉到哪里不对劲了吗?”

“嗯,要说最奇怪的,还是眼前这服务台,还有后面的logo”。

“我也是”。

这在中国国内,按理说哪怕是国外投资商来中国建公寓楼,用的英文名下也应该加个中文名,但此刻服务台上的logo,还有后面背景墙的logo,用的都是英文。

还不止如此,我下了车来到服务台前,眼前当然没有人,但我看到了服务台上有些文件,翻开看,里面也全部都是英文。

“巡音,和我上去看看吗?”

“嗯,我也想搞清楚这怎么回事”。

眼前两边的电梯已经不能用了,我和巡音通过边上的紧急楼梯上到了二楼,这每层分东西,有两户人家,我一脚踹开了其中一户,里面当然没人了,但房间内的事物还是让我皱起了眉头。

“老大,我有种感觉”。

“你说”。

巡音摸着墙壁上相框,上面是两个老外的合照。

“我感觉,这大楼,要么是专供国外人居住,要么”。

“要么,是从国外转移过来的,是吗?”

巡音点点头,扫视了眼房间后,毫不犹豫地来到对家,我也跟了过来,她把门踹开后,看了眼周围,这家布置比较简单,但还是在地上看到两张传单样文件。

“上面都是英文,老大,我们要不要上去看看,楼上或许会不一样”。

我摇摇头,这栋楼如果没猜错,上面应该也是跟这层楼一样,我打算去其他建筑去看看,说不定会有不一样的发现。

“我们去边上房子看看”。

说着,我往楼下走去,巡音很快跟了上来,我重新开车离开了大楼,去到对面那。

对面不是单独大楼,而是高层写字楼,商铺已经关门了,但能看到上面的英文招牌“Franz's pizza”。

楼上的招牌不少,有“hank's adv.”,“Sont puter inc”,还有好多其他工作室在这,同样的,看不到一个中文。

我没有在这多停留,而是继续把车往城市里开去。

城市的街道看起来很杂乱,有车撞毁后破破烂烂地躺在路中央,不知道哪里飞来的轮胎倒在地上,报纸和宣传册到处飞,还有用来警示禁止通行的三角锥被撞飞后散乱地落在道路旁。

我绕开了路边被撞倒下的禁止停车路牌,把车停在了十字路口后四处打量着,这城市比我预想中大不少,我一眼看过去,只看到尽头的高楼,原本那里应该是山头的,却仿佛连绵的山脉被城市斩断了一样。

而在战争之前,我看过卫星,那里并不存在这样的城市。

至此,我心中猜想已然有八成可能,这城市,是在战争后,突然出现在这的。

“巡音”。

“老大”。

“我想,不,你说,这种事,是人力实现的可能性,大概是多少?”

巡音猜到了我的意思,她摇了摇头。

“我想,是百分之零,这种事人绝对不可能做到,这涉及到空间的转移,我想,如果掌握了这种技术,那这种文明早就走出了太阳系了,绝不会停留在这里,给我们开这种玩笑”。

这样吗?

会不会是超古代文明那一批人?

可这样做,又是为什么呢。

无法理解,或许,答案还在里面吧,我又继续往城市里开,可逐渐地,我看到的城市开始跟之前的有些不一样了。

在经过一条街区后,出现了些特别的建筑,比如一个写字楼,它下方是KFc连锁店,但一个并不算大的连锁店,头上却顶了个面积超过它三四倍的大型写字楼,就好像一个倒凸形建筑一样,看起来非常奇怪。

“巡音,我们进去看看,我敢肯定,正常绝不会有这种类型的建筑出现,上面肯定能发现什么”。

“既然那么说,我把刀带上”。

这里车进不去,我把车停在kfc的大厅里,还是一样从紧急通道走进了楼上的写字楼。

当来到二楼时,我确定了我的猜测。

“这里确实有问题,巡音,你别离我太远”。

身后传来巡音的嗤笑。

“我感觉是相反,你别离我太远才对,这里我也知道有问题,你保护好你自己”。

我没话说,她说的没一点毛病,当下,我也只能站在她后面。

眼前上了紧急通道,来到写字楼二楼后,前方是一条冗长的通道,通道总体呈白色,奇怪的是,明明没什么电力了,但不知道哪里来的光源,通道看起来明亮无比,而且在这通道里,我看不到我和巡音的影子。

通道每隔十米,左右都有小门,而这通道大概有两百多米吧,在最远处,有扇红色的大门。

“我说,这通道应该比建筑还要长吧”。

听到我的疑惑,巡音慢慢往前走去,她回答我道。

“是的,所以,我肯定,这建筑绝对是幕后黑手特意弄出来的,他肯定在这里藏了什么,或者,这里肯定有那家伙的线索”。

我有点后悔一时冲动来到这里了,但眼前已经进来了,我往后看,刚才来时的紧急通道已经不见了,身后一样是看不到尽头的通道。

“巡音,身后来的路已经没了,我们只有往前走了”。

巡音听到我的话,她往后看了眼,瞬间她眼中闪过丝惊讶,但马上被凝重代替。

“一定要小心,我感觉,这里走错一步就万劫不复了”。

“当然,边上的门怎么办,要不要进去看看”。

此时,我们来到了边上第一扇门的地方,巡音思索了下,还是握上了握把。

“吱——”

门里的场景比通道正常些,看起来只是个普通的办公室,有白炽灯,有桌子椅子,还有个应该是华夏人的人类在。

办公室是个四人办公室,大概四五十平米的大小,四个办公桌,上面堆了不少文件,而那个男人,正拿着笔在一份文件上描绘着什么。

“您好”。

我向他打着招呼,但那人没听到一样,只是拿着笔在上面画着。

“您好,我来到这里,想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你听得到吗?”

我又说了遍,同时来到了男人身旁,这家伙长地有点面熟,好像在哪看过,年龄不过二十多岁,戴着黑框眼镜,身体有点胖,但不算很夸张,就像毕业出来不久,但本事好被大公司招揽的文职人员一样。

我凑到他身边,看了眼他拼命在画的东西,是个二次元卡通人物,有着葱绿色双马尾,长刘海的少女,在边上还有写设定,身高158,体重42kg,跟我一模一样。

“嗯?”

“怎么了?老大”。

“没什么”。

我摇了摇头,虽然感觉很不可思议,但还是暂时压下了心里的疑虑,虽然数据跟我一样,但不管怎么说,这都无法说明什么,还是去别的地方看看。

边上巡音想要摸下这人,但手从他身上穿了过去。

“这些是虚像,我们去下个房间看看吧”。

“嗯,这地方太奇怪了,为什么会有这些”。

“我也不知道,但我觉得,这些应该是想向我们说明些什么”。

打开了对面的门,这里是个比之前那个房间稍微小一些的房间,看起来像个单人公寓,一个差不多25平米的住房,此时头顶的节能灯开着,男人坐在墙边的电脑桌上,上面是3dmARK软件的界面,此时,一个可爱少女的模型马上就做好了,她的脸型和我简直是一模一样。

“老大”。

“我知道,我想,我猜到这些是什么画面了”。

这些是我的诞生过程,从我开始被构思,到逐渐形成形象,最终被制作出来,都在这一一展现,后面的房间,我也多少能猜到是什么了。

“我们去下个房间”。

跟我想的一样,后面的房间,这个稍微有些发福的青年去到一家机器人开发公司,但被赶了出来。然后就是,他参加建模比赛,获了奖,之后被当地科研所招了过去,请他帮忙做建模。

他把之前做的建模给提交上去,之后得到认可,于是,新机器人就按照这个模型制作,而这个男人也因为疲劳和身体问题,一点点长胖,最终,成为了我熟悉的那个人。

就是我最开始的主人。

在最后一扇门前,是研究所里的场景,那人抱着我,使劲摸着我的头,嘴里说着明天就是最后测试了,我也将离开他之类的话。

“没想到这人会那么喜欢老板你啊,这就是所谓人机恋吗?”

“巡音你闭嘴吧,这些都是我黑历史,出去以后不能跟别人提,你也最好给我忘了”。

“诶,我觉得挺有趣的啊,啊,别打我,我忘,我忘还不行吗”。

我扬起拳头作势就要打下去,当然是开玩笑的,看她那么说,虽然多半不会忘,但我也没再追究了。

打开最后的红色大门,眼前是个巨大空旷的空间,脚下是无数的透明玻璃,总感觉踩上去就会落入下方的无尽虚空,周围墙壁是泛着诡异猩红光芒的白墙,头上是透着金属光芒的黑色天花板,总之,这个地方看着就不想再多呆一秒。

不过眼下也没地方可去,而且这地方想出去,只有往前一条路能走,我在试着踩了两脚玻璃,确认了它硬度没问题,可以踩上去后,才和巡音进了这空间。

但我也是一点点往前慢慢挪,生怕就把脚下玻璃踩碎了,直到尽头传来了一道声音。

“放心,脚下玻璃踩不碎的,你们大胆往前走就好”。

听到声音,我猛地抬头往前看去,在进来之前没看到,但此刻,空间里距离我差不多一百米的地方,一个打扮地像个小丑一样的家伙,正反坐在一个木椅上看着我们,他双手搭在椅背上,惨白的脸上写满了对我们的戏谑。

好吧,既然他说没问题,我想会出现在这里的人,如果不是那些虚拟投影,那身份多半不简单吧。

我刚想说点什么,就听到身旁传来“铛~”的一声,就像剑出鞘的声音一样。

不是一样,就是剑出鞘了,巡音拔出了挂在腰上的剑,谨慎地看向不远处的小丑。

“巡音!”

“老板,我感到这人对我们有极大的威胁,我建议马上逃走”。

虽然她这么说,但我觉得这人多半是我们离开这里唯一的线索,如果就这样走了,想回现实的话之后也还会回到这里,不然只有没电后死在这空间。

“巡音,你先把剑收起来,我和他说说”。

巡音又仔细盯着那小丑,但小丑没任何反应,见此,巡音只能先收起剑。

“抱歉”。

“小丑先生,我还不知道你是谁,能和我们说说吗?我是来自钱塘研究所的歌姬,她是巡音,我们都是极其偶像”。

小丑听到我们的介绍,一下按住椅背蹦了过来,没错,是直接从将近一百米的地方蹦到了我们俩的眼前。

“真是有趣的东西,没想到我来到这还能看到这些,有趣的灵魂啊,会带来什么呢”。

“什么意思?”

我警惕地后退了步,巡音又按住剑柄,随时都要出手。

“就是有趣的灵魂啊,你们不是来自这个宇宙的吧,当然,我也一样”。

“什么?”

“我是看到这星球上有人想呼唤我,我就过来了,本以为会跟以往一样,无聊的来,无聊的走,但如今,让我看到了这样的东西”。

小丑笑了两声,看得出他是真的高兴,但我却笑不出来。

这话什么意思,他不是这星球的?想来也是,拥有这种能力,不像是这星球上的存在。

“记住我的名字吧,奈亚拉托提普,以后,我们还有机会再见面,到时,希望你能给我带来更有趣的东西”。

说完,他,不,应该是它,打了个响指,周围的空间瞬间破碎,与此一起破碎的还有脚下的玻璃地面,我一下子失去了支撑,人往下摔落。

“啊!!!”

“哎哟!”

我又落到了地上,不过冲击并不大,可能最后落地时它给我减缓了冲击力,所以并没有造成机体损伤。

我正要睁眼时,一道黑影凭空出现在眼前,我赶紧翻滚避开,随后就是“啪”一声。

“唔,系统自检!”

是巡音,她落地第一时间进行了自检,见此,我也干脆进行下自检吧。

三分钟过后,没有检查出什么问题,睁开眼睛,巡音正在眼前盯着我看。

“巡音”。

“老板,我们应该是遇到了不得了的存在”。

我沉默了,没什么话能说,或者我现在有好多话,但不能在这里说。

看了看四周,我现在在kfc前面,那奈亚拉托提普(后简称奈亚)直接把我们传送到外面来了。

“我们走吧,这里已经探明白了,没必要再待在这了”。

“嗯,我也这么想的”。

回到车里,我直接把车从原路开出城外,现在已经明了了,为什么会出现这城市,还有我送到美洲的鱼人都做了什么。

回到山间小道,我重新行驶在满是辐射尘的道路上,到了现在,我才敢跟巡音说之前没说的话。

“我们遇到其他宇宙的神了,就跟我们的起源一样,它应该也是那个等级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