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民在病房里,还很乐观,他说话声音还是很大,他一直躺着,躺着的时候,看不到他的难受,但是还是发烧,只能物理降温,擦洗身体部位,也没有好的方法。
两个小孩子晚上也来医院住,中午大哥哥接到医院来。爸爸看到孩子,眼睛总是很亮很亮,我看着我的先生,他还是那么好。我不舍得他,我多么不愿意他会离开……
病房人看出来我的心事,与他大儿子说,“这里治不了,要不去市内医院吧,孩子妈妈希望你爸爸到好点的医院去!”伟民大儿子说:“您不知道,他是我爸爸,我不愿意他好吗?”
病房里医生的忙碌是伟民需要做肺部检查,需要输血,需要好的药物,而且都不报销。不报销输血,一次三千元,伟民儿子说可以,但是他推脱着不想再去检查,他知道他爸爸太重了,检查没有了意义。
医院里,医生还是催促着,病情掌握不了,看一下情况,儿子勉强同意,肺部检查占位性疾病,也就是说伟民病已经转移到肺部,肺部感染。现在他的病情,医生说就是干涸的大地,已经裂开了,没有了半点水分,太晚了,没法救治了。
我强制着自己,又详细询问了所有的情况。最后,医生说可以把孩子们,家里亲人叫来,都可以看看,不然会看不到了。
医院里,也很紧张,伟民倒了病房,输了血。孩子放学就喊,“爸爸,我回来了!”然后就给爸爸喝奶,吃东西,爸爸高兴地回应着。看着心爱的儿子,爸爸内心是多么的不舍。
晚上,伟民把我叫到他身边,他爱抚地说:“宝贝,你坐过来。”我坐在了他的床边,他看着我,知道很晚了,我累,他又说:“宝贝,回去吧,睡去吧!”我就在他对面的床上了,一个屋子里两张床,孩子们去了空的病房。我知道伟民欲言又止,也不忍心他说太多了,我说“你也休息吧,没事,有事喊我。”
我就迷迷糊糊地在他身边床上,白天里,一天的忙碌,几天里的忙碌,我想着想着睡着了。
大孩子同事,朋友不断的有人来探望,伟民也不理了,躺着闭目休息。大家可见到的危重,公历六月份,天气热了,伟民盖着一个夏凉被,自己热了就把被子蹬开了,我与孩子们只要看到,就给他盖好,大小便不下床了,尿壶,大便在座便器里了,伟民还说,怎么大便在床上,我说:“床上没事,挺好的,我给到!”他还有些不好意思。我的先生从来都是自己,没让我费过劲。
轮椅上带他出去,他可高兴了,坐在上边,心想过几天自己就好了,可是老天不给先生生的机会了,人的想是多么的渺小。
住院的第二天,伟民输血后身体好一些,脸色有了红润和光泽,他躺在那里,看不出来有什么,我有时候不敢近前,我怕他怨我,说我,怕他意思到病情的严重,怕看他挚爱的眼神,我总是在他旁边,或者忙点,那样我就好点。
连续二十多天,近五十天的疲惫,使得我已经很累了。我看着伟民,他被烧的迷迷糊糊,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清醒时什么都知道,迷糊时就好像看错了人,也没有,他自己应该是时时刻刻清醒的,迷糊只是睡着了。
伟民儿子说:“我爸爸病的这么重,就慢慢在这里吧,慢慢离去,接受使命的完成吧。”我嘴里答应,心有不甘,我说:“这里输血三千元,市内能报销。”我们说话很少,可是也在说话,我说我发起了“水滴筹”,希望能筹到一部分钱。”他说:“你是怎么想的?哪有那么简单?平时没准备,关键时候就是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