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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长钰低着眉眼,依然能看出他那漂亮的轮廓,慵懒随意的。眉心一点朱砂痣,又让他增添了几分不容亵渎的气势。

闻言,他偏过头,就只看到一颗圆圆的脑袋,进入了酒楼。

“什么小傻子。”对面的少年好奇问道。

“就那天我和长钰去县城……”舒长盛刚开了个口,就看到他面前多了杯茶。

他抬眼,只见舒长钰慢慢悠悠地说:“你喝口茶。”

舒长盛秒懂,这是让他闭嘴的意思。

少年听了开头,便没有下文了,他不满意道:“长盛哥,你怎么不接着往下说了。”

“咳咳。”舒长盛佯作咳嗽两声,“也没什么好说的。”

他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不过那天我在县城,倒是买了个新鲜玩意。”

少年的注意力果然被带走了:“什么新鲜玩意。”

这时,外面响起青年干净清朗的嗓音:“给我上几道,你们店的招牌菜,再来三碗白米饭。”

“好嘞客官,您请里面坐。”店伙计殷勤道。

舒长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少年拿起公筷,夹起一块春笋,放进他面前的碗里:“长钰,我记得你喜欢吃笋,这家酒楼做的笋味道一绝,你快尝尝。”

舒长钰放下茶杯,看都没看那块春笋一眼,似笑非笑说:“你记错了,我并不喜欢吃笋。”

少年脸色一白,讷讷不能成言。

舒长盛自小与他一块长大,对他的了解,不说十成,也有个七八成。

他一开口,舒长盛就能猜出,他心情好坏。

很显然,长钰又开始不耐烦了。

舒长盛赶紧说:“黄少爷,我们长钰最近吃笋吃伤了,现在不太爱吃了。”

黄少爷勉强露出笑容:“是这样啊,那确实是我不对。改日再来我家吧,我再请你吃烤羊,上次你来,看你还挺喜欢的。”

这黄少爷正是黄员外家的少爷,黄飞云。

舒长盛笑笑道:“下次有空一定,黄少爷知道的,我们都是庄稼人,现在正是地里忙的时候,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空。”

闻言,黄飞云顿时怏怏不乐,若换做别的姑娘,他早已没耐心了。

可这是舒长钰啊,他就像天上那洁净无瑕的明月一样,令人心生向往,却又遥不可及。

黄飞云仍记得,初见他那天的情景。

他受同窗所邀,到小黎村散心,路过河边,就见一白衣女子。

他就站在河畔上,转头朝他微微一笑。

他的眼睛笑起来时,像一弯弦,瞳孔盈着碎金浮动。

一缕春光落在他脸庞上,勾勒出惊艳的五官。

黄飞云一瞬间,仿佛以为看到了神女下凡,不由得看痴了。

他整个人心神恍惚,像躺在云朵之间,飘飘忽忽的,然后一脚踩进田沟里,幸好被路过的舒长盛拽了上来。

黄飞云厚着脸皮,随他们到了舒家。

看着简陋的屋舍,他深感意外,这偏僻的小山村,竟也能养出如此水灵的美人。

他回到家后,立即求他爹去舒家提亲。

可惜他爹不肯,说贫贱农女配不上他。

如果他喜欢,可纳为妾室。

把高不可攀的神女纳为妾室,黄飞云想都不敢想。

只能以朋友的身份继续与他相处,希望有天能打动他爹,允许他向舒家提亲。

宋芫如果知道了,估计会说,人长得不咋地,想的倒是挺美的。

能配得上女主的男人,就只有男主一人,不过还没那么快出现呢。

而隔壁的宋芫,显然还不知道女主就与他一墙之隔。

这会,他正在埋头大快朵颐,这家酒楼做的菜都很符合他的口味。

酷溜白菜酸咸可口,特别开胃。

红烧鲤鱼肉质鲜嫩,没有腥味。

而他最喜欢的,还是这一道叫花鸡。

在柴火堆中煨出来的叫花鸡,色泽枣红明亮,芳香扑鼻,入口酥烂肥嫩。

那酥嫩的口感,叫他不禁食欲大动。

宋芫只吃了两个鸡翅和鸡胸肉,剩下的一半,等会打包回去,给龙凤胎们。

吃到一半,店伙计掌灯进来,宋芫一看窗外,夜幕已经降临。

河边对面富丽堂皇的楼阁,华灯初上,烛光倒映在粼粼的河水中,好似银河坠落。

宋芫顺口问了一句:“那是什么地方?”

“客官不知道?”店伙计先是讶异,随后,朝他暧昧一笑:“那是红绮楼。”

宋芫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哦,红绮楼。”

他只想到一句诗,“绿水澄明月,红罗结绮楼。”

过了片刻,才意识到不对,他脸庞瞬间爆红。

擦,那就不是青楼吗?!

“客官如果有需要,可在饭后过去,听说里面的姑娘个个美貌如花,可惜我没那福气,不能一睹容颜。”店伙计语气惋惜道。

“不了不了。”宋芫连连摆手,“我对里面的姑娘不感兴趣。”

店伙计给了他一个“我懂得”的眼神,若不是装模作样,那就是家里婆娘看得紧,没敢去。

道貌岸然的男子,他见过多得是了。

宋芫很莫名其妙:“不是,我真没想去。”

店伙计笑而不语,掌了灯,便要出去。

走到门口时,还不忘回头,大声说一句:“若客官今晚去红绮楼,听说还能有幸见到花魁云梦姑娘。”

“错过了今晚,下次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宋芫听得都想翻白眼,这店伙计是听不懂人话吗,他都说了几次不想去了,还一个劲的自说自话。

却不想,店伙计的声音,一字不落地传入隔壁雅间里。

“红绮楼?”舒长钰偏头,昏暗的光线下,他的五官看起来略显模糊,眉眼疏淡。

“云梦姑娘?”

店伙计从隔壁出来,又进来他们雅间掌灯。

听到舒长钰那略微清冷的嗓音,他急忙说:“哎哟姑娘,那红绮楼可不是什么正经地方。”

店伙计边说,边握着烛台进入雅间,昏暗的屋内一下子亮堂起来。

朦胧的烛光里,舒长钰冷淡的面容柔和下来,不再是平日看到的高不可攀。

店伙计看得心神荡漾,难怪听人常说“灯下看美人,犹胜三分色”。

他白日里见到的时候,已经好看得叫他移不开眼了,而烛光下的美人,更是美得惊心动魄。

怕是对面的云梦姑娘,也不及眼前女子半分。

黄飞云怒道:“说那等腌臜地方作甚,简直污了姑娘耳朵。”

店伙计连连道歉:“是小的嘴碎,是刚刚隔壁的客官打听,咱就多说了几句。”

舒长钰意味不明地轻笑一声:“是么。”