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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伤…是怎么回事?”裴含玉双手环胸,面色实在算不上好看,眉毛皱得就像两个麻花。

苍舒随意找了个借口,很敷衍地答道:“秘境里被人打的,不过当时没什么感觉。”她边说边摁住眉心的红痕,随即又将手递给裴含玉。

裴含玉稍怔愣几秒。

老头忍不住催促道:[人家把手递过来你不牵!?刚刚也不知道是谁,不嫌害臊给人递过去!快牵吧含玉!你别矜持了!]

裴含玉:“……”话是这么说,但听着就是怪怪的。

裴含玉低头看向她的手指,最后还是遵从内心,默默搭上苍舒手。

老头又跑出来提供情绪价值:[这就对了嘛!都牵过多少次了,居然还没习惯!]他话锋一转,[话说你们两个跑出来是打算干嘛?]

总不至于只是跑出来牵个手吧?要真是为了牵个手,在里面也能牵啊!

裴含玉抿抿唇,将二人所牵在一起的手举高,假装问道:“你拉我出来是干嘛?”

“里面太闷了。”苍舒借口找得很快,看似是在回答裴含玉,却又替老头解了疑惑,“而且,我想让你帮忙看看我背后有没有伤,顺便散散步。”

裴含玉挑眉,直接逗她:“你怎么不叫公门菱?看伤这事,明显是你和她更方便吧?”他在报花车上的仇。

苍舒:“……”

苍舒面色复杂,直接套用了他花车里的话:“你难道不清楚吗?”

裴含玉笑道:“我清楚、我当然清楚。”他说着举起两个人相握的手,在她的面前晃了晃。

老头疑惑问:[含玉,你清楚什么了又?能不能跟我好好讲讲?我还没听明白啊!]

“没什么。”

裴含玉大步走在前方,声音轻得好似能被风给吹散:“就是她同我关系好呗。”

老头:[?!!]这话能这么不要脸的说出口?!

老头小心翼翼地警示他:[含玉,你也别太骄傲了,你身后还有一群人窥视她呢!不是我说,你这么自信满满,容易被打脸!]

裴含玉觉得好笑,低声反驳道:“可我跟她有秘密。”

不是什么人都能跟她有秘密的,那些人只能算是外人。

老头没想那么多,只以为这秘密是他所认为的:[跟苍舒偷情而已,怎么就是秘密了?我说你这人…有本事就让苍舒当着所有人的面承认你啊!]

[因为她不承认你,所以你这偷情才能被称作是秘密。]老头打算激励他,[你要是同她不是偷情,你这秘密没了,她跟你坦诚相见了,你才应该高兴。]

“你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恶心?”裴含玉乍然想起苍舒听得见来头的话,整个人在瞬间收敛了许多。

他回想刚刚说的话,发现没有任何不妥后下意识松了口气:“我同你说过,我现在还未完成我的目标,没有任何谈情说爱的心思。”

裴含玉本以为老头听完他这番话,会忍不住嘲讽或是规劝。可这次格外不同,他只沉默几秒,然后有些怔愣、呆滞地说:[…哦。]

裴含玉的长篇大论被这一声‘哦’给制止。他张张口,刚想将话说出,身后便猛地传来苍舒的声音——

“你认识路吗!就走这么快?”

裴含玉停住步伐,缓和心情转头问:“那难不成你认识?”

苍舒点头:“大致走过,虽然不熟,但应当比你乱走要懂。”

“……”

裴含玉挑眉问:“你不是第一次来吗?”

“这话你也信吗?”苍舒回看他,顺势越过他的身位走上前,手在他手心划过几个字。

‘昨天得到消息,幻世镜是在具有假山的地方,我猜测应当是在花园的位置。’

裴含玉:“……”

裴含玉边同她走,边在她手心划字:‘谁跟你说的消息?’

苍舒脚步不算明显地顿住,随即反问:‘关注点是在这个吗?’

‘我只是好奇。’他记得昨日他走之后,天色已然很晚,而且——

不对…不对…他记得当时她突然驱赶他。原本以为是她累了,现在这么一回想,她可能是有约。

是的,是有其他人来找她了。

而她口中的消息,大概率也是那人告诉她的。

裴含玉想到这儿,手不自觉握紧了些,他的脑中莫名有极为可怕的猜测——能告诉她的人,身份背景绝对不简,毕竟要熟悉皇宫的地形…所以那朵落下的铃兰花。

“……”

哈哈,好像懂了。

‘好奇不是用在这儿的。’苍舒用手点了点裴含玉,拉回了他的思虑后:‘我们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寻找幻世镜的所藏的位置。’

她又提醒:‘时间真的不多了。’

她若是在妖皇大寿那日还未找到幻世镜,那她可能此生就再也没有机会扭转所有。

“……”

要冷静…对…要冷静…她已经得到大概的方位了。按道理说应该不会特别难找才是。

苍舒记得有人曾在通讯符上同她说过神器之间会相互有所感应,但奇怪的是,她快走到花园处,那本书都未曾有过动静。

“你怎么不走了?”裴含玉见她停下,好奇地出口问。

她搭在他手腕上的手松了,但在彻底放下的那刻,金色的符印顺着经脉打入他的身体。

苍舒嘴上和心里说得并不一样:“我需要回避一下。”

——‘我现在需要拿出寂灵书感应幻世镜的具体位置,所以想去树丛后回避。’她说了回避的原因。

裴含玉道:‘可以,但我需要个回避的理由。’无端走去树后是绝对不行的,这老头绝对会觉得奇怪。

所以他需要她的完美理由。

裴含玉顺势问:“你要干嘛?”

苍舒嘴角咧开就是大胆胡扯:“衣服没穿好,想拉个衣服。”又补充,“我这一路都不太舒服。”

裴含玉直接转过身,假装害羞地梗直脖子道:“那你快去。”

苍舒走了两步,故意回头确认:“你应当不会偷看吧?”

裴含玉眉心跳了跳:“我不是这种人。”

苍舒轻笑声,直接迈过树丛绕到大树之后,还不忘像模像样调侃:“你脸皮还挺薄。”

这话未得到什么回应,或者说回应的声音实在很轻,轻到她懒得去认真听。

周围只剩下风拂过绿叶的“沙沙”声。

苍舒抬起手指,果断咬破指尖,飞快地在空中画出符咒——这是‘聚息符’,从字面意思看,也就是将气息彻底包裹在一处地方,一般用于防止气息泄露。

苍舒也有这般用意。

但更多的,还是有将气息滞留在原地的用意。她想等到她走远后,再将这气息彻底放出。

若是妖皇手中有神器,那他手上的神器也定会对她手上的有所感应。

她不信妖皇只想要一个神器。

她要在暗处,引诱妖皇主动暴露。毕竟当他想得到、或是有另一个心思时,便会主动对她的神器采取行动,而他若是想要寻找,那‘互相感应’是避免不了的。

他会自己把神器带出来。

想到此处,苍舒便抬手摁了摁红痕,催动灵力将书本眉心处拿出。古朴而又沉甸甸的书籍坠在她的手上,所有的气息也在此刻被聚拢。

不过大概是气息太过强大,只撑了会儿便有隐隐约约要爆开的趋势。

苍舒见此,淡定地收回书,假装整理衣服,从树后走了出去。

“好了?”裴含玉听到动静便转身看向她。

苍舒点头道:“差不多了。”她又开始暗示,“进去逛逛,我们就回去吧。”

“你也要回去?”

苍舒摇头:“我回府,伤口还疼着呢。”

她说完便往里走,根本没给裴含玉任何反应的机会,等裴含玉反应过来时,面前差点连她的影子都不曾见。

二人就这么莫名其妙的逛完了整个花园。裴含玉本以为她是有了什么线索,但在发现她只是瞎逛后,忍不住问:“我们要逛到什么时候?”

苍舒好像就在等他这句话:“你想回去了?”她转身转得极为利索,“正好,你要回去我也有点撑不住,等把你送回大殿,我就回府了。”

裴含玉:“?”

“很不舒服?”裴含玉问。

苍舒答道:“对。”

裴含玉还想继续说,就听见苍舒在心里给他传送了消息——

‘等会你回去后,帮我注意妖王的动作。’

裴含玉边走边在心里问:‘你呢?’

‘我把你拽出来就有两个缘由,其中就是不想让你身体里的老头怀疑。’她继续传,‘等你进去后,我自然还会再回花园一趟。’

‘那到时候记得同我联系。’裴含玉默默补上,‘你要注意安全。’

苍舒意味深长地转头看了他眼,然后默默往后退了步,说道:“进去吧,我要回府了。”她的面色肉眼可见的苍白起来。

裴含玉抿唇道:“回府我来看你。”

苍舒随意地点头,随即在他的注视下,向宫外的方向走去。

她那掌印,是又开始疼了?

裴含玉收回目光,从门口的门派开始绕,最后坐回自己的位置。还未喝口茶缓解疲惫,前面的人便已转过身询问:“她人呢?”

问话的自然是谢良青。

公门菱暗暗投以‘自求多福’的眼神,随即转身用手遮住了自己的面容。

这可跟她没关系啊……

这特么是这哥自己发现的!

“我不知道她去哪了。”裴含玉回答得极为从容,“不过我出去时碰到她,她当时说她身体不舒服,回府了。”

他看向公门菱:“公门菱应该知道,我看他们两人说过话。”

谢良青立马看向公门菱。

公门菱默默撤掉挡自己面容的手,干笑两声:“她是不舒服,我还给了她止疼的药物。”

“你怎么不跟我们早点说?”韩影半挑眉问,“你有看出来她怎么了吗?”

公门菱摸摸鼻子:“我没看出来,但我不说是因为苍舒不想扫了大家的兴致。”

谢良青紧跟着问:“严重吗?”

他表现出懊悔,大概是在懊悔自己为何没有发现苍舒的不对劲。

公门菱回想了下苍舒的状态,刚想答话,便忽然听见大殿的最上方传来道声音——

“灵山派,是有人没来吗?”

周围的气息变得不对。

三人本拌嘴的声音突然顿住。

所有人的视线都放置在‘苍舒’的位置上,这其中包括卞道一和苏盛。

他们二人的眉皱得很深…不…应该不止是他们深…在座还有几位的长老面色都有些奇怪。

不过皆是转瞬即逝,好似他们的‘奇怪’是场错觉。

周围的气息变得正常了。

裴含玉对上妖皇的目光,发现他的眼白多出猩红,胸膛起伏的频率好似也比刚开始要快一些。

“回妖皇的话,她身体不舒服,宴席还未开始时,便已经回去了。”裴含玉答道。

妖皇似是在思考什么,但也只是思考了几秒,便撑着脑袋,懒洋洋地轻笑道:“原来如此。”

他又说道:“我记得灵山派此番出了个小姑娘,不仅敲响了铜锣,还成为年轻辈中的天下第一…”他抬头示意:“可是她?”

“…是。”

“……”妖皇除了刚开始神情的不对,之后几乎没有漏洞:“那我必须得见见。”

众人:“……”

“那也得等我徒儿病好了再说。”卞道一开口道。

妖皇目光顿滞,但嘴角依旧挂着笑容。良久,他才慢悠悠回应:“卞剑主说的对,是该如此。”他往后退了步,场面并不算太难看。

周围的乐曲继续奏响。

所有人都收回目光,各干各事。

裴含玉在心里对苍舒说:‘他可能是感受到了。’

表达这话时,周围有几道视线格外炙热。他先挑选了其中最炙热的回望,随即发现是那个随时随地都笑着的瞎子。

这就算了,那瞎子好似知道他在看他,还朝他开心地招了招手。

裴含玉:“……”就弄得他们二人感情有多好一样。简直是莫名其妙!

裴含玉沉默地转过头,与此同时,苍舒的回应也在此刻传来。

——‘知道了。’

语气没有什么波动,看来她毫无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