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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众人离开后,“圈环”开心的说道:“维尔汀,我们也走了吧。”

但是维尔汀像是没有听见一样,一直站在原地。

“维尔汀?”,“圈环”试探性的叫道。

“他……到底怎么了?他难道,真的出意外了吗?”维尔汀的声音有些颤抖,明明说能够摆平的啊。

“圈环”也是突然意识到,陈萱梅一直没有出现在这里,难道真的出什么事了吗?

维尔汀迅速平复下情绪,对“圈环”说道:“我们一起去找他吧。”

“圈环”点了点头,跟着维尔汀离开了乔治树,向着学校办公楼的方向跑去。

“不要出意外啊……”,维尔汀心里默默祈祷着,“圈环”在后面追赶着维尔汀,他没想到维尔汀居然会跑的那么快,速度比他对付过的老鼠还要快。

突然,一道金色亮光出现在了她们眼前,维尔汀停下脚步,看向了那道亮光,正是“牙仙”,她将“牙仙”捧到手上,它在维尔汀手心上写下了一句话,维尔汀脸色一变。

她看向“圈环”说道:“‘圈环’,你尽早回去吧,他现在在医务室里,你不要暴露在他们面前。”

“圈环”听了后愣了愣,但还是点头答应了,维尔汀则是迅速跑向医务室。

……

病房内,牙仙看着陈萱梅的心率图还有脑电图异常的波动,动作迅速有序的给他输氧,输液……忙活了半天,陈萱梅的身体状况已经趋于稳定,牙仙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原本她的打算是喂给陈萱梅一只“牙仙”让他的身体状况恢复,可是他的身体似乎并没有受到反馈,情况依旧在恶化,值得庆幸的是她最后终于把陈萱梅从精神失常的边缘拉了回来。

他的身体上并没有任何损伤,并且大脑也没有任何病变,身体非常健康,这也让牙仙越来越疑惑,难道她之前看到的脑部受损的报告是她的记忆出错了吗?

不,绝对不会,不管她平时再怎么健忘,对于报告上的病症都会有清晰的记忆,更何况陈萱梅的情况是多么的骇人,如果正常人的大脑皮层额叶受损,基本算是废人了,可是陈萱梅却能蹦蹦跳跳的生活到了12岁。

牙仙越想越感觉得到这件事情所透露的诡异,这时,开门声响起,一道小小的身影走了进来。

“啊,维尔汀来了啊,看来我的‘牙仙’已经找到你了呀。”牙仙脸上勉强挤出笑容看向维尔汀。

“坎贝尔姐姐……”,看着牙仙那副疲惫的身体,维尔汀拿出了她的手帕,为牙仙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帮她揉着酸痛的肩膀。

“你不看看你弟弟的情况吗?”,牙仙有些好奇道。

维尔汀则是摇了摇头,认真说道:“我相信您一定不会让他出事的,他也一定很信任您。”

牙仙听到维尔汀的话语,笑了笑,心里也感到温暖,之前的她,为了救助一个家庭,跟着自己的老师制作药品,可是她的老师为了牟利,所制作出的药品是专门给神秘学家使用的,人类使用后会因精神崩溃而死,这也间接导致那个家庭走向毁灭。

尽管后面进行了补救,但是那个药剂还是流通到了市面上,这也让牙仙心里留下了一道创伤,所以现在,她想尽力帮助这个在她成为基金会校医之后给她带来了温暖的人,这也是给自己的曾经弥补上遗憾。

维尔汀看着躺在床上的陈萱梅,他的面容并不算好,似乎是在做一个可怕的噩梦,身体也在轻微的发抖。

牙仙出声安慰道:“没事的,维尔汀,我不会让他受到伤害的。”

维尔汀“嗯”了一声,有些愧疚的说道:“那么麻烦您了,坎贝尔姐姐,毕竟他和我一样,一直都让你们操心。”

牙仙轻笑一声,摸了摸维尔汀的头,看了看钟表,“已经快要11点了,早点休息吧,总是熬夜就不漂亮了。”

维尔汀点头答应:“嗯,坎贝尔姐姐再见。”

……

黑暗,无尽的黑暗,弥漫在周围,陈萱梅身处其中。

“我,在哪?这里是学校里吗?”陈萱梅心里想到,可是,他却睁不开眼,身体也无法动弹,就连思维,也开始变得迟钝。

“槐儿,槐儿,起床了,还想睡啊?”一道女性的声音传来。

是谁,有人在喊我吗?

陈萱梅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一张人脸映入眼帘,她的长相很普通,身材有些矮小,但是陈萱梅一眼认出了她:“妈妈,我在睡一会儿。”紧接着他翻了个身,继续赖着床,母亲也是无奈道:“行吧,那你待会自己起床吧。”

母亲离开了房间,陈萱梅翻过身,想要睡得舒服一点儿,可很快,他意识到了不对劲。

等一下,槐儿,这个名字……随后,他猛然起身,看向了四周,这个房间非常狭小,除了这张床外,房间只有一张书桌,下方的抽屉里放着一堆书籍,其次就只剩那道关着的木窗了,光透过木窗缝隙,照在了房间的墙壁上,给人一种温暖的舒适感,让人不愿错过一天的美好。

什么情况?他这是在做梦吗?

迅速穿好衣服下床,他跑向了庭院,母亲正在晾晒着衣服,地里的人挥舞着锄头,笼子里的鸡鸭鹅在争相鸣叫,牛羊猪安逸的在圈子里晒着太阳……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的平静。

“醒了啊?”母亲笑着回头问道,“今天居然睡懒觉了,挺稀奇啊,昨晚又在看你的漫画书了?”

“……妈妈。”陈茉槐抱住母亲,泪水止不住的从眼眶流出,这一刻,他是多么希望这是真实的,一切就和平常一样,自己早上起床上学,母亲在家打理家务,父亲在外打拼,没事时候可以和小伙伴玩玩游戏,看看漫画,平淡,充实的生活,没有纠纷,一切如常。

他多么想和母亲畅谈他在学校里的新鲜趣事,和父亲一起比谁吹的牛更高,躺在草地上,看着天空上的云;跑去河流边,摸着新鲜的鱼;跑去菜地里,玩着躲猫猫。

风撩起了母亲的头发,温和的阳光照射在母亲黝黑的脸庞上,她的面容比以前要苍老许多,脸上的皱纹也变得更多了,皮肤也变得粗糙了,她似乎真的老了,他抬头看着母亲,她的那双眼睛充满了担忧和慈爱,陈萱梅手抱得更紧了,他害怕眼前的人会随着风而飘散,再次离他而去。

他很留恋这里,可他总是要醒来的,他必须去面对未来,但是,

“我真的……好想你们,我好希望……这是真的,这一切……是……真实的。”

“……我真的,不想醒来。”

母亲有些慌乱,她不知道陈茉槐为什么突然这样,就像是受到惊吓的小动物一样,她抱着他的脸蛋,安慰道:“别哭别哭,你已经9岁了,该坚强一点了,你看你叔叔家的女儿,才7岁就能自己领着其他孩子去划船,砍柴了,你也要学会独立一点了。”

是的,他今年9岁了,可是,他的生命,永远停留在了13岁。

感受到母亲那双干裂,磨出老茧的手,心里更加难受了,这双手,陪他走过了9年,他那时还在哇哇大哭的时候,父亲为了生计在外打拼,母亲则将他放在竹篓里背着,到地里面种地,浇水,除草。

陈茉槐迟迟不愿意松手,母亲没有办法,放下了手中的衣服,摸着他的头问道:“到底怎么了?情绪这么大。”

陈茉槐努力压抑着情绪,哽咽道:“我做了一个噩梦,梦里的每一个人,每一样东西,每一件事我都能看到,听到,感受到,可是……我永远无法留住它,它永远的流向远方。”

“因为我没有重新看向它的勇气。”

山间漂浮着洁白的云雾,河流向前连绵不绝的流淌,村庄错落的分布在山峦之上,绿油油的田野上蝴蝶在翩翩飞舞,静谧的小别院里,孩子正抱着母亲哭泣,阳光比以往还要柔和,它平等照亮着每一处它能“看”到的地方,它的光芒透过别院角落的杨梅树的缝隙间,给树荫下的世界添上了淡金色的光束。

这幅景象,美的让人忘却了自己的烦恼,想要忍不住的拥抱着让他们辛酸的生活。

可是,这幅画,成为了他永远不敢去揭开的相册,因为这一切,只是一道过去,无法回头观望的过去。

可就算是梦,我也期许在甜梦中被宁静格杀。

但我必须醒来,直到我真正的发现自己真的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