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果果耳边传来张妈妈的声音(她是李妈妈,是陈老夫人的陪嫁丫鬟。)
“有事?”唐果果说。
“二小姐,老夫人让奴婢过来告诉二小姐,丫鬟悦颜对二小姐无礼,在执行家法的时候自杀了。”
唐果果点头算知道了。
李妈妈说完话很快离开,王妈妈心里奇怪,以送人的名义跟着李妈妈离开,从李妈妈口中听到了事情的经过,顿时一阵心寒。
李妈妈临走将手中的王妈妈的卖身契给王妈妈,王妈妈激动的红着眼眶。
“老夫人是不要我了吗?”
李妈妈从袖子里拿出自己的卖身契,王妈妈气的捶了她一下,“你这个老东西,干嘛吓我?”
李妈妈提醒,“老夫人说里面住得小姐身子金贵,万不可怠慢,小姐若是哪天离开了,你也不用跟着,也不用早回老夫人身边,先回老家看看,我记得你那儿媳妇又要生了吧?”
王妈妈激动的跪在地上,冲老夫人住的地方磕了三个头。
李妈妈临走还笑着打趣,“又不是不见里面了,何必弄的生离死别似的。”
本是打趣的一句话,却在不久之后真的发生了。
另一边,唐果果对陈府发生的事情不好奇,陈老夫人特意让人来交代,显然是给自己一个说法。
不管自己是什么身份,陈家的丫鬟对自己不敬是事实。
又想到陈老夫人给自己的账本,她准备稍微晚一些,趁着夜色回去。
关于陈府二小姐,在今日可以落幕了。
唐果果想法是好的,临走时,交代王妈妈,她有事离开一趟,让她无需等自己。
本想只带着春柳离开,看不见的何月儿,她自动忽略,陈媛和张妈妈两个鬼是怎么回事?
算是为他们报仇了,至于罪魁祸首陈夫人,很快也会丢了小命,对他们来说,心愿已了,可以去投胎了,干嘛跟着。
路上几次驱赶都没用,后来陈媛和张妈妈用何月儿哭泣的法子逼着自己就烦,唐果果心烦,直接一抬手,将她们丢出去。
她亲眼看到一黑一白的两个身影,将陈媛和张妈妈的带走。
何月儿不干了。
哭的抑扬顿挫,唐果果听的心烦,没控制住,直接开口,(鬼差还在。)
何月儿吓的不敢再哭,缩在角落一副受欺负的模样。
“太子妃娘娘,你说什么?”春柳没听清,似乎说‘鬼差’,可她又担心听错了。
“没事,到了你叫我。”
今天没有午睡,唐果果有些困了。
她靠在马车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连马车到了都没有发现。
春柳想要叫醒太子妃,太子突然出现,抱着唐果果进门。
......
两天后。
陈建成赶到江南,刚下马车,被姚景川带人抓住。
被抓的那一刻,陈建成早已想到,看到从陈府走出来的太子姚景川,他明白大势已去,挣扎都是无用的。
他到现在想不明白,他做事谨慎,从来不会留下把柄,太子此举是掌握了什么确凿的证据?
对太子这人的作风,他是知道的,为此更觉得奇怪。
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陈老夫人在李妈妈的搀扶下走出来。
先是跪在太子跟前,重重磕头。
姚景川本想上前,看到陈老夫人此举,圆了陈老夫人最后的心愿。
陈老夫人起身颤巍巍来到儿子陈建成跟前。
“母亲,你这是为何?”陈建成笑了,很冷。
他没想到背刺他的竟是他的母亲。
陈老夫人伸手摸着儿子的有些憔悴的脸,眼泪纵横,“儿啊,做错了事,我们要知道改。”
“好,儿子听母亲的。”
陈老夫人欣慰的点点头,“儿啊,想不想母亲再抱你一次?”
陈建成一怔,明白这话背后的意思,他不忍心临走还让母亲如此沉重,正要拒绝,看到母亲那紧紧咬着的唇,看到那要渗出来的血迹,他跪在母亲跟前,砰砰磕了三个头,起身的瞬间冲到母亲的怀中,陈老夫人早有准备,抱在一起的那一刻,她藏在袖子里的匕首用力扎进陈建成的胸口,这时的陈老夫人已经没有多少力气,陈建成还用力往前拱了拱。
张新开始有些动容,知道是陈老夫人交出关键的证据,看到老人送走自己的儿子,他有些不忍,扭头看向旁边。
姚景川察觉到不妥,他冲过来的时候,一切已经晚了。
看到陈老夫人嘴角的黑血,又看到陈建成释然的表情,又发现陈建成胸口的匕首。
这时陈老夫人先一步离开了。
陈建成硬撑着最后一口气,看到太子姚景川来到跟前,断断续续说道。
“太....子 ......”
“谁?”姚景川懊恼自己的疏忽造成现在的局面,若是陈建成死了,他的秘密也会成为永远。
“姚.............”最后一个字还未说出口,一支箭射过来,张新察觉到危险,立刻将太子推开,箭冲着陈建成而去,陈建成当场断气。
一直藏在暗处不曾现身的姚景夜,快速冲着射箭的方向追过去。
太子姚景川一直看着死不瞑目的陈建成,从他的口型知道了京城谁人在幕后操控。
只是这个认知让他心情沉重。
他从没想到有人年纪不大,野心不小,竟然在五年前就开始操控几百里外的江南。
.......
唐果果又一次睡到中午才醒。
睁开眼的那一刻,春柳已经将洗漱的东西准备妥当,过来伺候唐果果起身。
唐果果还有些睁不开眼,春柳伺候她洗漱。
何月儿在旁边又开始念叨了。
(啧啧,有人的命真好,睡到这个时候才起身,也只有太子能惯着你,这若是放了别人家,不知道会怎么编排你。)
(哎,有人就是命好的,遇到爹娘好,遇到的夫君也好,不过,可惜了,这可苦了身边伺候的丫鬟。)
(我说,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不睁开眼,不担心你那么好的夫君被人抢了去!)
唐果果念叨,又洗漱一番,来了精神,趁着春柳去弄早饭,她眯着眼睛打量何月儿,(你知道的还不少啊!)
(还行,还行!)何月儿不知道被挖苦,舔着笑脸说话。
她实在是太无聊了。
晚上太子霸占着唐果果,白天唐果果又总是睡觉,原本给自己的时间不多,现在更不多了。
唐果果:(你的经历不该知道这么多啊?)
何月儿:(你什么意思?)
唐果果:(从小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后来经历的事情又少,真不知道你哪里来的那么多话,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人世间经历的大起大落的老婆婆。)
何月儿:(呜呜呜,你羞辱我。)
唐果果冷笑出声:(你才听出来啊!)谁还没有起床气,睁开眼就听到有人在念叨,谁都不乐意。
她心情不好,连鬼也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