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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痛……好痛……”云邈无意识的呻吟,以及他越来越严重的情况,让一行人都十分焦急,就连平日不将情绪流露于表面的祁枫,此刻也带上了一丝着急。

那些寨里的居民已经用最快的时间引领着他们来到了水先生的居所。

那是一个十分古色古香的宅院,似乎是北方的建筑风格,可古色古风的装饰和三进三出的宅院,十分豪华,可在这密林里,倒是有些格格不入了

祁枫紧紧抱着云邈,他抬头准备步入的时候愣了一下,但也只有一下,毕竟他知道,心中的惊讶和怀里的人,哪个更重要。

他们踏进宅院和穿越一般,但现在所有人都无意欣赏美景,毕竟绝大多数的人,都没有见过一个生命在眼里流逝。

随着那些居民轻车熟路的带他们进入一个房间后,其中一个较为年老的,看上去也有些地位的老人就快步走出房间去找那位水先生了,其他的人连忙去准备道具,一眼看过去,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不一样的道具,但都归属于治疗的道具,有现代医疗的,也有一些普通的刀具,甚至还有一些用做巫术的道具,杂七杂八的,什么都有……

祁枫十分轻柔的将云邈放在床上躺着,可疼痛让他依旧扭成蛆一般,只是刚刚放下来,七窍便又开始流血。

祁枫接过旁边的人递过来的毛巾,细细的擦拭着云邈身上的血污,即便刚刚滴下来的血,祁枫也不胜其烦的一遍又一遍擦拭着。

毛巾几乎被血浸泡一般,只往将木桶里一涮,木桶里的清水都染的黑红色,可即便如此,还是要了两桶水,才堪堪将他的脸擦拭干净。

云邈紧闭双眼,面色苍白,嘴唇发青,如果他在床上没有痛苦的蠕动的话,和太平间里的尸体一般无二。

房门外传来吵闹的声音,“水先生我们求求您救救他吧!他误坠入禁地中的毒穴,现在生命垂危!他是小姐邀请来的贵客,求求您了!”

那是一个十分傲慢的声音,“估计又是听说那禁地里有什么秘宝,想要探宝的贪心之人吧,他们总会死在一个地方,死在这里,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不是这样的……不是,您快去看看吧。”

“行,我倒是要看看是什么个情况,能让你们这样苦苦哀求,这世间,只要是蛊没有我解不出。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如果看了,我不想救,那你们就别来烦了,毕竟也不是所有人都值得我去救的。”

话音刚落,屋外的人便说起了谢谢,等到话音落下,房门才被推开,走在前面的是一个长发男子,他的头发被簪子高高挽起,像极了古代的翩翩公子。

可他生的面容倨傲,虽说样貌十分年轻,可桀骜的语气,可不是一位医者该有的。那男人穿着青色长衫,和身后的一众人相比,仿佛是从历史里走出来一般。

他那十分嘲讽又不屑的神情,在走近床榻的那一刻顿时烟消云散。他瞪大了双眼,随之而来的是像被雷电击中般僵直在原地。

阿水二话不说急忙走过去,跪在床榻边,十分慌张的抚摸着躺在床上的那个人,眼睛死死的盯着床上之人的五官,像是要看出什么一般。

祁枫看着这一幕,虽心中万般不满且疑惑布满了心头,但还是为他让出了位置,毕竟,算账也一般留在事后,他也不例外。

阿水把着云邈的脉搏,他着紧闭双眼,似乎在感受着什么,毕竟以祁枫的能力,感知到周围的灵能波动,还是不难的。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他紧皱的眉头慢慢舒缓下来,随即他长舒一口气,“还好,还来得及,不是很严重的,真的是不幸中的万幸……”,他念了几个祁枫从来没听过的药名,听到药名的居民则自行去旁边的药园里采着草药。

阿水看向云邈的眼神十分深邃,在那漆黑的眼眸里似乎一瞬间泛起了很多情感。

不舍,欢喜,虔诚……像是一种,失而复得?总归是五味杂陈。

没过一会,那些人很快就把药采回来交给阿水,接过草药的他,便找个地方坐了下来,只见他在捣鼓着什么弄出绿色的药汁喂进云邈的嘴里,那动作十分小心翼翼,又十分的熟练,似乎做过千百次……

祁枫眯起眼睛,打量着这个男人,心里有些介怀。

到底是什么,怎么会让一个这么高傲自大的人突然变得如此这般卑微。

他开口问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喝了多久能好。”祁枫像是笃定了他会好一般。

阿水听到声音,才回头看去,他现在才发现还有这个人,也许是先前过于紧张了。

他看清祁枫的脸的时候愣了一下,但也只有一瞬间,“还好他遇到的是我,在后续治疗完成后,不会有很严重的后遗症。但毕竟,蛊毒已经深入了,难免后续会落下病根,需要好生养着。但是……能否完成治疗不好说,因为还有一个很关键的药引,我刚刚喂的只不过是其中一种,后面还有好几种药还在熬,熬完后还有一个最关键的药引没办法找到。”

“那药引是什么?”

阿水没有直接回答祁枫的问题,“在这之前,我想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你是他的谁,你们是什么关系?这是治疗的关键,请认真回答。”

“我叫祁枫,我是他的朋友。”

“祁枫?姓祁吗……?朋友?”阿水似乎在细细咀嚼这两句话,他抬眸看向祁枫的眼神带着十分明显的嘲弄,“真的吗?我可感觉你们的关系不太一般,真的只是朋友吗?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我总感觉我在哪里见过你。”

祁枫的神色逐渐冰凉,先前的担忧在此刻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冻人心魄的冷漠,还夹杂着些许不耐烦,他真的很讨厌这种的人,也不知道他兜兜转转的在说什么,有事说事就好了,如果他不是这里唯一能救云邈的人,脑袋可能都会不知道滚到哪里了。

“抱歉,我对你没有印象。现在告诉我,需要我要干些什么。”

阿水勾起了嘴角,“如果我说,药引是你的心头血呢?”

“要多少?”

“有多少给多少。”

“当真?”

“当真。”阿水一只手拿出怀中的匕首递到祁枫面前,另一只手拿着一个木碗。

正当祁枫准备拿起那匕首时,阿水又将匕首收了回去。

“?”

“诶,不对。不应该是你的心头血,应该是他最在乎的人的心头血才有用。”他用着那意义不明的眼神看着祁枫,“你会是他最在乎的吗?你们不是朋友吗,朋友的话应该不会是最在乎的吧,他有爱人吗?有的话可以让他的爱人过来试试……”阿水絮絮叨叨的说个没完

还没等阿水说完,祁枫便直接将那匕首夺了过来,他毫不犹豫的将上身的衣服脱下,用匕首在自己的心口处深深的划上一刀,微卷的皮肉在灵能的督促下不停着地渗着血。

他在阿水的震惊下接过木碗后,用灵能硬生生的将自己的心尖血从伤口处逼了出来。

很快那血就满到了木碗的一半,但祁枫还没有要停的意思,阿水急忙止住了他的手,“我骗你了,其实不用这么多的。我只是想看看他在你心里有多重要。”

祁枫才停下了动作,拿起旁边的医疗药品进行简单的处理后就用纱布缠绕自己上半身简单的包扎了一番。

全程他没有吭过一句声音,可先前红润的唇色也变得苍白无比,像是肾气亏空一般。

阿水稳稳的将取来的血放在旁边,有些诧异的问道,“你竟然不在乎他在意的人到底是不是你?你就这么自信果断吗?”

祁枫的脸色已然有些苍白虚弱,但他说出来的话虽然微弱,可依旧掷地有声,“他最在意的人只会是我,也只能是我,我确信。”

阿水沉默半晌,直到别人将熬好的药递过来,他才起身对祁枫说道:“等等他喝下去可能会有很大的反应,记得按住他,我这个药能把蛊虫逼出来,但时间不会持续很久,也就说,蛊虫可能出来,但还没离开体内。到时候你要是看到蛊虫了,记得果断一点将那地方用刀划开,别舍不得,错过就很难再找到了,如果你不行,可以换一个行的人。”

听完这句话,祁枫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便起身按住云邈的肩膀,阿水跪在床榻上,用手掐着云邈的下颚将药灌进去。

那药黑绿黑绿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熬出来的,闻着就像毒药一般。

那药刚尽数入喉,云邈就突然剧烈的挣扎起来,要不是祁枫死死的按住他,他估计直接弹起来滚下床去了。

“好痛!好痛!好痛!好痛....!”

他的手指死命抓着自己的肉,所抓之处道道都留下了血痕,可即便是这样,云邈也没有任何清醒的意思。

云邈本在昏迷的阶段,一阵剧痛将他疼醒,然后又疼晕过去,再疼醒....反反复复....

“好痛!好难受!要死了!!!”

一会像是浑身上下跟被虫子啃噬一般,脖子也像是被蟒蛇缠绕一样呼吸不上来, 一会又像是自己的大脑被别人砸个稀烂,手脚被锯断一样的痛苦。

云邈反抗的很激烈,如果不是祁枫那样的巨力估计没有人能按得住他。

“好痛,杀了我!杀了我!求求你....我好痛!求求你们....!”

云邈满脸泪痕,模模糊糊的周围人影重重,感觉似乎有很多人一样,他看不清楚眼前的东西,只知道有一个莫名的力气一直压着他不让他动,可是他真的很痛,很痛……

“祁枫,救我!求求你!祁枫,救救我……”

云邈的眼睛现在就和瞎子一般无二,周围的事物也完全看不清了,只能下意识呼喊着令他最有安全感的那个人,但绝望的是,他得不到任何的回应,他痛的开始用头撞击着旁边木床的柱子,没撞几下额角便青紫一片。

祁枫一只手将云邈的两只手锁在一起,另一只手的虎口处牢牢的掐着他的嘴巴不让他咬舌,可以看出他用的力极大,手上的青筋都爆起。

云邈感到嘴巴处好像有什么东西,他死死的咬住那个东西,似乎这样就会没那么痛,顿时嘴里漫出一股铁锈味。

祁枫死死盯着云邈的身体每一寸地方,直到他看到有一块明显的黑块在体内极速的移动着。

阿水急切道,“出来了!它出来了!快!”

只见那个黑块移动到后颈处,祁枫立马将云邈反身压在胯下,手死死的按住他的背,另一只手拿起旁边的匕首在后颈处划上一刀,血飞溅到他的侧脸,再用手指撑开探进那处伤口,硬生生把那蛊虫从血肉里拔了出来。

过程很血腥,但也很快,从发现到拿出不超过十秒。

他用灵能死死的控制着那个蛊虫将它移到阿水手上。

那个蛊虫奇丑无比,全身黑绿色,像是甲虫类有犄角但又有长长柔软的尾巴。

阿水看了一眼,便皱起了眉,“果然……没想到真的是这个……这个蛊虫会使人七窍流血产生幻觉,自相残杀……如果再晚一点,就化成尸水了。”

祁枫的脸色黑的可怕,“帮我保管一下,免得有人不知道为什么死。”

阿水用罐子装好蛊虫,“行。需要我和谢家主说一声吗?”

“不用,我自己去。更何况,我不信这件事,他们不知道。”

阿水深深的看了祁枫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最后将目光移到躺在床上的那个人,“我走了,你留在这里看看还有没有其他问题,有的话去院里找我。”

随后他挥了挥衣袖,随着门关上了的声音,这个屋子里只剩下两个虚弱的人。

祁枫转身坐在床榻上,将云邈翻了个面,托到自己怀中圈住,拿起旁边的医疗绷带细细的缠绕包扎着云邈的脖子,那脖子的伤口处肉都翻了出了,血淋淋的一片,鲜红的颜色十分刺眼。

也许是蛊虫被取出来,云邈闭上眼靠在祁枫的肩膀上,没有再挣扎了,大概是又昏死过去了。

祁枫心疼的拿着毛巾擦拭着云邈额上的冷汗和面上的泪水,全然不在意他虎口处那极深的牙印还流着血。

等了一会,也许是确定彻底结束了,也没有什么明显的后遗症,祁枫的眼神这才开始显出倦色,毕竟这些天的任务,以及刚刚精神的高度紧张,还是太累了。

他轻叹一口气,下巴抵在云邈的头顶,揉了揉他汗湿的发丝。

祁枫的眸色暗淡,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随后低下了头,轻吻着云邈还挂着泪痕的眼角处。

他吻的很深,又很轻,可眼底的情意,却灼烧着他的理智。

很矛盾的亲吻,和他这个人一样,矛盾。

十分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