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这时,一个甜甜的女声在耳边响起,“大哥,一起玩个游戏呗?我们在这儿好久没碰到过像你这样的正常人了。”
“陆队,你打算怎么办?”郭伟强略显紧张,“他一直拉着我玩游戏,就是扔沙包,别的倒没什么。”
“那就陪他们玩吧。我这边……应该没问题。”陆一鸣皱着眉,问女孩,“你想玩什么游戏?”
“捉迷藏,或者……下象棋?或者别的,都行哦。”
“如果我输了,要付出什么代价?”陆一鸣问。
“嗯,我要你的……哈哈,不用付代价,只要你陪我玩就行。”
这个十四五岁的女孩看着陆一鸣,笑得很开心,她穿着红色的连衣裙,除了面色苍白、表情有些呆滞,模样还挺招人喜欢。
“不过你身上好像有样东西让我反感……能先拿掉吗?”
陆一鸣愣了愣,估计那张贴在轮椅上的黄纸可能就是让她反感的原因。这张黄纸对医院里的生物无效,却影响到这两个孩子,他心里不禁五味杂陈。
他对郭伟强说:“那就先拿下来吧。”
“陆队……这样行吗?”郭伟强挤眉弄眼。
“没事,他们要对我们不利,刚才就让那些人进来好了。不必太担心,我们还有底牌。”他轻声说。
“好吧。”郭伟强咽了口唾沫,把黄纸从轮椅上撕下,小心翼翼地收进背包。
陆一鸣硬着头皮问女孩,“我们玩什么?猜拳怎么样?”
“都行啊!”女孩笑眯眯的,显得特别开心。
“石头剪刀布!”
“石头剪刀布!哎呀,我输了。”
陆一鸣赢了三次,输了两次,没得到好处,也没受惩罚,就像单纯的游戏。
他还没弄清楚这些像幽灵一样的小孩是好意还是恶意,陆一鸣和郭伟强两人谨慎应对,生怕跳出狼窝又落入虎穴。
他在心里梳理着目前掌握的信息:“男孩和女孩可靠吗?他们是否友善?我不知道……还是谨慎点好。”
“根据目前的情况,这里可能是由多人思维构建的奇异梦境,梦里是个贩卖器官的诡异医院。里面的人类暂且算‘人’,白天不会主动攻击,但会在人身上做标记。”
“到了晚上,他们会找有标记的人。然后会有专门的掠夺者出现。不过,这个世界的真实面目是什么……它是如何构成的呢?”
女孩在篝火旁,一边和陆一鸣猜拳,一边看郭伟强和小男孩扔沙包,她咯咯笑着:“大哥,换个游戏吧。猜拳太简单了……”
“那猜谜语吧。”陆一鸣小心翼翼地说。
“好啊好啊!不过我不懂谜语哎!”
“我会,你猜就行了。为了有趣,猜错要回答我一个问题,猜对了我就讲个笑话。”
“好啊好啊!”
沉默一会儿,陆一鸣想了个脑筋急转弯,试探对方的反应:“森林里有条蛇,但它从不咬人,为什么?”
“因为蛇不想咬人?”
“错了!因为森林里没人!”
“对哦……我输了。”女孩咯咯傻笑,似乎并不生气。她精神状态有点呆滞,但还算清醒。
“现在回答我,你叫什么名字。很简单吧?”
“我……我忘了。”
“那换个问题,你怎么会在这医院?为什么会待在这个房间?”
“我……忘了。”提到这个问题,女孩的脸扭曲,露出极度恐惧的表情,仿佛在回忆可怕的事。
陆一鸣赶紧换个话题:“医院晚上很危险吗?”
“是啊,很危险,除了医生,还有很多病人出没。”女孩又咯咯笑起来,“他们很多都是有钱人,为了活命,很可怕的。别乱跑哦……我们再猜谜吧。”
陆一鸣想了想:“1+1,打一字。”
“王,对不对!”
“对了,真聪明。”其实陆一鸣故意选了个简单的,见对方还在傻笑,心里稍安。
女孩确实呆呆的,看起来很好哄骗。
于是,他讲了个冷笑话,果然,女孩又咯咯傻笑起来。
“下一个谜语:老王每天刮五十次胡子,为什么脸上还有胡子?”
“因为他……刮不干净!”
“错了,因为他是理发师!”
“啊……对哦!”女孩笑嘻嘻的,回味着答案的妙处,不停地傻笑。
陆一鸣隐约觉得,自己是不是总遇到这种“笨蛋”,红玛玛如此,这个不知姓名的女孩也是如此。不是所有诡异都有恶意。
他轻叹口气:“有点怀疑,她是否有真正的自我意识。”
“你知道阴间或梦境世界是什么意思吗?”
“我不知道。我失忆了,只能待在这个房间,看到医院的医生就很生气。我想我可能已经死了,不知道为什么来到这儿。”
陆一鸣又和她猜了几个谜语,故意让她猜对几个,又故意让她猜错几个。
女孩咯咯笑着,似乎玩得很开心,回答了不少问题。
可惜的是,她知道的太少了。
这时,篝火渐渐暗淡,转眼变成一堆红炭。女孩不再和陆一鸣猜谜,爬上自己的床铺:“好了,时间到了,大哥,今天玩得很开心,睡觉觉了……有机会再见。”
小男孩也和郭伟强告别,躺到床上。
看着一动不动像幽灵的女孩,陆一鸣心里还在琢磨,这里的所有信息……太混乱了,似乎还缺少关键线索。
“微微,我的主人,好像在墙里。”郭伟强胸口的小型装置突然说。
“墙里?”
“是的,快挖开!”
郭伟强咽了口唾沫,这种体力活只能他自己来。
他拿着符文小刀,小心翼翼地凿墙,石灰粉飞扬,搞得他灰头土脸。
渐渐地,他真的发现了一具人类的骸骨。
“我的主人,他死了。为了正义,他牺牲了!”
骸骨身上还背着个包裹。
包裹里有个记者证,还有一本日记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