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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中很热,可岸上又很冷,超绝体感温差对于疲惫的云邈来说跟酷刑一样。

他打了个寒颤。

“小心感冒,穿上衣服便回去吧。”

云邈将岸边的浴袍拿起来裹在身上,可扫视了一圈,忍不住疑惑道,“你的衣服呢,不是,你就穿了一条裤子吗?”

眼前的祁枫就穿了一条泳裤,赤裸的上半身在温泉散发的水雾中显得更加健壮,若隐若现的肌肉,无论云邈见了多少次,还是觉得离谱。

而因为温差的缘故,站起来后的他,上半身还不停的冒着热气。

“习惯了。”

云邈迟疑了一下,有些慌张的离开,“你继续泡吧,我自己回去就好了。”

他的内心百感交集。

习惯了?习惯了孤独,还是习惯了苦痛?

他好像,从来没有真正的去深入的了解过祁枫。

他以前发生的事,他的一切,从未在别人的话语里听过一丝。换句话说,他知道的祁枫,也只有眼前那孤傲的祁枫。

云邈不止一次想过,他真的是喜欢他这个人的吗?还是因为断桥效应?

但每一次的自问,到最后他都能明确自己的心意,他的心告诉他,他是喜欢祁枫这个人的。

可是为什么喜欢他,却对他一无所知呢?

可是直到现在,我却没有干些什么能实打实的帮助到他,可回想我们两个人的相遇,感谢你带我领略这个精彩绝伦的的世界,让我看到深藏的罪恶,且为我带来让我亲手终结罪恶的能力。

所以,我,该要努力一些了。

毕竟,很喜欢他,喜欢这个孤傲的他。

一段健康长久的关系从来都不是一个人一直的妥协低头,和一个人一直努力的踮脚仰望。

他想和祁枫一直在一起,但相比于朋友,他更希望能成为那个和他并肩的那个人。

回到更衣室后,热水随意的冲刷着那颗躁动不安的心,随意的洗完澡后,他就找个位置坐了下来。

此刻的他也没了继续泡温泉的心思了。

也许是刚刚泡太久了,导致云邈现在有些喘不上气,脑袋晕的不行,心脏跳的很快,像是缺氧的症状。

虚弱的他靠在墙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随着思维的放空,一场宏大的梦境笼罩了云邈的灵魂,在梦里他梦见了一片海洋,而他如一条搁浅的鱼般,无力地躺在干燥炎热的沙滩上。

干裂的嘴唇,和刺痛的喉咙,将此刻张大着嘴巴,期待有水源的他,显得分外凄惨,灼热的阳光照的他睁不开眼,他认命般的闭上了双眼,先前因为求生而长大的嘴巴也随即闭上了。

在闭上眼前,他看到了一条奇怪的人形一般的鱼从海里游了过来。

是什么东西呢……是要来吃掉我的吗?思绪到这里便断开了,漆黑笼罩了云邈的眼眸。

随着时间的流逝,先前的人鱼好像来到了他的身边,他感觉到身体也没这么燥热了,小腿处感觉冰冰凉凉的。

随着一片柔软覆盖在唇瓣,冰凉的触感让他混沌的心灵缓缓回过神来,对生的渴望,让他将舌头伸了出来,烧的发干的喉咙也因此得到了如久旱逢甘霖般湿润。

伴着水流入腹中,他挣扎的睁开眼,看清了眼前人鱼的样子。

是只公的。

那人鱼有着一头长长的白发,细长的眼睛仿佛带上了狐狸般的狡黠,在阳光下,眼瞳像金色的琥珀一样。

长的十分妖冶。

熟悉又陌生的模样,长的好像……

好像……时深?

虽然眼瞳和发色甚至物种都完全不一样。

“你叫什么名字?”

云邈发现自己的声音很干涩沙哑,而且很陌生。

似乎,不是自己现在的声音。

那人鱼没有开口说话,但是他却听到了回答。

[鳞。]

[我叫鳞。]

画面一转。

他躺在阴暗潮湿的地上,湿答答的让他感到十分的不舒服。

眼睛也被蒙上了一层纱,纱上覆了水,冰冰凉凉的像是在保养眼睛一般,可他看东西都朦朦胧胧的,不仅是眼睛,嘴巴好像也塞入了什么东西。

他呜呜咽咽的出不了一点声,可口中的那块不明的石头像是被人雕琢过一般,并不会让他生痛。

地板感觉像是一种很古老的石头,可还有一道道平整的痕迹在石头上,冰冰凉凉的,可皮肤接触上去滑腻腻的,像是上面有一层什么透明又粘稠的液体,并且带着些海水的咸腥味。

像是鱼身上的粘液。

空气中满是潮湿的气味,还有一些淡淡的血腥气。

他愣了一会,随后抬头一看,发现自己身上竟然没有任何衣物,像一块肉一样,赤裸地躺在案板上。

其他部位就没有眼睛和嘴巴那般幸运了,只要他轻轻一动,下肢痛的厉害,而且不仅仅是疼痛,更像是失去了操控自己身体的能力一般。

突然,他的手腕好像被什么东西凭空吊了起来。

朦胧的视线里,似乎是线,还隐隐约约地散发着荧光。

突然,有什么冰凉滑腻的东西绕住他的腹部和下肢,他透过眼睛那层纱,看到那个男人修长的鱼尾缠着他的下半身,微微蠕动的腿,磨蹭着他,带着些的不明意味,可力道却不小。

那男人在他面前用他的爪子摸着他的脸。

准确来说是有着鱼璞的人手。

[为什么要食言。]

[你可知道,鱼人最受不得背叛,你怎么敢。]

那条线似乎十分的锋利,划破的肌肤,直接勒入肉里,鲜红的血液从伤口里不停的流淌着,顺着手臂落下。

他痴迷着顺着手臂舔舐着落下的血液,微凉的舌头将流过的痕迹都舔舐干净。

[我不会放过你,哪怕你的生生世世。]

一瞬间,一股强烈的诅咒,带着死亡的意味扑面而来,像是一道锁链般,死死地困着他。

云邈顿时惊慌的睁开了双眼,不停地喘着粗气。

不知不觉间,冷汗已经浸透了衣服。

胸膛剧烈的起伏着。

奇怪,他刚刚梦见什么了?为什么一醒来,他却又什么都想不起来?

可颤抖的身体,渗出的冷汗,无一不代表着那是一种恐怖的东西……

云邈翻尽脑海,只见有一个模糊的身影,修长的腰身,可本该分开站立的腿却化为了一体,好像是一条,人鱼?

他说他叫什么来着?为什么完全想不起来?

熟悉的脚步声和嬉笑声从外面传来。

“你说等等吃什么好?”

“都行吧,附近好像也有吃的,看他们咯。”

黄苟一进来就看见坐在角落里的云邈,可此刻的云邈的面如白纸,双手还在不停的微颤。

“诶!云邈,等等去外面集合,要吃饭了。等等……你没事吧?脸色怎么这么不好?”

“没事,你们先去吧,我刚刚泡久了有点晕……我去冲个凉。”

黄苟看到离开的云邈,有点疑惑的挠了挠头,“今天他们怎么都怪怪的啊?别说云邈怪,沉霖也有点怪,沉霜今天脾气好像也不太好。”

穆永明沉思了一会:“沉霖沉霜好像是有原因的……什么原因来的,今天是什么日子来的,应该是比较特殊吧”,他抓了抓头发,“算了想不起来,就不想了,吃饭要紧。”

而到了饭店后,众人吃饭的气氛却带上了一丝怪异,相比于昨天,还是安静了许多。

可能是因为云邈和祁枫吃饭本来就不怎么说话,再加上沉霖和沉霜今天莫名其妙的,只是死死地盯着眼前的食物,也不说话,只有黄苟和穆永明两个人叽叽喳喳,而傅悦和卫冀则是聊到他们,出于给他们面子才应几声。

如此这般,大家吃饱就识趣的结束了,毕竟也没有人愿意看着别人的臭脸,后面安排的放松活动也取消了。

天色暗的很快,众人就直接散场回民宿了,而剩余的时间,便是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情。

在他们回到房间后,由于云邈先前的拖延,自然是祁枫先去洗澡。

云邈收拾着东西,突然想到了什么,他拿起了昨天已经收拾好的衣服跑了出去。

我靠他又忘记还给沉霖了,昨天发生那些事让他一时间没想起来,还好今天的时间还早,现在过去一趟也来得及,要是明天早上的还的话还有可能来不及。

……

与此同时。

穆永明抱着被子来到了卫冀的房间。

卫冀眉毛一挑,“你过来干嘛?”

“沉霖今晚把我赶出来了,我不过来你这里我去哪里?我可不敢去祁枫那边。”

“啊?”黄苟疑惑道:“他赶你出来干嘛?”

“今天月圆啊,你要是不说 我估计都想不起来,怪不得他们两个今天怪怪的,毕竟他们作为狼人,而狼的习性则是深深地镌刻在了他们的血脉里面,没办法消除。”

听到这里黄苟急了,“那傅悦怎么办?沉霜会不会伤害她啊?”

“沉霜自制力要好一点,也有可能是性别的问题,也可能是实力相对她弟弟来说比较低,对血脉的挖掘没有沉霖深,反正在这几次的月圆之下,她远比沉霖要稳定。她顶多嚎叫几声,沉霖就不一定了,干出什么事我也不知道。反正他之前在组织没干过什么好事,到月圆之夜都是把他强行关起来的,即便如此,在关押室的墙壁上也全是极深的抓痕。”

说完,穆永明已经美滋滋的打好了地铺。

正准备躺下时,他突然弹了起来。

“啊啊啊啊啊!”

卫冀捂住耳朵,不耐烦道:“你叫什么?”

“啊啊啊啊我靠,我忘记了!我忘记了!我忘记和他说了!”

“谁?”

“云邈啊!他刚刚走过去的时候刚好和我打了个照面,他问我沉霖在不在,我说在啊,然后我就走了,正好我在想怎么和组织报销这些花费,刚好忘记和他说这件事了!”

“啊?!我去!你也真的是……!”黄苟坐了起来,“那怎么办,我们直接去找他?”

“不要,我怕!这个时候沉霖很恐怖的!去了就是死!”

黄苟急得团团转,卫冀轻咳一声。

“没事的,不是有祁枫在嘛。”

…………

云邈走在竹林间。

不得不说这个民宿真的大,三个区各有特色,而且还这么大,这么雅致。

云邈顺着房号来到了沉霖的这间房。

他礼貌性的敲了敲门,但是里面没有任何回应。

“奇怪,永明不是说人在里面吗?”

他站在门口一会,然后用力的敲了敲,还是像先前一般安静。

“好吧,可能刚刚有事离开了。”云邈准备把衣服装到袋子里就放在门口离开时,门猝不及防地打开了。

云邈抬头望去。

发现沉霖低着头,靠在门边,手臂抓着刚刚拉开的门,可手臂的青筋爆起,似乎在隐忍着什么,门就没有这么好运了,一道道裂纹在其上蔓延。

黝黑的房间,低着头的沉霖,在没有任何灯光的照亮下,显得格外的嗜杀。

云邈不自觉的后退一步。

“你没事吧?你是不是不舒服?”

沉霖好像和平常不一样……

“你来干嘛。”语气不同以外,特别的冷漠。

沉霖的声音也十分低沉沙哑。

云邈将衣服递了过去,“你给我的衣服我忘记还给你了,你要是不舒服就好好休息,我走了。”

沉霖没有接过,但他是狼,一头五感灵敏的狼。

他鼻子耸了耸,似乎闻到了什么气味,低着的头猛地抬起,赤红色的眼眸将准备离开的云邈震住了。

正是这一瞬,沉霖猛的一下,直接扯住了云邈伸过来的手。

云邈还没反应过来,直接被他扯进房间。

他的力度很大,扯进来的时候直接用力一甩,云邈直接被甩到地下。

两道声音传了出来,砰的一声,身体撞到木质床边的声音,咯啦一声,木质的床,也带上了一道裂痕。

他闷哼一声,估计背部那一块都撞青了。

他有些生气,刚想质问沉霖,抬头却看到沉霖赤红的眼眸,则是将话都吞回了嘴里。

而且已经长出了狼耳和狼尾。

他顿感不妙准备拔腿就跑,沉霖的一句,“别动。”

他脖子顿时一阵刺痛,本就没有好的小腿更是直接丧失了抬起的能力,导致他整个身体都僵在那里。

云邈脖子上的印记顿时浮现出来,在黑暗的房间里还发着光,

沉霖直接掐住他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狠狠的将他摔到了床上。

他的两个尖牙也慢慢的长了出来,随即他握住云邈的脚腕,将他往自己面前拖。

“他们没和你说过,今天别找我吗?”

“为什么?没有人和我说过,你怎么了嘛?”

什么情况,怎么和上次在游乐园那次一样?!

他强行分开云邈的两条腿,将腿放置腰间便放开了脚腕,转而抓住了云邈的腰肢,将云邈整个人往身上拖着,直至贴紧腹部。

他俯下身去,可云邈并不想放弃,放在他腰间的腿,则是架在了他的肩膀上,死死地顶着他,不让那双狼爪靠近,可力量的差距太悬殊,他死死的掐着云邈的脖子。

如果是其他人还能忍,为什么偏偏是炉鼎……

眼神越发混沌,他开始认不清楚眼前的人是谁了。

“是要把你咬死呢,还是扭断脖子呢?”

云邈深吸一口气,他使劲的反抗着,但他们之间力量的悬殊不是第一天才知道的,“沉霖,你冷静点!”

“咬死吧,我会慢慢咬断你的喉管,希望你能在这个世界上痛苦的弥留的久一点。”

他手上的力度加大,云邈已经开始呼吸不上来了。

沉霖的獠牙正准备在云邈的颈肩刺下时,就在这时云邈脖子上的印记闪了一下,似乎在警告着什么,沉霖停下了动作。

他迟疑的打量着云邈的脸。

“奇怪,你是谁?我什么时候有妻子了?”

妻子?什么意思?

云邈趁他愣神的时候,像之前那样,手放在他的胸口上,灵能一转,一道如薄雾一般飘渺的灵能的从手中蔓延,直至充满整个房间。

沉霖扶着脑袋,似乎清醒了些但不多,獠牙也并未收回去,他的手依旧掐着云邈的脖子,只是力度松了许多。

“你为什么在这里?”

怎么回事……怎么不管用了?还是说原因不一样,所以效果也不一样?

云邈急忙呼吸着空气,刚刚差点窒息,“咳……咳!我说,我给你送衣服。然后就这样了,我不知道你怎么了。”

沉霖昂了一声,并没有回答问题,反而开口说道:“你害怕吗?我刚刚差点杀了你。”

“不怕,你是我的朋友,更何况你是个很好的人。何况,要是真的很危险,我也会动手的,只是我不太舍得……”

沉霖嗤笑一声。

“你是第一个,说我是好人的。”他附身凑到云邈面前,“如果我是好人的话,不会在你的世界里,认为祁枫也是好人吧?”

云邈不知道沉霖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但还是如实回答道:“是,我觉得祁枫很好。”

听到这句话,沉霖突然放声笑了起来。

他从来没听过这么好笑的话。

祁枫是好人?没想到这个世界上还有人认为他是好人。

“哈哈哈你真的,比我想的要单纯。”他起了玩心,锋利的指甲刮着云邈的脸,“你知不知道,月圆之夜我发狂的时候,我杀了多少个像你一样的人。”

云邈呼吸一滞,不可置信的瞪着他。

“什么意思?什么叫……像我一样的人?”

“嗯……”他拉长了尾音,“从哪里说起呢,他们好像没告诉过你吧。你难道不好奇,祁枫为什么会找你吗?你难道没有好奇过,为什么有时候别人一触碰你,你会晕倒吗?”

“你难道不好奇,为什么你会和祁枫做搭档吗?还有之前祁枫的搭档去哪里了,你真的不好奇吗?你觉得他是好人,你真正的了解过他吗?”

云邈感觉自己的血液渐渐变凉,整个人开始有些发抖,他能感觉到,沉霖接下来说出来的话,是一份真相,一份残忍的真相。

而这也是他一直不愿意面对的事情。

他不是没好奇过,只是,想到那残忍的设想,根本没做好去面对的准备。

沉霖将云邈的反应尽收眼底。

“不想知道?没关系。”他故意拖着腔调,“我非要说。”

“祁枫找你,是因为你是炉鼎。炙手可热的炉鼎罢了,他为了给组织效力,所以找到你把你当宝献了上去。哦……你好像不知道炉鼎是什么吧?说难听一点,你就是个充电宝,一个给异能者的充电宝。”

“所以,那些异能者一触碰你,就能从你身上就能源源不断的获得能量,直至你灵能耗尽晕倒,甚至是…死亡。”

“你不会以为祁枫对你的保护和在意是喜欢你吧?只是因为你是优质炉鼎,他怕失去这个资源而已,如果不拿什么困住你,你要是知道了真相早就跑了。说到这个……”

沉霖嘴角上扬,似乎很愉悦,“祁枫是个彻头彻尾的利己主义者,和他以前的搭档除了那个姓傅的,其他都死了,要么是做任务死的,要么是在任务中遇到危险被他直接放弃的,听说死之前他还生挖了他们的灵核。反正,只要是对他没有利用价值的,都会变成他的垫脚石,毫不客气的舍弃。他对你好,只不过是在你身上有利可图罢了。”

他看着云邈能不可置信的眼神里充斥着不解,惊恐,和浓浓的悲伤。

他像是犬类讨好主人一般,蹭了蹭云邈的脖子,在他的耳边耳语道:“你说,如果有一天,你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祁枫还会在你身边吗?”

云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喉咙苦的发紧。

他的心脏酸胀的不行,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在眼睛里溢出来,他紧紧咬着嘴唇,哪怕已经咬出血了他也没有任何感觉。

“泷蓝不是没有找过炉鼎,而是因为一找,总有一天会被我咬死,毕竟炉鼎对兽人也有着不可抗拒的吸引力,所以……泷蓝才放弃再去寻找新的炉鼎。你今天应该庆幸你脖子上的印记救了你。”

“印记……”听到这句话的云邈有些回过神来,缓缓出声,“什么印记?之前我脖子上那狼的图腾吗?那个印记是什么意思?”

沉霖疑惑的诶了一声,“祁枫他没和你说过嘛?我看…我之前种下过,后来没有了,不是被他弄掉了吗?”

“他,没有和我说过这个的,含义。我问过他,他说不知道,所以,我不知道……”云邈的声音控制不住的颤抖。

房间里很暗,外面风吹着竹林晃动的影子随着月光照在墙上。

沉霖的表情在光影中看不真切,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起。

只见沉霖一只手死死的按着他,另一只手将他的上衣掀开,露出洁白的腹部。

“这个印记是我们狼族的婚印,由于我们狼族不看重自己的伴侣是否是男女,或者人类,几乎兽人都是这样,因为……我们有能让同性繁衍后代的能力。你应该谢谢我,如果不是我的印记能帮你隔绝其他异能者去吸食你的能力,你现在就不知道会不会被某人吸干了。”

他的手随着腹部往下移,到了下腹这里停下来了,他打着圈办逗弄着。

他戏谑道:“你今天来找我?是想怀狼崽吗?怎么样,你要是愿意的话就和我回族里,我会让你生一窝狼崽。”说到这里他都笑了出来,“我还以为他有和你说过呢,没想到他这么喜欢瞒着你啊……你们之间还有信任吗?”

云邈感觉自己的心口被什么东西压住了一样,完全喘不上气。

所以他们的相遇是有所预谋的,他周围遇到的人都是在利用他的,对他好的都是因为有利可图,甚至连祁枫对他的保护都是为了监视他罢了,会不会祁枫昨天说的那句“喜欢”,也是为了留住他的手段之一呢……而我,真的还喜欢他吗,即便他只是利用我。

他看着云邈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竟然有些莫名的得意。

云邈已经不挣扎了,他的身体软塌塌的和死了没区别。

沉霖似乎看到了什么,他牵起云邈的手端详着他无名指处的那个戒指。

他的手指一碰上去,发现有明显的灵能波动。

“你这个戒指,和祁枫手上的那个一对的吧。原来如此,不过是个汲取灵能的转换器罢了。”他将戒指从云邈的手上取了下来,放在云邈的手心里,“没意思,丢了吧。”

听到这句话,云邈的血液都凝固了一般,浑身都动不了。

这个戒指是之前傅悦送的,说选了很久的礼物,是祁枫亲手给他戴上的。

难怪,祁枫从来不让他摘下来。

他的眼神依然失焦。

原来过去种种,都已经明码标上了价格。

他一直都是一个商品,和他以前的人生一样。

不值得。

从始至终都,不值得。

沉霖说的每一句话犹如钝刀,一下下的在他的心上切割。

划的血肉模糊。

良久,他的喉结上下滚动着,才从嘶哑的喉咙里挤出一句话,“要不,你还是杀了我吧。”

云邈这句话刚落下,巨大的一声响吸引了他们的注意,牢固的门却像一个破木板一样,轻而易举的被门外的某个人踹开了。

祁枫环臂站在门口处,面色阴沉的可怕,甚至毫不收敛的释放着威压。

那阴鸷的眼神中,却有着一闪而过的惊慌。

云邈说的话很轻,轻的像是一片羽毛一样,他说的话也很重,重到在某人的心中如惊雷般响彻。

为什么会想死?为什么呢。

“我不是说过,今天不要乱跑,哪里该去哪里不该去,是我没说明白,还是你没听清楚?”

他的声音极冷,令人不寒而栗。

如果是以前的云邈肯定会害怕,害怕因为他的不听话惹上祸端,可现在将血淋淋的真相摆到面上,又怕些什么。

沉霖歪着头看着那个男人,“我没想到堂堂祁枫竟然这么喜欢听墙角,下次再偷听的话收敛点你的杀气吧,太明显了。”

他走到云邈身边,每一步都很沉重,他拽起云邈无力的手,“要我抱你才肯走吗。”

他看着沉霖似乎还没有从云邈身上下来的意思,他的声音如刺骨的冷,“我记得我警告过你,你记性没这么差吧。”

沉霖冷哼一声,十分不情愿的挪动了身体,“看来,我说错了,你在他心里的利用价值没这么低。”

“不把你拉去鼓动人心,真是可惜了你这张嘴。”

要是没了牙,我看你还能不能狗叫。

他将云邈的衣服整理好,准备将他抱起来时,云邈却将他推开了。

“不用这样,我会走。”

云邈走的很慢,每一步都走到很直,许是祁枫看不下去了,直接抓着他的手腕将他快步扯了回去。

沉霖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云邈对不起……但这些事,你迟早是要知道的。”

他不介意当这个坏人。

毕竟,长痛不如短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