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个小插曲,一行人又把目光投向楼梯上早已消失不见的孙良添和小朱。
最后还是佬基咂咂嘴,感慨道:“我一直以为天哥对男女之事没多大兴趣,原来他喜欢这款啊!”
说着又有些不满地埋怨起贤少来:“贤少,不是我说你。有了小嫂子也不说一声,万一平时不小心得罪了,岂不是要影响双方关系。”
被佬基点名的贤少,脸上的黑线又多了几分:“我特么也不知道这女的是谁啊!我也是第一次见!”
“不会吧?”
“贤少真没骗你,我们确实没见过。之前我一直以为天哥的女人会是港生。”细兔仔出言帮贤少作证。
一旁的飞全也搭起了话:“我倒是认为会是那个李嘉宁,毕竟她够靓啊!哎,贤少,你觉得呢?”
贤少翻了个白眼,无语道:“我怎么知道,我还以为天哥会想办法攀上仙蒂小姐这个高枝!”
“仙蒂小姐是谁?刚刚说的李嘉宁又是谁?”
“不是…天哥到底有几个女人啊?”
“喂,没人在意刚刚我们之中有谁的小弟差点就上了天哥的女人吗?”
“不是我的小弟。”
“也不是我的。”
“那到底是谁的?”
“火神,刚刚那个胆大妄为的小子好像是跟你的吧?!”
失去孙良添的会所大厅,一时间被这些八卦之魂熊熊燃烧的社团大佬们搞得鸡飞狗跳。
这些平时威风凛凛的社团大佬们,此时却像是乡下小卖部前空地上传播各种消息的长舌村妇。
火神感受着其他几人投过来的眼神,顿时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虽然多年的养成的老大气场让他面不改色,实际上内心里早已翻江倒海。要不是时间和地点不正确,他早就亲自动手收拾这个不长眼的小弟。
这么多老大都带着手下亲自来祝贺孙良添的会所新开张,可你倒好,竟然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
孙良添最忌讳别人在他的地盘上乱来,你却偏偏在人家开业第一天就捣蛋,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尤其是当知自己的小弟想要找的鱼蛋妹很可能就是孙良添的女人时,火神当场做了他的心都有了。这种坑大哥的小弟不处理了,难道要留着给自己收尸吗?
然而火神这个小弟也感到十分委屈。他也不知道无意间碰到的鱼蛋妹居然会是他孙良添的马子啊!
关键会所里的那些大洋马专往人爽点上招呼,完事还不给碰,惹得自己一肚子燥火。
这不正好有人上门送外卖,品相还不错,哪有不吃的道理?而且也没在你孙良添的地盘上现吃啊!怎么就坏了规矩?
可是,事实就是,无论这个小弟心中有多少委屈,又能细数出多少可以为自己开脱的理由。他的下场注定不会太好,毕竟火神自己现在都得靠着孙良添和他契爷,才能搞定身后的那帮债主。
那么无论孙良添有没有发话,火神都得展示出自己的态度。
就在众人沉迷于讨论领导隐私的时候,国远的一句话又把话题给带回到正事上:“你们说,这洪泰的小弟逼天哥的女人食果盘,是不是不讲江湖道义,坏了规矩?”
“那当然算啊,小嫂子一看就是老老实实的学生仔。洪泰这么做,肯定是犯了祸及家人的江湖大忌!”
听到飞全理所当然地回答,国远眼睛一眯,意味深长地说道:“既然洪泰犯了忌讳,那是不是意味着我们能以这个为借口对他们出手?”
说完,国远瞟了众人一眼。只见所有人都是摸着下巴作沉思之状。
好半晌:“国远你别说,你这个想法还真就能行!”佬基最先回过神来,一番思索之后,对国远的想法表示了肯定。
“没错,我看行!”
“想不到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看来我们还得感谢那个叫佐治的小洪泰!那谁 出去看看打死了没有,没有打死就算了!”
“谢他干嘛,要谢也是谢小嫂子!”
众人纷纷表达了赞同,不同于之前眼睛里燃烧着八卦之火,现在双眸中尽是兴奋的光芒。
另一边,孙良添一把推开三楼一间客房的大门,直接将身后的朱婉芳甩到了床上。
转身把门关上,又将门锁扣上。瞬间,狭小的空间里就只剩一男一女两个人。
朱婉芳抿着薄唇,看都不看孙良添一眼,也不知是认命了,还是在置气。
孙良添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火气。现在弄清楚事实状况最为关键。
“佐治说你欠钱,我好奇你又欠了什么钱?老爷子给了你十万,我也给你了一万。”孙良添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和缓一些。
“…”
“有困难为什么不找我?”
“…”
“出来做了几次?”
“…”
沉默,沉默,还是沉默。
朱婉芳的这副态度彻底惹恼了原本就处于爆发边缘的孙良添。孙良添只觉得好不容易才压下去的怒火又从胸膛处烧到了大脑,直至焚毁了所有的理智。
“怎么?被抓现行没话说了?朱婉芳啊朱婉芳,你就这么喜欢做这一行?好!你不是喜欢钱吗?我给你钱!把衣服给我脱了!”
说着,气急败坏的孙良添直接把钱包里的港纸尽数抽了出来,一股脑地撒在女孩的身上。
也许是孙良添粗暴的举止与他给朱婉芳之前留下的印象截然不同。被钱砸脸的小朱瞬间愣住,一双大眼满是不可思议地瞪着对方。
眼眶里也再次泛起泪光,朱婉芳声音决绝:“好!我脱!”随后,骤然起身,将自己身上的校服褪去。
接着上前一步,逼近孙良添的身前,闭上双眼,一副任凭处置的模样。
只是她这一行为让孙良添更加失望。孙良添没有任何动作,反而上下打量着这具陌生又熟悉的身躯。
朱婉芳半天没见对方有所动作,本想睁眼看看什么情况,却听到孙良添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脱了衣服和那些野鸡有什么区别。我让你好好念书,你为什么就是不听!”
“因为我喜欢!我就是自甘堕落!”孙良添话语刚落,耳边就响起了小朱歇斯底里的声音:“就连我的第一次都是卖掉的!你难道不知道吗?”
“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吗?那些人逼着我还钱,我没钱,他们就威胁我。我爸爸想替我出头,反倒被打进了医院。直到现在费用都没有凑齐,我能怎么办!我只是个学生,你想让我怎么办!”
小朱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到自己在这个男人心中居然是这么一副不堪的形象,她的心里就憋得慌。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言行。
孙良添抿着唇,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没想到面前这个女孩子居然在这段时间内会经历这么多事情。
自己哪怕只是听了个大概,就能感受到那种深深的无奈和绝望。
确实,小朱还只是个学生仔,根本没有承受这些苦难的勇气和力量。
这一刻,孙良添第一次为自己说过的话而产生后悔的情绪。两人互为彼此的第一次,而自己这个本该保护小朱的人,结果却在她最需要安慰的时候,把自己的言语化成一柄柄利剑刺向她那早已破败不堪的心灵。
这让孙良添感到十分的羞愧和憋屈。张了张嘴,本想说声对不起。但是又觉得这三个字对于现在的小朱来说根本不重要。所以,话到嘴边,孙良添硬生生又给换成了另一句。
“我知道你是个好女孩,受了委屈。不过没关系了,我来了!你爸爸的药费我会解决的,你欠的债我也会帮你搞定!”
“真…真的?”朱婉芳不可置信地问道。
“当然是真的。你放心,这次我会彻底解决这件事,绝对不会再让你受到一点伤害!”
孙良添这掷地有声的承诺,让朱婉芳心中一阵悸动。不知为何,明明只是一句口头承诺,明明这只是两人第二次相遇。
他的安慰却仿佛有着神奇的魔力一样,让自己可以卸下所有伪装。
这些日子所受到的所有委屈在这一刻全都烟消云散,朱婉芳只想躺进这个男人的怀里放肆地哭泣一番,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个男人的怀里到底有多温暖。
她是这样想的,同时也是这样做的。
还想说什么的孙良添,还没来的及开口,就感觉两片柔软堵在了自己的唇上。
脑袋经过刹那间的空灵后,孙良添立马意识到了什么。强忍着诱惑,隔开了朱婉芳:“小朱,你…”
只是话刚开了个头,对方根本不给他继续说话的机会。
一手拽着孙良添的衣领,让他刚刚挺直的身子又弯了下来。另一只手从后面挽上他的脖子。轻轻地踮起脚,四片软肉再次粘合在了一起。未曾出口的话语最终还是被憋成了一段段哼哼声。
不是孙良添不想说话,实在是那条灵活的舌头在自己的唇齿间翻搅着,不给自己一丝机会。
两人的呼吸愈发地沉重,一个正值青年初尝美妙,食髓知味;另一个压抑许久的苦闷亟待发泄。一切都是那么理所应当!
随着小朱一个曼妙的转身扭倒向床榻,挽着孙良添脖颈的手顺道着把他一起带了下去。
房间里很快就传来美妙的声音。只不过这声音在持续了十几分钟之后,就开始变得古怪起来。
“轻点!你弄疼我了!”女声里含着某种恼怒的情绪。
而男人依旧不管不顾,语气极其不耐地呵斥道:“闭嘴,给我张嘴!”
“到底是让人家闭嘴还是张嘴啊?弄得人家好烦啊!”
“我让你闭嘴,听不懂吗?我现在火气很大!”
“呜~呜~”
随着孙良添越发粗暴,朱婉芳竟被压得没有反抗之力。原本还在不断叫嚣、抱怨的樱桃小嘴也仿佛被什么东西堵起来似的,只能偶尔发出几声含糊不清的呜咽声。
故园一夜经风雨,其中风景不足与外人道。
干柴遇烈火?不!应该是霉菌见石油,根本拦不住!
又过了半个钟头,火气散尽的孙良添又恢复了小朱印象里温柔;而经过一通发泄的小朱,这些天窝在心中的郁结也尽数散去,开始详细讲述这几天自己的经历。
“所以说,你把老爷子给你的十万块钱全都给了那个潇洒,结果他说你逾期了,要收利息?”
“嗯,就连你给我的那一万港纸也给了他,但还是说不够,让我三天之内再凑一万五给他,才肯放过我!”小朱时至今日,说起这件事还是气得牙痒痒。
拍了拍小朱光滑的肩膀,安抚一番后,孙良添又问道:“那你爸爸又是怎么回事?”
朱婉芳顿了顿,接着说道:“我没钱,又不敢找我爸爸要。所以我问一些朋友去借,想着凑一凑就好了。结果没想到他们之中有人把我借钱的事告诉了我爸爸。
得知事情始末,我爸爸就请圣哥说和,想着摆平这件事。谁知这个潇洒根本不给坚叔面子,死活不肯和解。”
孙良添点点头,情况这样发展也在预料之中。以自己对潇洒的了解,这是个嚣张的家伙,和他堂哥乌鸦简直如出一辙。
而讲和也是有说法的,尤其是和事佬必须要有实力镇住双方事主。这个圣哥,孙良添闻所未闻,不过从小朱爸爸这个普通人就能请动这点来看,顶多就是一个退出江湖的老辈分。
以潇洒的性格,根本不可能给他面子,那顿和头酒也必然是摆不成的。
这时,小朱又接着说道:“我爸爸一气之下就骂了他两句,没想到他居然下狠手,直接把我爸爸打进了医院。
潇洒逼我还钱,医院催我缴费,我是真没办法才找上了小珍。”
“就是那个佐治的女朋友?”孙良添皱着眉,他对那个恋爱脑女生的没有一丝好感。
察觉到孙良添不悦的朱婉芳,讨好似地拽了拽他的胳膊,撒娇道:“你别生气嘛~小珍对我真的很好啦!在学校里,如果有人欺负我,都是小珍帮我出的头呢。
而且这次我找她借钱的时候,她连想都没想,直接把所有的积蓄都给我了。”
只是钱还是不够,她才提议带我一起出来做的,这也是她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了!”
孙良添笑了笑,内心却不置可否。不管朱婉芳说得小珍有多么义气,在孙良添看来,拉自己好朋友下水本身就不是一件有道德的事。
这种人,就算不是坏人,也绝对不算是个好人,不可深交!孙良添暗暗打定主意,要让小朱彻底远离这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