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人质就该有人质的自觉”,看着太子殿下扑上前,夭七七心口莫名一句涌上心头。
不过这次,澜谷倒是反应够快将手中的‘无情’一把堵了上去。
太子殿下那一口好牙咬的是要干净利落不带一丝犹豫的,噗哧,‘无情’结出的果子拦腰截断。
爆了满口的汁液。
汁液顺着他的嘴角流淌下来,黏连到衣衫上更加惨不忍睹。
就好像是一个刚刚会吃饭的婴孩将食物残渣弄的满嘴满脸都是。
澜谷眼见着眸光里透露出更加嫌弃的神色。
夭七七举着手中的剑愣了一刹,立马上去将那些肉芽藤给胡乱砍了几剑,一把剑甩的仿佛是一把切菜的大刀。
那些肉芽藤被夭七七砍断了些许,竟然自动的缩回去了。
沾到那些滴落在衣衫上‘无情’的液体,便如枯草断茎一节节的掉落下来。
只一心想着虎口夺食的夭七七使劲儿拽着露在外面还剩下一半的茎叶,根本没有注意到眼前那些断掉的肉芽藤是因为沾到了汁液还是被她砍断的。
一旁看着自己一排排牙齿的血痕和那只皮肉外翻的手掌,刚刚摆脱了肉芽藤而有那么一丝松快的心情瞬间被怒火替代。
一掌挑了夭七七的手掌,“让开。”
“吃吃吃,我让你一次吃个够……”,说着便将露在外面的那一半‘无情’给全都塞进了太子殿下的嘴巴之中,捏的他的脸颊生生变了形。
这幅景象,就好像一个人在拿着另一个人的心脏一边使劲挤压一边使劲往那人嘴里塞。
见全都塞进去了,看着太子殿下那张满是污秽的脸颊心里似乎是高兴了。
“下次我定熬上一锅上好的狗骨头汤,狗喝汤太子殿下吃骨头……”
夭七七似乎早就忘记了她并不是一个凡人,可此刻她能想到的便是用双手一个劲儿拽住澜谷的胳膊。
试图让他松开太子殿下。
澜谷瞥了一眼夭七七,松开了太子殿下的嘴。
扯下衣衫的一角擦了擦手指,随意丢在地上,“废物。”
说完便消失不见了。
夭七七瘫坐在地上,手足无措不知道该上前扶起躺在地上的太子殿下呢还是该做些什么补救一下。
看着躺在地上口中不断冒泡泡的太子殿下,一阵唏嘘。
“殿下,你吃了便吃个干净。让我眼不见心不烦……”
默然了片刻,看着还在冒泡泡眼眸精光一闪。
取了一旁还在昏迷的祝余的一滴血,顺带象征性的挤出几滴眼泪来,将其融合一道送进了太子殿下的嘴中。
那泡泡被外来物撞击,应声破裂。
“太子殿下你就将就一下,有用没用就要看你的造化了。反正该吃的不该吃的你通通都吃了,虽然吃的方式有那么一点不一样,不过材料都是一样的,你多担待。”说着夭七七起身朝着四周都拜了拜。
看着太子殿下呼吸顺畅,那肉芽藤也似乎不再往外钻。看了看他那身脏污的不像样子的衣衫,又垂头看了看自己的。两相比较,还是她自己的光洁一些,便扯了细长的一条将他那条被扯下皮肉来的胳膊给包扎好。
又替他清理了一下满脸的污垢,和乱糟糟的头发。
由衷的一声叹息,不知道太子殿下清醒过来,想起自己做过的这些事情该是怎样自处。
绕到他的身前,两只胳膊架上他的肩头想着将他拖到床榻上,听到一阵吵闹之声停顿片刻的功夫便看到余寺从必一人一只手搓揉着自己的脖颈连走带跑的闯了过来。
看到躺倒在地的太子殿下几步上前跪倒在他左右两侧。
一个眼眶湿湿的几欲滴泪,“殿下,你不要丢下从必。都怪我,我没有能保护好殿下。”说着抹了把没有流下来的泪,开始寻找什么。
“你能不能收起来你那副哭丧的嘴脸,看了就让人生厌。”余寺一边检查太子殿下身上伤口不厌烦粹了从必一脸。
“你知道什么,殿下受了这么多的苦我替他心疼不行吗?”说着从必翻找出一条白色绢帕盖到太子殿下的脸上。
余寺咬了咬牙急惊风一样将那绢帕给弄了粉碎。
“你在做什么?”
“你又在做什么?”这厢两人都急了。
“太子殿下没有死呢,你说你干了什么?”动作似乎大了些,扯了余寺的嘴角带出一阵疼痛的嘶嘶声。
只有死人才以锦盖面,这是不吉利的象征。
似乎是意识到了,从必有些心虚的道:“我不是没有想到,一着急就……我是担心殿下醒过来看到自己这副样子接受不了所以才……”末了提高了音调,“你懂什么?”
“我懂什么?你个蠢货。要玩你自己玩去别带上太子殿下。”
从必涨红了脸,拳头攥的咯吱作响。
气氛蹦出呲呲的火花,夭七七瘫坐在地上看着两人打嘴架想着是不是该上前劝一劝。
不成想,从必竟是强忍下了这火气。攥紧拳头的手微微一松,“不同你一般计较。”
夭七七不知道是该夸他忍耐力好呢还是包容心大,不过好在是没有打起来,这若是真的打起来了说不得又得费一番力气她是真的没有力气再劝架了。
“两位,能不能帮帮忙?”夭七七开口插话。
那两位同时看向夭七七就好像她突然出现的一般怔愣了片刻才开口道:“你……你……”
“你什么你,话说不利索不要紧,把你们太子殿下搬到床榻上去吧。若是看不过去呢就给他清理一番,怕弄醒他呢就备好热水等他醒了便丢到浴盆里便是了。”两人听着夭七七的话,眨巴了几下眼睛点了点头又相互对视了一眼,便齐心协力的将太子殿下往床榻上抬。
一旁祝余还在昏迷之中,夭七七看着她不敢过多的碰触她生怕弄疼了,只得简单清理一下。
安置好两人,看着被弄的乱糟糟的屋子,心里也一阵没来由乱糟糟的,就好像压在心里的石头放下了却又没有完全放下。
叹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疲倦。
拖着脚步便返回华清殿去了。
坐在桌前哐哐哐灌了一阵茶水,便掏出那枚冰冷冷的‘棋子’念了咒语钻进去。
灰天正挥动着比它大十几倍的扫帚在一棵树下疯狂的扫落叶。
扫一阵便看着它腰板似乎硬上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