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内,气氛紧张得仿佛能听见针落。
父子两人如今却成仇敌,眼神交汇,一方怒火中烧,另一方则冷漠如冰。
岳荃站在方默身旁,眼中不带一丝情感的清冷,成为了压垮方孝廉心理防线的最后一根稻草。
“给他!”
方孝廉从紧咬的牙关间挤出这两个字。
方老太太闻言,连忙焦急地劝阻:
“不可,孝廉,千年紫参是你突破宗师境界的关键,一旦交出,再难有机会寻得!”
方孝廉面色阴沉,沉声重复:“我说了,给他!”
“你!”
方老太太咬牙切齿,怒视方默,手用力的拍着扶手,“你这灾星,竟如此逼迫你的父亲,世人若知,必唾弃于你!”
“你再骂一句灾星,我割了你的舌头!”
方默目光冰冷,眼中闪过杀意,令方老太太面色一变,恐惧之色一闪而过,她直觉方默绝非虚张声势。
“母亲,把紫参给他!”
方孝廉怒喝。
“别给他!”
胡月华突然上前,挡在方默面前,面目狰狞地指着方默尖叫:
“这些年你吃穿用度,哪样不是方家供给?你有何资格回来讨要?今日就不给,看他敢不敢动手!他若不怕背负弑亲杀母的恶名,任由他杀,把我们都杀了好了!”
突然,刀光一闪,寒芒掠过,紧接着,半截手掌飞溅而出。
“啊!”
胡月华发出惨叫,捂住断手,鲜血染红了衣襟。
所有人都未曾料到方默会如此决绝。
方孝廉、方老太太、何伯皆是愣住,满眼的不可置信。
“方默!”
方孝廉欲上前,却在下一刻停住,怒喝:“住手!你不能杀她!”
只见方默的刀尖抵在胡月华的喉间,只需轻轻一推,后果不堪设想。
胡月华面如土色,汗水淋漓,捂着断手不敢动弹。
“你应该庆幸,我不似你们那般狠毒无情,否则这一刀就会落在你的颈上。”
方默语气冷淡,眼眸平静。
胡月华全身颤抖,不敢反驳,眼神恐惧,她害怕了!
“滚!”
方默一声暴喝,胡月华慌忙后退,只想逃离这个恶魔。
方孝廉连忙搀扶胡月华,为其止血,目光阴冷地看向方默:“够了,紫参会给你,你若再伤人,我绝不饶你!”
方默冷笑:“你最好快些,迟了她的手可就接不回了!”
“孝廉,快送我去医院,我不想失去这只手!”
胡月华惊恐万状。
方孝廉看向老夫人,急促道:“母亲,还等什么?快把紫参给他!”
老夫人眼神闪烁片刻,终是沉声道:
“何伯,扶我取药。”
何伯扶着她走向内厅。
方孝廉深深看了方默一眼,然后赶忙将胡月华的断手包起来。
而这一切方默却没有阻止,只是静静看着。
“方孝廉,我有一事想问你。”
方默忽然淡淡开口。
方孝廉冷目相对:“你想问什么?”
方默声音低沉的道:
“我与方阳都是你的儿子,我想知道你为什么那么恨我,每次看我的眼睛都带着厌烦和恨意,不要说因为我是废物,小时未测根骨时,你也是如此眼神!”
“你想知道?”
方孝廉看着方默,眼中依旧充满恨意,“好,我今日便告诉你,我就是恨你,你是天煞灾星,克父克母。你娘因生你而亡,我恨你,是你让霜儿离我而去,每次见你,我恨不得亲手杀了你!”
岳荃有些不忿,冷言道:
“方孝廉,你身为化劲武者,怎会信这些迷信之言?”
方孝廉眼神愤恨道:
“这是西灵山拉赞大师所言,当年我也不相信,可是如今我错了,当年我就该听母亲的将你处理掉,也不会让你有机会来毁我方家!”
“原来如此!”
方默脸上有着惨然的笑,直到今天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了。
为何方孝廉从来不见他,每次见他时眼神都带着厌恶和恨意,原因竟然就是这!
“你真可怜!”
方默看着他嘲讽的笑着。
方孝廉怒声道:
“方默,轮不到你来嘲讽我。”
方默不再想理会他,解了心中疑惑,他总算是明白怎么回事,他已经不想在与方孝廉有任何一言。
这时,何伯与方老太太出来,他的手里捧着半尺长的红木盒子。
“何伯,送给他!”
方老太太脸色阴沉,“拿了紫参,立刻滚出我们方家!”
何伯捧着盒子向着方默走来,脸上带着笑容,恭敬的道:
“大少爷,紫参就在盒中,您可以打开查看!”
方默目光落在盒子上,眼眸闪过精芒,千年紫参,天品灵药,有市无价的宝物!
他伸手要去打开盒子,手要将要摸上盒子,却是突然停了下来。
就在一瞬间,方默心灵升起抹危机。
他眼眸抬起正对上何伯的眼眸,何伯赶忙低下眼。
方默的手缩回,平静的道:
“你帮我打开!”
何伯身体微微一颤,脸上露出笑容道:“好的大少爷!”
这时,在方默身后的岳荃眼眸眯了起来,她的目光锁在何伯身上。
何伯腾出只手,缓缓打开盒子,黄稠铺着盒子里躺着根半尺长的暗紫色人参,馥郁的香气从盒中散发出来,闻一闻都感觉精神一震。
“呀!不好!”
正在这时,何伯突然惊叫一声,盒子从他手上滑落。
方默身体猛然向前似乎要去接。
而,这时何伯眼眸中猛然迸射出寒光,手中出现一柄寒光闪闪的短刀,直向方默刺来。
方老太太眼眸闪动着兴奋,“杀了他,杀了他!”
胡月华同样眼神兴奋,眼眸中全是怨毒和希冀,“死,让他死!”
“何伯住手!”
方孝廉脸色大变,急声叫道。
岳荃眼眸闪过寒光,刚要动,但随即却是停了下来。
“死吧!”
何伯面孔狰狞,眼眸迸射着杀机。
突然,他色猛然色变。
他发现方默身体前倾竟然没有去接紫参,而是身体前倾,手按却在了刀柄之上。
他眼眸中带着嘲讽的冷光看着他。
锵!
惊声刀鸣,刺眼的寒光乍现。
噗!
鲜血迸射,何伯连人带刀喷血倒飞,砸碎了边上精美的檀木茶几。
啪!
紫参合落地,发出清晰的声响,所有人都是猛然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