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卿云自问话说的贴心,哪知道小姑娘突然红了眼眶,“姻姻不怕无趣。”
【哟哟哟,哭了。】306看的津津有味。
【你把女主整哭了。】
顾卿云:“……”
他说什么了?
怎么还哭上了?
顾卿云哪里哄过小姑娘,此刻看着还是被自己惹哭的女主,眉拧起了一些,惊慌失措,有些手忙脚乱地起身,“好端端的怎么哭了?”
徐姻姻用袖子擦掉泪珠,仰脸看他,“小师叔真的让姻姻住在云雾缭绕峰?”
顾卿云递给她一方手帕,无奈道:“骗你做甚,你想住哪里都可以。好歹十六岁了,怎么还哭鼻子。”
徐姻姻接过擦了擦泪,轻轻一跺脚,“小师叔讨厌。”
“还不是怪小师叔,现在才允姻姻来,”
这含羞带怯的撒娇埋怨模样看的顾卿云尴尬的不知所措。
好可爱。
他不自然的移开视线,身子一僵,正微微弯着的唇角忽然耷拉下来,眉也轻轻皱起,“何时回的?”
心中却是扯帕子。
他们该不会以为女主是被他惹哭的,在心底又狠狠记一笔吧?
对上两双眸色寒凉深邃不明的眼睛,顾卿云莫名脊背发凉。
这两个小崽子占有欲也太变态了吧!
朝辞的目光在两个人之间扫了扫,视线落在少女手中的素白巾帕,眸中闪过一丝沉思,“师尊这是?”
让姻姻师妹住云雾缭绕峰?
白帝心中亦是浮出一种难言的情绪,说不上是什么滋味。不过,姻姻能来住他也是欢喜的。
只是……
他们刚回来,便见到姻姻师妹接过顾卿云递过去的巾帕,而他们的师尊神色宠溺的看着少女。
心里些许烦闷。
站那么近做甚!
于是,他上前一步拉了一下徐姻姻。
顾卿云:“……”
什么意思?
连女主和自己小师叔站的近了也要管?
顾卿云心中嫌恶的抖三抖,看着两位男主略带防备的视线在他和女主身上来回扫,他差点气笑。
不动声色的退了两步,远离他们。
“姻姻以后就住云雾缭绕峰了,你们以后可要担起师兄之责。”
又对着小姑娘道:若有什么缺的,或是无聊,尽管找你两位师兄就好。”
闻言,两个少年同时愣了一愣。
果真住下了?
还把人扔给他们了?
徐姻姻立马甜甜笑道:“多谢小师叔!”
又转身作了一揖,调皮的眨眨眼,“姻姻见过十一师兄、小师兄!以后就麻烦两位师兄照拂姻姻了。”
“姻姻师妹。”
两个少年笑着还礼。
顾卿云凤眸轻挑,看着三颗嫩葱,相当满意。
两个男主笑的牙齿都露出来了,可见是欢喜的。
女主从见到两个男主,唇角就没下来过,显然更是欢喜的。
当即手一抬,指了一间最宽敞,离两位男主都很近的房间,“姻姻住那里,有事喊两位师兄。”
尽管喊。
随便喊。
不分日夜的喊。
近水楼台,花前月下,你侬我侬。
“是!姻姻知道了!”
小师叔向来喜静,不喜欢与人过多交谈,无大事向来不出云雾缭绕峰,如今愿意让她住过来已经很让她意外了。
来时她爹爹没少叮嘱,能找师兄千万不要总麻烦小师叔。
徐姻姻弯着笑盈盈的眸子,立刻将目光挪到两位师兄身上,面色微红。
看着两个小崽子簇拥着少女往徐姻姻将要住的房间走去,顾卿云心里异常松快,一头扎进长霁挽月殿,紧闭房门。
从今天开始,他要给小年轻们充足的单独培养感情的机会。
啧~
贴心吧。
……
顾卿云躲在长霁挽月殿,再睁眼已经是暮色西沉。
“306?”他尝试喊了一声。
脑海里没有一丝反应。
306:【……】看不见我。
还真是到点就下班。
顾卿云翻个身,倒是有些羡慕306。
双休,朝九晚五,准时下班。
唉。
他悠悠叹口气,手撑着头,透过雕着青竹图案的窗户看模糊的皎月。
指尖轻轻一弹,一缕风扫过。
随着窗扇打开,清冷的月光铺泄一室。
顾卿云缓缓起身,在房间翻箱倒柜许久才找出一坛酒。
窝在雕竹的软椅上,对着弯月慢慢酌饮。
瓷白玉杯在指尖转动,如玉的脚陷进铺在软椅的白色皮毛里,一只脚垂着轻轻晃动,修长的手指慵懒的撑着脸,三千青丝披在薄削的脊背,倒是多出几分悠闲的漫不经心。
随着一杯一杯的烈酒入喉,那双宛如落了细碎星辰的凤眸像是浸了湖光水色,粼粼光影激荡。
“呃……古代的酒后劲挺大。”
随着酒劲窜上来,顾卿云脸庞有些红,随手扯开了一些衣襟。
不知想到何事,他忽然抿唇笑了一下,仰头又饮下一杯。
一滴酒洒落,跌入衣襟之内,苍白紧实的肌肤被仔仔细细润湿,晕出水光。
隐在暗处的身影默默站着。
朝辞望着烛火下的人,垂在身侧的手指缓缓收紧,喉结上下滚动。
伴随着酒滴落下,'咕咚'一声,朝辞仿佛听到自己喉间难以遏制的发出吞咽声。
一坛酒终于空了。
美人摇摇晃晃起身,衣衫随着走动一件件落地。
垂荡的青丝下隐隐约约可见极完美的身姿。
脖颈细长如天鹅颈,蝴蝶骨微微凸起,宽肩窄腰,线条流畅,腰线凹进去一道勾魂夺魄的曲线,修长笔直的大长腿缓缓跪在床榻。
朝辞眼眶充红,缓缓攥了手指。
他死死的盯着那道人影,连身旁何时多了一道气息也未能及时察觉。
“这腰可真细。”白帝懒散的靠着柱子,唇角勾起一抹恶劣的笑。
朝辞这才发觉身旁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
他眸光动了动,再次把视线挪回床榻上。
“你怎么来了?”
白帝没说话。
“她睡了吗?”
“睡了。”白帝自然明白他问的是谁。
朝辞眸色幽深,声音沙哑低沉,“你来做甚?”
白帝的手撑上窗台,“师兄来得我来不得?师兄又来做甚?不会只是想看他喝酒吧?”
朝辞眸光凉了几分,声音愈发冰冷,“姻姻在。”
“你也知姻姻在?”白帝嗤笑一声,“师兄不还是来了这里?”
床榻上的人长腿夹着被子,青丝都浸着光泽,半张脸埋在被子中,从这个角度,纤长的羽睫投下一团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