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
唐果果因为莺歌的到来,很是高兴。
看到严宽的时候,唐果果眼底没有兴奋,更多的是惊悚。
他真的当太监了?
这怎么可能。
经过自己医治的病人,她心里清楚,要么眼前的严宽为了进宫,不惜将自己割了,再有另外一个可能,那就是他动用关系进宫当太监,这件事一旦别人揭发开来,又是一场祸事。
管事嬷嬷不知道这里面的道道,带着他们到来,说明来意后,躬身站在旁边。
她在皇宫多年,对太子妃看不透,看起来是一个很简单的人,皇上、太子都宠着,显然有些本事,对此,管事嬷嬷不敢怠慢。
到来的宫女太监跪地行大礼。
“奴才参见太子妃娘娘!”
“奴婢参见太子妃娘娘!”
唐果果挨个仔细看了看,示意全都留下,管事嬷嬷松口气,很快行礼离开,春柳送人,走到门口,顺手将打赏的银子塞到管事嬷嬷的手中。
管事嬷嬷客套一番,很快收下了。
春柳趁机问道,“嬷嬷,这些宫女太监没有问题吧?”
管事嬷嬷身在皇宫,对鸣冤鼓的事情也是知道的,看东宫的人这么谨慎,她能理解,除了莺歌这个变数外,没有什么不妥,“春姑姑放心,送进东宫的太监宫女身世清白,断不会有那等糟心事发生。”
“多谢嬷嬷。”春柳说完,送管事嬷嬷离开。
等她来到屋里,新来的宫女太监,只留下莺歌,其他人刚好退下。
春柳看到严宽的模样,心底一紧。
莺歌是熟悉的,太子妃还几次念叨,莺歌来到身边,是好事,严宽的到来就不一样了。
这人怎么混进皇宫,又怎么被安排到东宫,听管事嬷嬷的意思是人没问题。
也正是因为没问题,才觉得问题大了。
这人在江南的时候明显对太子妃有意思,现在追到皇宫, 又来了东宫,若是太子看到会怎么想?
想想很是头痛,在他们都离开后,春柳立刻来到太子妃跟前。
“娘娘——”
唐果果明白,“可问出什么?”
“没有。”
“既然来了就留下。”
“可是他.....若是被太子看到,还不知道会怎样动怒。”
唐果果笑了,“你以为东宫是谁想进就能进的,若没有他的允许,恐怕连一只公苍蝇都飞不进来吧?”
娅娅和丽丽笑了。
莺歌也跟着笑了,许久未见太子妃,她变的更有趣了。
春柳很是无语,想着太子若真的有这么厉害,就不会闹出这么多事,不过,太子妃说的也不无道理,若没有太子允许,严宽是断然进不来的。
“好了,不说她了,胡姬来了,我们难得聚在一起,你去安排,好好庆祝一番。”
“是。”春柳领命离开。
“胡姬,你出来到东宫,有什么不了解的地方,可以问春柳。”
“是,多谢太子妃娘娘,只是......奴婢觉得莺歌的名字更为合适。”
娅娅和丽丽均是不解。
“江南百姓都知道,胡姬已死,奴婢想有一个全新的开始。”
“那你母亲的仇?”唐果果问。
莺歌笑了,“能来到太子妃娘娘身边,已是天大的福份,万不可让外面的晦气脏了奴婢的手。”若她真的动手将人杀了,太子也不会允许自己来到太子妃身边。
“就这么算了?”唐果果不觉得莺歌是一个轻易放弃的人。
娅娅和丽丽算看出来了,没有点破。
莺歌:“他们母子已经生了嫌隙,用不了多久,奴婢的仇也会报了。”
姚景玉杀了外公,武昭仪杀了母亲,他们这对狼心母子,就该遭到报应。
唐果果听明白了,对胡姬的决定不干预,很快,春柳准备好了各种吃食。
几人高兴的开始庆祝,严宽也在送东西的行列,唐果果看到了春柳一眼,春柳心虚的低头,等到宫女太监饭菜放下离开后,春柳跪在唐果果跟前。
“太子妃娘娘,奴婢知错。”
“你错在哪里?”唐果果问。
“奴婢不敢心软。”
“你怎么就心软了?”
“是严太监说......”
唐果果知道春柳一直在为宫女自杀的事情着急,严宽又是这么适时的送上证据,她被说服了。
随着春柳呈上来的证据,唐果果看了一眼,矛头直指武昭仪,然后将证据送到娅娅跟前,娅娅立刻带着所谓的证据离开。
唐果果让春柳起身,然后关门,几个人在屋里庆祝,外面人不时听到里面传来的笑声 。
严宽和众多太监站在一起,听到那熟悉的笑声,总觉得他这段时间的付出都值了。
几个月来不曾笑过的他,露出一个真心的微笑。
“严宽,你笑什么?”旁边新来的小太监浦雨问。
严宽知道这人,看似普通,实则他是东宫太监总管浦新的堂弟,他叫浦雨。
“听说东宫的太子妃娘娘宅心仁厚,想来以后的日子应该不会那么难过。”
浦雨知道严宽经历的那些糟心事,感叹道,“那是自然,听说太子妃娘娘心底善良,就算是做错事,也不会惩罚太重。”
“我怎么听说不久前有个宫女死了。”另一个太监说。
“你说的是那个偷盗首饰的宫女?”严宽说。
“那人该死!”浦雨义愤填膺的说。
严宽还觉得自己刚刚做了投名状,听浦雨这话,觉得自己做错了事?
“这事你也知道?”
旁边几个新来的小太监,立刻凑过来,打听情况。
浦雨摸着脑袋,不好意思的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听别人说过那宫女死的不冤。”
严宽明白了,浦雨心思单纯,不会突然说出这话,显然是有人故意让他说这话,故意让自己听到,这人除了蒲公公再无他人。
“我也这么觉得,刚刚见太子妃娘娘,一看就是一个和善的人,她怎么会杀人。”严宽说。
“我听说是那宫女偷盗被抓到现行,知道逃不过,一死了之。”浦雨说完,旁边几个小太监一直点头。
这时,有人站出来了,“既然宫女是畏罪自杀,为何她家人还敲鸣冤鼓?”
严宽记得这人,他叫李鑫,和他们一同进宫,这人平时很安静,几乎感觉不到他的存在,可,他偏偏在这个时候说这么一句话,是无意,还是有心?
严宽看不明白,但他心里清楚,能进皇宫的人都不是傻子,眼前这人绝对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