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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粟在被中岛复扶起时,让记者拍了几张照后就给挤到了一边去。中岛复在护卫们的保护下,淡定从容的接受着记者们的提问。

“你还好吧...”金粟在倒退中,不小心撞到了身后的一人,那人用手扶住金粟并轻声问了一句。

“没没...没事,多谢!”金粟抬头一看,是个面容消瘦但眼睛里十分有精神的陌生男子。

一开始金粟还以为是自己的耳朵被常载打出了耳鸣。在站立的过程中自己居然一点声音都听不见了,直到撞到此人的怀中他才再次听见周围的声音。

“他们为什么要打你?”男人的表情很平静,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只有他眼神里的一丝疑惑才让金粟意识到,此人是真的在询问他问题。

“大概是我不识相吧...”金粟早就习惯了常胜等人对他的打骂,今天这都算是轻的了。

“你不愤怒吗?”那男人忽略了金粟的回答,直直的看着金粟的眼睛这样问道。

“我...”金粟沉默了,他当然会愤怒。只是从小家教很好的他,完全想象不到他自己也会有愤怒的样子。或者说就算真的愤怒起来,他可能也意识不到。

“你应该找机会报复他们。”男人看出了金粟的窘迫,因为曾几何时他也像金粟一样,对一切感到迷茫。

“报复?”金粟有些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对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提出这样的建议。“那人的颈部,没有植入物。找到机会,你就能一击将他杀死...”男人压低了帽檐,看了看站在中岛复身边合影的常胜,然后这般说道。

金粟向男人目视的方向看去,半边身子都装有义体的常胜,的确只有颈部内没有植入任何的强化部件。

这些植入物,都是常胜一次次负伤后,军队里的医生为了确保其肉体不会崩坏而添加的。虽然这些东西会影响他运动时的灵活度,但也变相的加强了他的身体防御力。

因此他没有植入的颈部相比他身体的其他部位,要脆弱许多。

但这也应该只有,相当于常胜半个私人义体保养医生的金粟知道。这个陌生的男人难道只是看了一眼就发现了吗?

金粟觉得有些奇怪,但还没来得及让他思考结束。下一秒金粟就陷入了某种奇怪的状态,他的瞳孔猛的收缩,眼前仿佛被一道极为明亮的光线给照到了一样。

金粟感到有些睁不开眼,喉咙里也有些干燥发毛...一股压抑了许久的情绪终于找到了一个出口。

“咕噜...”回过神来的金粟吞了吞口水。这一刻他忽然想起了,他之前给常胜安装假眼的时候,脑海里闪动过的一些血腥画面。在那些想象中,他将手术刀直直的捅入了被麻醉的常胜的脖子,鲜血飙的到处都是。

“那些就是报复的念头吗?”金粟这样自言自语道,并没有察觉到面前这个男子对他施展的催眠术,一种思维引导的戏法。

“不...不行...”金粟感到一阵古怪的快感,从他的喉咙里扩散开来,但他很快将其抑制了下来。然后他打了个冷颤,脸上被打的地方又重新传来了疼痛感。

毕竟他还要生存,如果真的按照他脑海中所想的画面,那简直就太可怕了...

虽然常胜常常对他拳脚相向,但在如今魔法工业几乎完全取代传统手工魔法工匠的时代,已经没有多少人愿意到金家的精品雕刻店消费了。

一个金粟虽然不愿意面对,但的确是事实的事实。现在一个普通的小工,在简单培训了几节全自动刻纹机的课程后,就能很好满足日常顾客对于魔法物品刻纹的基本需求了。

这种低成本的魔法工艺,虽然目前看来还略显粗糙,有很大的提升空间。可同样的需求,用更低的价格就可以得到满足,市场会选择谁自然就很明显了。

于是金家的精密加工手艺店铺生意,在常崎市综合魔法工厂更换了全新的自动化生产仪器后,变得举步维艰。

而金粟后来所能拿到的一些高端订制的订单,也全是靠着常胜的关系。金粟因此才不至于将金家在常崎最后的祖宅变卖,这是他能为金家守住的最后底线。

他太需要常胜的庇护了,如果没有常胜为他介绍的顾客,就没有如今还能在浮空城内待着的金粟。

在常崎浮空城内的生活看似安全美好,但实际要付出的代价实在是太多了。

常崎的支柱产业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是靠着市政举债不断扩建常崎浮空城的面积、大兴土木与浮空城供能反应堆同步升级,拉动经济增长的方式快速发展起来的。

这其中所产生的巨大财富,或被继续增加杠杆滚雪球或被中饱私囊,唯独没有进到普通市民的腰包。这些其实都是对常崎市经济的一种透支,高额的财政赤字在连年扩大,最终肯定会显现在普通市民的身上。

尤其是近些年随着可开发的浮空城面积缩减,与反应堆技术升级瓶颈逼近,常崎的繁荣开始降速,越来越多的市民开始感受到了压力。

金粟也感觉自己可能也撑不了多少年月了。

如果既没有大的消费需求支撑,又没有强有力的政治资源可依靠。即使是一家手艺还算说得过去的店铺,也很难在常崎这样的经济模式下生存下来。

总之,常崎的坠落,肯定不是一天内就发生的事情。

“中岛复先生,您对您的兄弟中岛盛近期提出的‘大化改新’提议,有没有什么看法?因为此前您曾公开表示过,对常崎的市民应该保持开放、关怀的态度。

而中岛盛先生的提议,似乎和您的观点非常相近。或者,请问您是否赞同废除常崎过去一直奉行的官员准世袭制,进一步加快南国官僚体制建设的建议呢?”一个穿着得体,语气平淡不卑不亢的记者,引起了正春风得意的中岛复的注意。

“对不起先生,请你离开...”石田椿快速的来到这名记者的身边,带着两名护卫将他很快推了出去。

而中岛复的脸色早就有些阴沉了,只是碍于这么多人看着,他忍住没有太过明显的表露出来。他缓缓的朝管家椿使了个眼色,对方会意...

“各位,大公子有些累了。而且临安派来的长官也快到了,大家还是先请到一旁的休息区暂时休息一会儿,我们好迎接她们的到来。”石田椿转头将其余的记者引导到了一边去。

“那是哪个报社的记者?这么不知趣?”记者们一边喝着休息区摆放的各种饮品,享受着美食,一边看着被请出去的那名男子纷纷讨论了起来。

“还能是谁?除了娱乐周刊的花愣子,我不知道还有谁有这胆子。”

“哦!他就是那个花相似啊!看起来也没大家说的那么不堪呀…不过,他们娱乐周刊关心这些问题干什么?”一名看着像是刚进入工作岗位没多久的年轻人问道。

听到这样的提问,其他的记者相视一笑,然后都选择了默不作声。毕竟花相似问的这些问题,是谁该问大家都心知肚明。他们不敢问,于是就有人替他们问了。

这些早、中、晚报的记者们早就拿了中岛家与那个暗中操纵常崎政治势力的好处。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和谁给钱谁有权直接挂钩。

只有和南国娱乐周刊,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常崎娱乐周刊的花边记者们,一直以来被忽视。权力似乎走到娱乐周刊那里,就失去了它引以为傲的能力,变得不能再号令天下。

“能源问题、走私问题、腐败问题…还有他们的本职工作,对各界名人的私生活爆料…这些现在你在任何的所谓正经报道中,都看不到真实的信息,只有在一枝独秀的娱乐周刊里的民生栏目才能找到。”一个从来只看娱乐周刊的午报摄影记者,一脸认真的对提问的年轻人说道。

对他来说,午报摄影采访是工作。而真要了解事情不被虚假的东西蒙蔽,还得看每周一篇的娱乐花边爆料。

“这…”年轻人有些没想到。因为这和他的岗前培训有着非常大的出入,若真如这名行业前辈介绍的那样,他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入错行当了…

“不过你也不要太过在意,能够把你的故事讲好,就已经是对观众最大的善意了…”那名前辈又出言安慰。

虽然各报社中许多报道存在各种程度的不实消息,但不乏还是有一些良心的从业者,能将事情的真相以一种对事件各方都不太刺激的方式表达出来,也能赢得观众们的认可。

这也是为何,娱乐周刊的记者们看似有背景有实力,不为强权的施压所屈服,但又不直接将南国新闻业的桌子直接掀掉的原因之一。

“好…好吧…”年轻人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暂时打消了回去向上司提交辞职信的冲动。

“嗯…加油,年轻人…我看好你…”那名午报摄影记者,见自己又说通了一名尚未被毒打的后辈,顿时露出蜜汁笑容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然后便扛着摄影装备走开了。

因为这时天边出现了一部白色的空艇即将登陆,,正在休息的记者们,于是涌入了港口接泊区。

坐在门口点燃一支香烟的花相似,淡淡的呼出一口热气。他早知道会这样,就应该花钱把那个个子比普通人还宽3倍的学生请来,帮自己扛摄影装备了。那样就算再不济,也能在这个时候挤到人群的最前面去。

几个月没有上班的他,今天是第一天从“休假”中回到岗位。本来好好打理了一番的他,现在又将头发弄的乱糟糟的,今天的报道应该是进行不了了,那管家手底下的护卫个个虎视眈眈的盯着他。

还有那些荷枪实弹的特勤组警察,随时都有可能把自己抓进监狱里去。虽然社长肯定能保他出来,但也会花费不少的力气。

而且他今天真正的任务,也不是要到这里来采访什么市长家的大公子。一个毫不起眼的身影从他的视野盲区走过,然而花家的孩子,眼角都要比其他人要宽一些,能看到更广的侧面视野。

所以这个身影并没有逃出他的监视,“果然有人想通过这员工检修通道来接近目标吗?”花相似将手里只抽了一小段的烟扔在地上,接着便跟着那个神秘的身影消失在了人群中。

“嗯?人呢…”金粟回头时,发现先前在自己身后的那个人,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而他一点儿也没有感觉到。

“啪!!”金粟感觉自己被人用巴掌狠狠了打了一下,然后便发现一脸怒气的常胜瞪着自己。如果不是雪岚环等人马上要到了,常胜真的想好好揍这死胖子一顿。

“金胖子,你给老子等着!”常胜撂下一句狠话,便跟着大公子中岛复的护卫们走开了。

“呼哧呼哧!!”然而这一回,令金粟自己无比惊讶的是,他竟然对常胜的打骂产生了无比怨恨的情绪?这情绪令他浑身忍不住的发抖,鼻孔扩张不停的吸气呼气,双拳也不自觉的攥紧了。

虽然只持续了几秒,但这还是金粟成年以来头一遭,表现出如此剧烈的生理愤怒反应。

他下意识的摸了摸怀里的那枚准备送给大公子的戒指,往往这枚戒指能让他安静下来。

因为大公子是个射击发烧友,喜欢射箭运动,所以收集了大量的扳指等各种指环。金粟也帮大公子加工了不少这样的小玩意,自然都是常胜从中间牵线的。

金粟想如果能够在大公子面前,留下印象直接和他说上话,说不定就能够摆脱常胜对他的压榨了?

“咦?我的戒指呢?”金粟摸索了半天,也没找到怀里的那枚戒指。“这是什么?”一个迷你针管,里面还装着一些猩红的液体,金粟将其从衣兜里摸了出来。

“你想报复他们的时候,注射。”一行简洁的字,写在纸条上,金粟立刻意识到这就是刚才那人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