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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冷静自持的周卿颜,一张脸几乎瞬间黑沉得如锅底。

云攸的手悬在半空,一时语噎。她背过身去,乌黑的眼珠已满是水雾,但凝不成泪水。

她从不会落泪,尤其是在男人面前。

周卿颜侧过身,从背后抱住云攸,双手搭在她腰间,见她没有反应,右手便用上一点力道捏她。

腰间这处当真是又软又痒,她给他捏得受不住,冷声斥道:“你再瞎摸,我就把你扔到外面的树枝上,挂一夜!”

周卿颜顿了片刻,才将自己搭在她腰间的手收回去。

“你扪心自问,我何时嫌弃过你?当你还是老妪模样时,时常偷摸来吸我的精气,我都假装不省人事,遂了你的愿。我说的那些诋毁你的话,只是为了让陛下放弃纳你为妾的念头,那些根本不是我的真心话,你可明白……”周卿颜越说越委屈,声音中竟带着一丝哭腔。

他是真急了!

云攸转过身,对上他湿漉漉的眸子,愕然道:“皇帝老儿要娶我?你们不是说我是麟王妃吗?还有,尚贤说我是他的娘子……我都弄不清自己到底是谁?”

那是重点吗?重点是我们的误会是不是就此解开了?周卿颜暗自思忖,额头上不禁冒出冷汗,心虚地回答道:“你就是你,独一无二的你,不属于任何人。”

云攸轻轻“嗯”一声,显得有些漫不经心,她自顾自扯了锦被的一角盖上,闭上眼不再言语。

周卿颜心中一沉,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闭上了嘴。

猝不及防的沉默,没有得到回应的解释,就像是一场暴风雨前的宁静,让人感到不安和恐惧。

卿颜犹豫了片刻之后,终于还是伸出手去,将云攸的身子搂住,然后用力一拉,便将她的身子压回到了自己的身下。

云攸像一条鱼似的在他手里挣扎,偏偏避不开,又不愿动粗伤了周卿颜,故而只能放弃抵抗,她气喘吁吁地服软道:“好了,好了,我叫还不行吗?”

这……这一茬不是翻篇了吗?咋又翻回去啦!

周卿颜只觉她整个人在自己身下仿佛化作了一泓泉水,软软弱弱,让人想起枝头那艳艳的海棠花。

“嗯……啊……”云攸的喉咙里发出了一道模糊而暧昧的声音,像是难受又像是享受,有一种说不出的香靡,像是想挣扎又放纵,想逃离又沉沦,瞬间激起人心底某一种不可为人道的暴虐欲,既想疼她,也想更深,更深地探入……

周卿颜听见她的声音,身体几乎瞬间绷得紧了,虽然面前是矫揉造作的戏码,浮现在脑海中的便完全是另外一幅不可言说的画面,只让人血脉贲张,燥热难耐。

忍无可忍!

周卿颜突然起身,盘膝坐在床榻外侧,拉扯锦被覆在腿上,膝头上本该松松搭着的手指更是压得用力,仿佛忍耐到了极限。

叫是他让叫的,如今又是他一副受不了的样子,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可她非但没收敛,反而叫得更缠绵。甚至坐起身,悄悄凑到他的后颈,吹了口气,嗓音里带了一点愉悦的味道:“如何?是不是比欧阳兰儿叫得更销魂。”

周卿颜被她这口气吹得浑身都颤了一下,被子里隆起来的那一团压抑不住似的耸动着。

云攸戏弄了他一番,心里确实很爽,算是报了“恶心的老人味”之仇。

虽然那不是他的真心之言,但云攸的心是真真受了伤,出口恶气真是让人神清气爽。

云攸快活地躺下,将自己蒙在被子里,差点没笑断气。

周卿颜见云攸跟奸计得逞似的,带着点小得意,在他身后咯咯笑。

“报应”来得太快,周卿颜一手伸进被窝,便把云攸拎出来。

还不待反应,带着几分炽热的嘴唇便已倾覆而来,两人便就这般严丝合缝地交叠在一起,激烈的啮咬从后颈游走到发梢、耳垂、胸脯……

浓烈、炽热、滚烫……周卿颜的吻,渐渐添上一股不能拒绝的强硬。

云攸欲要反抗,才意识到双臂紧紧被他的身体绑缚,他双臂的力气之大,完全超乎常人。

那是一双可以瞬间砍碎冰棺的双臂,难道是被巨蟒咬断受伤之后,意外获得了某种神力。

人的思绪一旦神游,精神就无法集中。云攸一心琢磨着他的手臂为何有如此大的力气,反抗的力量越来越弱,最后竟放弃了抵抗。

在周卿颜的唇离开的间隙,云攸眼看着他埋首解她的腰带,却淡然地问了一句“你的手臂是不是比以前更有力?”

她舌尖发麻,说话都有些打颤。

周卿颜依然沉浸在疾风骤雨的缠绵里,昏昏然不知所以,口齿不清地喃喃自语:“是,我的手臂再也不会放开你。以前残破不堪的我,自卑自弃,才故意推开你。但我又舍不得,不甘心,所以我日夜不停地练功,我一定要找回你曾经深深爱慕的那个少年将军,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你是我的……妻!”

最后那个“妻”字,似是夹在了唇舌之间,吐词太缥缈,好像说了,又好像没说。

云攸头发衣襟都带了几分凌乱,眼睛直勾勾盯着窗外的身影。

“啊!”云攸芳唇微启,兰气轻吐,“外面的人走了,戏该结束了!”

周卿颜耳畔传来少许痒意,全身像是被烙铁烫了似的,猛一下把埋在她胸前的头,缩了回去。

但微微的喘息声却是止不住的。

安静中似乎能听见周卿颜剧烈的心跳和紊乱的呼吸。

这一刻,有人只当是戏,有人却当了真。

周卿颜到底是没有再对她做什么,只将她整个人塞进锦被里,裹得只剩下一颗头在外面,自己也转过身去,背向她,闷闷道:“睡吧。”

探子都走了,为何还要睡在一张床上?不过,此时若让人再送两床被子来打地铺,恐怕会引人怀疑,方才那一番折腾岂不是白费了。

思及此,云攸便不再瞎想,呼吸变得平稳而深沉,渐渐涌起了睡意。

可周卿颜却心绪难平,云攸明知樊州危机重重,却义无反顾跟着他一起来。如今整个局面看似毫无希望可言,可她却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说。

至少,她该问问周卿颜的应对之策,该问问援军何时可抵达,该问问胜算有几成……

问了又如何?周卿颜恐怕也无法回答这些问题。

云攸对他毫无保留的信任与配合,让他心中徒生愧疚。或许,他真的不应该带她来到这里,将她置于如此危险的境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