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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白撤下扶在夭七七脸颊上的手,温热的气息还未褪去,夭七七似乎也未能领会这话中言外之意,只顿在那里。

转而幽白嘴角勾出一抹未卜先知却又略略遗憾的笑意。

一挥青薄衣袖拿了一倒扣的白玉瓷杯倒了一杯壶中冒着热气的茶水,放到嘴边吁吁吹了吹将它递到雪团儿的嘴边,不想雪团儿毫不犹豫的伸了粉嫩小舌便去舔舐。

“这下可是放心了,雪团儿并没有生病,也没有得什么不治之症。这小家伙厉害的很,好着呢”,说着那清傲的长长睫毛在他眼帘的眨动下羽扇般忽闪忽闪。顿了片刻继而又道:“只是不想这雪团儿成长如此之快连流火竟都不在话下了。”

听到他说雪团儿并不会呜呼哀哉夭七七担忧的心肝脾肾一下稳妥的熨贴了许多。夭七七在欣喜中还未反应过来,便见到一张、两张、困惑的脸同时看向那满目淡漠如水之人:“什么流火?”两个疑惑之声一时间振聋聩耳。

“火耳,火乃中正之引。”

他指着雪团儿的眼睛复又接着说道,“它眼瞳已渐渐变为深红暗紫,此一耳更是不俗世乃罕见。

这流火乃火耳一族圣灵独有招数,多则十年历来资质聪颖也三年方可自身习得,身体方可承受这流火之气畅游周身。不想雪团儿短短几个月便已有所成,身体承受这般灼噬故耗费灵力,才这般不思活泛。”

“不在三界中不入轮回里更岂会如此寥寥草草魂归幽冥,千年一现随主而逝便如同这天地万物有始有终因果循环,前世因今世缘果。”

幽白酌挚的目光看着我复又低下头摸了摸雪团儿:“你与它既然有此一缘,它定不会离你而去今后不必动不动如此担心它好好保重你自己便是了。”

俄而,幽白似发现什么睨了眼睛向夭七七垂下的手臂方向瞥去。夭七七顺着他的目光寻去最终落在那略泛红的手指上。

岂料,她一把捂了上去像是做了什么错事遮掩的孩子。

许是洒出的水溅到了手指上,一时捉急竟未发觉,夭七七低头一番讳饰。幽白并未说破只收回目光又恢复那番清冷淡漠拿起桌边那盏夭七七未喝完且洒了一半的清茶抿了一口。

放置这许久想是早已凉透了,可他还像吟温热清香味浓的茶茗一般甘之如饴。

随着幽白那白玉瓷杯铛铛落桌发出清脆的声响一个脚步声也踏了进来。

笑意盈面,手中端了盘桃花酥。宛如桃花形状,果如其名,再以绿叶衬之:“厨房那位新来大叔做的,我尝了一口味道还不错,遂让他多做了些给你…你们拿过来尝尝。”

不想那粗手粗脚肚圆的大叔竟做得这般精细致美,榕枫倒是毫不客气的在青雀还未将糕点瓷盘搁置于桌几上时抢先顺了两块,“多谢。”

化了一抹春风可吹十里的笑容反手便将一块递与了夭七七。

青雀斜着眼角冷冷的看了榕枫一眼,却并未说什么。

将将要把那桃花酥放入桌上,但见雪团儿趴在那儿纹丝不动的又悻悻的抽回手放到了一旁的几案上。

“这是?这圣灵我记得是夭姑娘的吧?怎么趴在这儿,若是碰倒了茶水烫到可怎么是好?”说着便将茶水也移到了另一几案上。

“青雀姑娘说的是,是我想的不够周全大意了。”夭七七将雪团儿抱起放在了她的脚边。

“幽白,这桃花酥不似一般的糕点甜腻,入口有淡淡花香清新脱俗也不噎人,尝尝”,青雀这下眉眼弯笑着拿了一块递到幽白嘴边。

半晌幽白没有动作,不多时伸手捏过她手中的桃花酥咬了一小口:“嗯,味道还可以。”

看着幽白接过桃花酥青雀挑了挑嘴角笑颜如花道:“没有想到你挑这人厨艺不错,不成想这人界也竟有这般厨艺精湛之人。”

“自然,这人界的吃食才数的上是博大精深。闻言八大菜系,煎炒蒸煮炸炖焖,各有各的特色如此想来这做一回普普通通的凡人也不错。”榕枫喝了口茶送入口中。

夭七七咬了一口那桃花酥果然酥脆软滑,“都想着修仙成神,你这反其道而行之想着做一凡人竟是为了这人界的口腹之欲,其实我以为为妖尚且不错,呼风唤雨不也是手到擒来,只是尚且需要修炼个人身委实麻烦了些。这一点倒是不如一凡人,生来便就有,却实乃肉体凡胎。如此想来这世间凡事还算得公平。”

幽白轻轻勾着嘴角弯出一个完美的弧度。

青雀一旁倒是一愣,手中咬了一半的桃花酥落在地上,摔成些许残渣。

榕枫抚掌笑赞,“七七,你这一番“公平论”委实是上天入地头一份,头一次惊觉这公平是这般评价定论的,牵强附会……”。

未几又指了指夭七七额头,“我看这夭家伯母八成是怀你的时候忘记了吃些补脑的食物。若是等你再怀娃娃的时候可记着多弄些个山核桃,笨鸡蛋、鸡鸭鱼肉的备着,吃上一吃。可莫要再生出个同你一般的小娃娃,照着我这般的生一个便好。”

咳咳……

咳咳……

屋内接连几声咳,从不同的嘴巴里飘出。

夭七七蹭一下涨红了脸颊,扯过榕枫的耳朵:“你信口胡扯些什么,我看你这张嘴委实不想要了。”

“唉,怎么?听你这话这辈子是不想要娃娃了?”榕枫一手捉下夭七七捏着他耳朵的手,一方抛过一个媚眼。

夭七七明知道是一个玩笑,不知为何眼光流转间却惊觉几分真挚。

转瞬即逝……

“我这爹爹可是预定好了……呜呜……嗯嗯……”,榕枫话未说完幽白一个响指便只听到闷哼呜咽之声传来。

幽白冷眸一撇仿若将榕枫削肉蚀骨一般:“既不会说话,便不用说了……”

榕枫便似那茶壶煮饺子一般,指着幽白呜呜一阵说不出话。大体辨得出,“冰亏儿,呢说谁呜会说花,哭给我饥饿”。

理了一下应是,“冰块儿,你说谁不会说话,快点给我解了……。”

挣扎了须臾,未几吐出几个字:“感叠叠,感叠叠……”榕枫一直重复了半晌才见幽白略略面色转缓“啪”一声,缓弦慢鼓的端起一方杯盏凑近嘴边。

榕枫揉了揉腮颊:“不许贼偷还不许贼惦记了……”

“不许……”幽白放下杯盏应声碎裂。

青雀一旁仿若一惊,一伤亦或是一怒瞥了一眼夭七七。

夭七七倒是不明所以他们到底在打什么哑谜。

雪团儿划过夭七七的裙摆嗅着小鼻子向前蠕动,不慎将那残渣蹭到鼻尖上,许是搔的有些痒扭动了几下,嚏嚏几声连带着那残渣还有星星火花一道喷了出来。

不想拿火花不甚凑巧的落到青雀的羽裙上,便像得了腥的猫一般活泛四窜开来。

待逸出的一缕焦味钻进鼻孔中众人方才发觉,夭七七慌乱中趔缺几步几案上拿了茶水便往青雀身上泼。

奈何这茶水只剩了个底儿,茶叶梗倒是溅了满身。

夭七七急中生智置了茶壶便攀上青雀的肩头,本想着伸手去脱那衣衫。奈何这屋内一个两个三个男人便只好作罢。

看着这青雀姑娘在火光幻影之中引火烧身,怒火中烧,火急火燎,火上加火,火树银花,火……

最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